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我!”陈秀才眯了眯眼。
简直难以置信。
和杨氏成婚多年,杨氏从未敢骂过他一句。
哪怕是被休弃的时候,杨氏也没敢骂过陈秀才一句。
现在,这个杨氏竟然在骂他!
“对,我骂得就是你!让开!”杨氏呵斥道。
那书肆的掌柜认识两人,从陈秀才进来起,他就在看戏,看到杨氏转过身来后,陈秀才的表情那么精彩,掌柜正在一边嗤笑不停,一点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好呀你,竟然骂起我来了,感情你之前的贤惠都是装的,原来骨子里就是个泼妇!”
杨氏被陈秀才骂得满脸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
两人的争吵已经引来早市不少人的围观。
来逛早市的妇人们居多,她们站在书肆门口指指点点。
“哎呀,这不是陈秀才和他的下堂妻嘛,居然这遇见了。”
“咱们安平真是小啊,这不是冤家路窄嘛!”
“什么下堂妻啊,我看是荡妇差不多……”
“是呀,你们几个还没听说嘛,这个女人被休掉,是因为她和别的男人有染了。”
“这个我听说了,要说,这陈秀才真是宽容呢,要叫咱们宗族里,这女人都要被浸猪笼了!”
周围的污言秽语不断的往杨氏的耳朵里面钻,她紧紧捏着手心,浑身颤抖着。
就在这时候,门口进来一个身影。
他身量高挑,站在陈秀才的旁边,直接把陈秀才笼罩住了。
他一把拎起陈秀才,把人扔到了一边。
“杨娘子,您受惊了,在下已经把臭虫帮您扔掉了。”
陈秀才怒不可遏,抬头正想骂人,可是瞧见那是谁后。
他就像是一只被掐了脖子的公鸡,顿时发不出声来。
“啊,段,段教谕!”
杨氏连忙还礼:“谢过段教谕。”
“不用这般客气,杨娘子,不如叫我段相公吧,不用和他们那般。”段教谕笑着说。
陈秀才看看两人,心头怒火中烧:“你……你,段教谕,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段教谕眉目清朗,他面向外面的那些人说道:“在下姓段名和风,是安平县县学新来的教谕,杨娘子是个好女人,并非像你们听闻的那样,而我正是你们口传传闻的奸夫。”
此言一出,人群哗然。
“啊,他就是奸夫!”
“呸,教谕大人怎么会是奸夫呢,这不可能……”
“是呀,是呀,那个梅喜儿怎么乱说话的,害得我们得罪了大人。”
好了,这些长舌妇纷纷议论中,一下就把梅喜儿卖了出来。
杨氏脸色阴沉:“陈思远,麻烦你管好你家的小妾,我现在和你已经一刀两断了,你们不要再来烦我!”
陈秀才皱眉,想回骂几句,但是看到段教谕在边,他又不敢骂,最后他哼哼了两声,准备就这么溜了。
段和风叫住了他:“陈思远,你且等等。”
陈秀才住脚,回头看他。
“以后杨娘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对杨娘子不敬,就是对我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