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听闻李安要上少林去领略一番千年古刹的传承和底蕴,当即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抚掌大笑道:“小安之言,正合我意。”
这时小二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道:“诸位客官可是想要住店吗?”
“是。”李安点了点头。
小二伸手向街道尽头的方向指了指,道:“诸位客官只需沿着这条街道一直往前走,便可看到咱们镇上最大的一间客栈了。”
余庆闻言,躬身上前,道:“小二说的这家客栈名叫迎宾楼,迎宾楼是少室山脚下最大的客栈,这里鱼龙混杂,江湖人士往来此地都会选择在迎宾楼落脚。”
“这位客官一看就是经常走南闯北的贵人。”
小二冲余庆竖了一个大拇指,笑道:“就在昨日,峨眉派的几位漂亮姑子已经先一步在迎宾楼住下了,嘿,那几位姑子,那可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啊,长得就跟仙女儿似的。”
李寿闻言,立时便来了兴趣,他当即代李安下决定道:“天色已晚,咱们今夜就前往迎宾楼下榻吧。”
李安一脸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旋即叮嘱余庆道:“你去安排一下吧。”
“是。”
余庆点了点头,旋即带上两名隐于暗处的东厂番子,先一步脱离了队伍,直奔迎宾楼而去。
吴天德扔给小二一块碎银子,结了茶水钱,旋即与李安一行径直向迎宾楼行去。
良久之后。
李安一行在迎宾楼前见到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余庆。
余庆快步来到李安的面前,躬身行礼道:“迎宾楼早已人满为患,卑职无奈只好向客栈老板亮明了身份,这才勉强从他的手中抠了五间客房出来,据客栈老板说,这五间客房是事先预留给几名江湖人士的房间,如今被咱们夺了去,恐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纠纷,卑职请公子示下,咱们是否需要换一家客栈落脚?”
李寿闻言,一脸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道:“狗屁的江湖人士,不过就是一群江湖草莽罢了,成天往自己脸上贴金,也没见他们干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小爷我今儿就在迎宾楼歇了,除了这里我哪都不去。”
李寿说话时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他操着一口京片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迎宾楼。
李安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冲众人挥了挥手,道:“大家都累了,就在这里歇了吧。”
李安拿李寿真是一点招儿都没有,这小子耍起浑来,谁也拦不住。
李寿一行六人前脚刚迈进迎宾楼,登时便成为了一楼大堂的焦点。
正在一楼大堂内喝酒吃饭扯皮的一众江湖人士见走进来的是几名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又一想到李寿刚刚说的那些混账话,登时便翻了脸。
“刚才是哪个小王八蛋在门外狺狺狂吠呢?”…
“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江湖上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王八蛋来胡乱置评了?”
“真他娘的没家教,不会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吧?”
李安一行六人的平均年龄顶多也就是二十来岁,因此在见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之后,那些在客栈一楼大堂喝酒吃肉的江湖人士自然不可避免的对其产生了一些轻视之心。
这群江湖草莽大多都是野路子出身,他们不远千里的来一趟少室山,说白了就是来看热闹的,整天打着江湖人士的旗号,跟一个该溜子似的瞎特么闲逛,说的就是这群人。
这群叻色一点真本事没有,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成天就会吹牛打屁,一点正事都不干。
这种人在李寿的眼里与混吃等死的废物几乎没什么两样。
起初他们骂自己的时候,李寿还能忍,谁让自己嘴欠呢?
但是,当这群不务正业的该溜子将话题引到家教问题上的时候,李寿却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了。
正当李寿准备发飙之际,却听李安一脸怒容的冲刘瑾大喝一声,道:“你踏马的到底还在等什么。”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混账话,刘瑾早已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奈何自己做不了主,于是他只好将心头的怒火给强行压制了下去。
如今见李安一脸怒不可遏的冲自己放声大吼,刘瑾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觉得十分的开心,在对待李寿的问题上,他与李安的立场始终保持着一致,因此在得到李安的命令之后,刘瑾当即便将憋闷已久的一腔怒火全都释放了出来。
真气透体而出,天地为之变色。
刘瑾头顶的天空顿时阴云密布,一股强大的真气瞬间将整个迎宾楼笼罩其中。
一楼大堂内的桌椅吱吱作响,桌子上的酒盅碗碟好似忽然长了手脚一般,竟然在桌子上蹦蹦跳跳了起来。
刘瑾十分贴心的将李寿的锅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一脸阴沉的在一楼大堂内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旋即冷冷的说道:“刚刚是谁说我没家教来着?有种的就给我站出来,若你现在肯自己主动站出来,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否则,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些原本在一楼大堂内喝酒吹牛的江湖人士在亲眼看到刘瑾展现出来的实力之后,纷纷被吓得连忙闭上了嘴巴。
刘瑾见众人竟然纷纷摆出一副缄默不语的模样,于是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既然都想充当好汉,那你们就陪着那个说我没家教的人一起下地狱去吧。”
刘瑾说着,将周身的真气化作一柄柄肉眼可见的剑气,他故意放缓了剑气的行进速度,飘在空中的剑气,十分缓慢的向一楼大堂内的众人移动而去。
当剑气即将刺入他们身体的时候,这群只有三脚猫功夫的该溜子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死亡带来的恐惧,于是纷纷将手指在了那名说李寿没有家教的人身上。
李安等人顺着众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映入眼帘之人是一个满脸油腻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早已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尿了裤子,他瘫坐在地上,直勾勾的注视着飘在面前的剑气,带着明显的哭腔告饶道:“在下刚刚不过是说了些酒话,还请诸位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吧。”
“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他们还都指望着我呢,我可不能死啊。”中年大汉说着,竟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