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蕴含着庞大风元素的清风凭空吹起,风场内的气流完全不符合常理地改变了流向,流露着对高天的渴望。
“异世界的旅者,随着高天之歌扶摇而上,就让污秽与罪恶体验王从天降的恐惧吧!”夏尔的声音慷慨激昂,意外地没有中二感,反而充满神圣的感觉。
空领会了夏尔的目的,眼神一沉,借着风场神秘的上升气流,飞上了天空。
然后,转腕,举剑,下坠!
带着千钧的气魄——
一道气势磅礴的直线,一圈四射飞溅的余波。
磅——
周边的将近十个风史莱姆,因承受不住强烈的冲击,顿时化为风元素消散在空气中。
“还得继续战斗。”空没有欣喜,而且咬着牙,毫无休息缝隙地再次举剑,转身。
再次的升空。
再次的下坠。
巨大的反冲力震的空的手腕像是要断了一般,传来一阵阵剧痛,而他的虎口也已经微微开裂,流出猩红的血液。
升空——
下坠——
升空——
下坠——
……
在无数次重复的猛烈攻击下,风史莱姆的数量正在迅速削减,转眼间就减少了三分之一的量。
但是,事情往往不会如此的轻松。
剩下的史莱姆渐渐意识到,处于地面是极其危险的,它们纷纷升到了天空,尽量避免被空的攻击波及。
而飞在天空的史莱姆群,很快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密密麻麻的风元素攻击不断攻向空,或在空身上留下细小的伤口不断积累,或不断地消耗着他的体力。
『真像一只被蚂蚁包围的将死螳螂啊。』
空感受着身体逐渐无力的情况,心里自嘲地想。不过,他信任着夏尔,它总会有办法的吧。
『要是它想不出办法,我就去找那可恶的家伙同归于尽。给予人信念之后,总不能就甩手不管了吧。』
此时风史莱姆的攻势越来越凶猛,空的剑甚至即将要断裂成几块铁片。
『差不多了吧。』
这时,身后如空所愿地响起了夏尔的声音。
“此世间所有的风元素啊,吾以吾之真名,夏尔.蒙德莱特的名义,命令你们,带着所有的愤怒,带着所有的狂暴,倾尽一切将罪孽与污秽席卷殆尽吧!风神之诗!”
夏尔背后的绿色宝石发出让人睁不开眼的闪耀光芒,在这光芒之后,一道巨大狂暴的风眼龙卷如同一头巨兽,冲进了史莱姆群中,将所有史莱姆瞬间搅动卷向风眼中心,毫无还手之力。
空抬头看着那巨大非凡的龙卷和困在风眼中心的史莱姆群,勉强理解了夏尔的意思。
“风神之诗”的效果除了聚怪,还有极其优秀的群体控制效果。
风史莱姆群将持续被风龙卷席卷,困在风眼难以攻击他。这为空的体力恢复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不过,空仍然疑惑的一点是,这招能拖延时间他明白,但它不仅消耗巨大,还是被风史莱姆所免疫的风元素攻击。收益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正当空疑惑时,夏尔此时飞向了附近的河流,轻轻在河面上点了一下。
“你忘了吗?风之法则其一,风能自由地穿梭融合于其他元素之中。旅者,继续战斗!”
说罢,夏尔径直飞向了狂暴龙卷的中心,宛若英雄奔赴战场。
霎时,巨大的青绿色龙卷逐渐蜕变为水蓝色,如同浩瀚大海的漩涡,用它那无情的水,将风史莱姆一个一个,吞噬,绞碎。
空看着一个个被水龙卷吞噬的风史莱姆有些震惊。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没有再闲着,同样放出风元素力进行支援。
水龙卷的体积越来越大,最终甚至逐渐变得和风起地那一株传说的古树般巨大,其中夹杂着紊乱的风元素力,意义不明的液体,史莱姆的残体,扑鼻的水腥味,显得恐怖而恶心。
最后,空与夏尔虚脱地在一旁瘫倒。
龙卷缓缓散去,只余满地狼籍。
“夏尔,我还是做不到你说的信念,不过我将战斗贯彻到底了呢。”空气喘吁吁地说。
夏尔同样有些累了,只短短地回答了四个字,“值得赞颂。”
然而,疲惫地两人此时并没有注意到,夏尔背后的绿宝石,又不安的亮起了。
空气中吹来阵阵清爽的晨风,将水腥味逐渐吹散,带了清新的果香,与几簇飘扬的蒲公英。
空躺在草地上看着那几簇蒲公英,飘扬,飘扬。
“夏尔,我有个问题,我当时没有在意你的说法,不过现在想起来,你当时是怎么提出“我的血亲与我为敌”的假设呢?”
“嗯……你一察觉到附近存在血亲的气息,风史莱姆潮便赶来了。这不得不怀疑吧?更何况你当时发现血亲的线索后,早就心乱了吧,我只是进行合理的猜测而已。”
“不是哦,我心乱的原因就不说了,”空狡猾地笑着,“我当时确实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我是不可能联想到我血亲身上的,就算联想到,也绝对不会认为是她本人谋划。因为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她是我远渡重天唯一的同伴,也是我唯一的血亲,是我最了解,也最重要的人。而小夏尔,你明明对她并不熟悉,为什么反而下了如此肯定的判断呢?”
『要被看出来了吗?』
夏尔尴尬地咳了咳,开始瞎扯,“咳咳,需知当局者远远不如旁观者看的清,人是会变得,而你的血亲与你分开几百年之久,更是可能变成另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
“哈哈,有趣。”空双手枕着头大笑起来,“小夏尔,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沉睡了多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
坏了,暴露了。
自己还是太大意了,竟然就这么不小心说漏嘴了。
这该怎么解释?
目前只能强行解释糊弄过去了吧,对方应该也没办法。
“这个其实……”
正当夏尔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解释时,异动发生了。
蒲公英的种子在空中狂乱地飞舞,草地的草如同倒伏的顺民,弯了一片。
而当空与夏尔抬头看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