“一点都不麻烦。”
流朱反而很热情的要做这件事,她在心里把自己的形象无限拔高,因为她做的是一件救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这多么伟大啊。
就是要多做乐于助人的事情才会很善良。
“既然如此,就拜托你了。”李妍雪庆幸的说,“幸亏有你,流朱,真的很谢谢你。”
流朱守受着这些感激。
“那我去了。”
正当祝枝枝与睿亲王府等人说说笑笑时,丞相府的小姐李妍月气冲冲的走过来,直盯着祝枝枝,竟连身份也不顾了。
“祝枝枝,你别欺人太甚。”
众人停止交谈。
“李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李妍月看到祝枝枝竟然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祝枝枝,你纵容身边的婢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到底是何居心,我身份是不如你,但是也不是随便一个破烂货都能欺负我。”
睿亲王妃拧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可不想一个好好的赏花宴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祝枝枝看着睿亲王妃,“王妃,这件事自然涉及到我,就让我问问吧。”
睿亲王妃见祝枝枝小小年纪,便遇事不惊,眉眼沉静,“既如此,这件事就麻烦太子妃了。”
祝枝枝缓缓坐下,姿态端正,前世皇后的威仪一出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似乎坐在那里的那个人不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而是一个执掌家族的掌权人。
“李小姐,我那婢女现在在何处?”
李妍月也被祝枝枝的气势闪失了眼睛,她回神,不明白祝枝枝要做什么,但是祝枝枝现在说话还算客气,这种场合下,她自然不会计较太多。
流朱已经被李妍月派人压住了,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耀武扬威,李妍月身为丞相府的小姐,怎么可能治不了她,之前之所以忍气吞声,只不过是碍于祝枝枝而已。
李妍月让人把流朱带过来。
流朱一见到祝枝枝就大哭大闹,“小姐,我真的没有做伤害李姑娘的事情啊,我就是与她说几句话,她就让人把我抓了起来。”
“你撒谎。”
李妍月也不知道流朱现在玩的是哪一出,她是故意不承认,还是她们主仆两个早已经商量好了。
“我没有……”
流朱还要开口。
祝枝枝往人群外看了一眼,松福立即躬身走过来,在地上跪下了,“回主子,流朱故意前去挑衅李小姐,言语谩骂,如今还仍不承认,背着主子寻衅挑事,已是犯了大忌。”
“该受何种惩罚?”
松福声音更冷了:“在宫里,一般由嬷嬷亲自管教,不过,这样的人怕是不能继续留在主子身边了。”
流朱怒目圆睁,充血的看着松福,“松福!”
祝枝枝又看向李妍月,“李小姐,这件事我之前确实是不知情,这个婢子做了什么错事,我向你道歉,不过,既然是她做了以下犯上的事情,我就吊了她的身份,将人交给你,是死是活,全由李小姐,李小姐觉得这个处理怎么样?”
李妍月刚开始以为祝枝枝是想以退为进,但是她再看,祝枝枝似乎真的没有要救流朱的想法,可是流朱毕竟是祝枝枝身边的婢女,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并不能真的将流朱怎么样。
而流朱已经吓傻了。
小姐……不要她了吗?
睿亲王妃适时站出来,结束了这件事,然后欣赏的看了祝枝枝一眼,当断则断,凡事拎得清,是个能当事。
“我为大家安排了一下放松的节目,赏花赏累了,咱们换个地方,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
这些人转移阵地,流朱被轰出了府,她进府时是被恭敬的请进去的,出来时又如此狼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流朱恍若昨日。
松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流朱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仇人,立刻冲过去质问他,“松福,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就算我真的做了你说的那些,可是我是有理由的,小姐是知道的。”
“一个奴才如果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就不能称为一个合格的奴才,当然,如果一个奴才不知道为主子考虑,那她也就没有在主子身边存在的必要了。”
流朱不忿道,“我什么时候没有为小姐考虑,我在小姐的身边待了多年,可不是你一个太监能比的起的。”
松福淡淡道,“你与其说这些,不如好好想想你今夜住哪里吧。”
……
众位小姐在看台上坐下,睿亲王妃和谢灵陪着祝枝枝坐在主座上,角落里,李妍雪已经没有心思关心流朱怎么样了,那不过是一个炮灰,不值得她废心思。
最重要的是,她今夜要见到睿亲王妃,而在此之前。她得先让睿亲王妃回忆起来一点什么,比如,李妍月的出身。
安排的几个节目一一上来,很快到了柳采儿,她今天被叫过来弹琴,几天前才经历过一场大难,她衣服穿的很单薄,摇摇欲坠的,恨不得弱不禁风。
她一上场,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小声讨论。
“怎么会是她?”
“她,谁啊?”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柳采儿。
“桃花园的那个名人啊,琴艺高超,一手灯伞舞更是美轮美奂,不过啊,听说她几日前刚上了吊呢。”
“为什么上吊?”
知道内情的人报复似的看了祝枝枝一眼,小声说的,“采儿姑娘啊,可是太子殿下的红颜知己呢。”
柳采儿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可是落在她身上的各种探究的视线,让她仿佛成了一个笑话,坐在这被众人围观。
那些人中央,坐着一个一个沉静的小姑娘,柳采儿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祝枝枝,哪怕她之前没有见过祝枝枝,可是却也听说过,祝家一女天下倾。
祝枝枝那张脸,确实有惑乱天下的资本。
柳采儿咬了咬唇,忽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从弹琴的桌前坐了起来,提着裙摆走下表演台,羸弱的走到看台下面,仰头看着祝枝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