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把烈山宗最重要的三人比喻为一把三叉戟,三人中缺一便无法再保持同样的锋利,只不过在烈山宗中把他们最尊敬的三人一直都比作是土壤阳光和水。
土壤是根本,便是烈山宗的掌门项烽火,谁都明白没有他就绝对不会有烈山宗的今天,无论沧海桑田如何变化修真界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实力二字。
而阳光则是大长老薛传,想要茁壮的生长,阳光绝对是不可或缺甚至说是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而薛传对于烈山宗来说正是他们壮大的契机,阳光一说,当之无愧。
最后剩下的便是滋润幼苗的水了。也许在阳光的照耀和泥土的滋养下幼苗也能够生长,但是却很快就会变成枯枝,唯有水才能够把它带到正确的道路之上让他不至于被太过炽热的阳光给烧成飞灰。
而烈山宗的水便是庞老头。
庞老头的名字叫做庞海楼,只不过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多,而是人对他的称呼也一直就是庞老头三字。这不代表不尊敬,相反,凡是知道庞老头的修士没一个会对他有所不尊敬。
庞老头是天木域唯一的一位战术大师,这可不是他的徒弟司马膺那样的半吊子的战术大师,实际上能够真正成为战术大师的人在过去整个修真界也绝对不会超过百人,再加上各域之间的实力差别,天木域能有一个庞老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战争这件事距离现在的修士们已经太过遥远了,遥远到他们不知道究竟怎样的人才能被称为战术大师,所以就连司马膺和卢子阳这种学过一些皮毛的人都能被他们捧到天上去了,而在真正强大的修士眼中,天木域的战术大师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庞老头,就像是心鹤域的战术大师也只有韩定一人一样。
庞老头本不是烈山宗的修士,甚至都不是天木域的修士,只不过当初在外面不知道因为嫌其他势力频频请他出山还是厌恶了那种杀伐的生活最终选择了定居在了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天木域中。
而更没有人知道项烽火是如何把庞老头给请进了烈山宗里。
只不过从庞老头加入烈山宗的那天起,天木域的修士们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烈山宗的崛起已经挡不住了。
如果没有庞老头的话,烈山宗在其他门派眼里不过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罢了,即便火焰燃烧地再旺也不过是一时的光芒而已,而庞老头的加入就像是在火焰下摆放了一只蜡烛一般,虽然燃烧的程度没有当初那般猛烈,但是却能存留更多的时间。而蜡烛的长度便是庞老头剩下的寿命。
是的,毕竟是被称为老头的人了,即便他再过聪慧也阻挡当不了时间的消逝,而庞老头如今也真的已经是一个八百多岁的老人了,只待他意思便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如今的烈山宗。
所有人都是如此想的,可惜的是,烈山宗似乎还没有等到庞老头老去就已经要迎来一个天大的麻烦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位身材佝偻的老者正在烈山宗的大殿之上和一位书生打扮的修士在说着些什么,“烽火他还没能出关吗?”
老者的身体看起来不是很好,虽然身为一个修士不应该有什么疾病才对,但是他身上还是散发出了一股药石的气息,似乎每天都在服用着大量的药物才能勉强维持现在的生命。没人想得到这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老人就是天木域中唯一的战术大师,庞老头。
而和庞老头对话的那位书生打扮的修士自然是烈山宗的大长老,薛传。
薛传苦笑两声,“大师,您的身体不好便回去多休息一下吧,咱们这场战争还要仰仗您的计略呢,掌门的事情您何必担心呢,他既然说什么时候出关便一定是什么时候出关,他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说出什么话的人啊。”
庞老头眉头一皱,“太冒险了,即便你不善于战场争斗也该知道,帅乃是一军之魂,你我二人不过只能称之为将与士而已,如若烽火不在,这件事不成还是做不成的。”
薛传叹了口气,“您就这么信不过掌门嘛,我可从没见过他对自己说过的话有不负责的时候,再说了这一切不都还在咱们的计划之内嘛,您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
庞老头佝偻的身躯向旁边走了走,似乎是有些难以承受如今身体的重量一般,缓缓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之上,“这本就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更何况咱们做出这个计划也不过是被动而已,主动权可一直都在心鹤域的那些家伙那里,如今烽火能够早一天出关,咱们的计划便多出几分成功的可能性,这让我心里如何不急。”
“唉”薛传叹息一声,随后走到庞老头的身前,为他沏了一杯茶,“这就不是您要操心的事情了,虽说您在战场上是举世无双的,但是在这种事关人心的谋划方面,您还是相信我和掌门比较好。”
庞老头眉头一挑,“你是说我不懂人心?”
薛传也是诚实,直接说道,“若您懂人心当初又怎么会被逼到这天木域来?”
庞老头一听这话怒火便瞬间从身体中喷涌了出来,当然不是冲着薛传而是他想起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回忆。不过毕竟是活了八百年的人了,很快便又平静了下来,看着薛传说道,“烽火连那件事都给你说了?”显然他来天木域的理由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不是掌门说的,而是我猜出来的。”薛传摇头说道。
“这也能猜出来?”庞老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薛传。
薛传笑了笑,“自然是不能瞎猜的,总要有些根据才是。所以我便从司马膺那小子那里套了一些话出来。”
司马膺是庞老头唯一的徒弟,如果说除了项烽火还有什么人有可能知道知道庞老头的事情的话那就只有司马膺了。
“你连你们自己宗门的弟子都欺骗?”庞老头显然有些不大高兴。
不过薛传也只是笑,但是没有什么觉得自己做错的,“对我们烈山宗来说,您总归不是自己人。”
“呵。”庞老头冷笑一声,“你是这样看的?”
薛传还是笑,“现在自然不是了,只不过以前的我有些多疑,希望您能够谅解就好了。”
庞老头想起了薛传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沉默了一下,倒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