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焯!”
这是泽尔嘴中爆出的声音。
“砰!”
这是泽尔看了一眼之后立马关上门的声音。
“诶?……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阿尼亚得知自己被看光之后的尖叫声。
……
“完蛋……功亏一篑了。”
【早跟你说了,绝不要在紧要关头放松!】
“你说了个锤子,你要是提醒过我我至于这样?”
【反正吃亏的不是我,而且……我感觉你只是想偷看阿尼亚的果体罢了吧。】
“放屁……我要是想看果体,一堆人想主动给我看的!”泽尔反驳的声音有点没控制好,稍微大了一点。
房间内,听到这句话的阿尼亚停下了穿内衣的动作,整个身体止不住得发抖。
“他……居然……居然是……乱交狂……么,好可怕……好可怕。”
……
“阿尼亚,换好了叫我,我有点事情要给你说。”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泽尔做出了决定,在门外轻声说道。
“好……,你进来吧,”虽然已经穿好了牧师服,但阿尼亚整个人还是蜷缩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遮盖住,手指用力死死地揪着那无故的被单。
泽尔轻轻推开大门,阿尼亚低沉而恐惧的表情属实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泽尔坐在了床边,开口道:“你可能得回去了……我,要走了。”
阿尼亚的表情骤然变换,原本的恐惧一扫而空,变得忧心忡忡,“你去哪,不能带上我么?”
“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泽尔解释道,“我并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不,是你有很大概率会被抓走。”
阿尼亚的手抓的愈来愈紧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一次的快活感就要这么结束,让她心中有些不舍。
“可是……”
“没有可是。”泽尔打断道。
“如果你跟着我被抓走的话,你就是背叛人类联邦转投敌营!而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你可以说是被抓走然后逃离,这两者完全不一样。”泽尔教她趋吉避凶。
阿尼亚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泽尔见状,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虽然我不知道人类世界内到底多少问题,但这些法则,在你有能力去解决之前,都必须遵守。”
“想想你的那些魔法,就像这个世界的法则一样……你要利用,必先遵守。”
阿尼亚把头埋了下去,靠着自己拱起的双腿。
“是……有些人,生来就是被束缚的。”阿尼亚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大臣之女,从小就被要求最高规格的贵族利益,一点不能出差错。
觉醒了最高强度的光元素亲和力,被作为圣女培养,多次日夜不眠。
无休止的学习,作为光明教徒,作为世家才女……
高高在上的……孤独。
为了那子虚乌有的“安全”,不得不放弃许多外出的机会,连六岁小孩眼中之景都比她多。
然后当上了那根本没有任何兴趣的圣女,无时无刻不在为那些不相关的人祈祷。
这是她的责任么……
她不明白。
她获得了什么呢……
仅仅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如果说阿尼亚心中最想做的事……那就是与那些规则不符的所有事。
没错,就是想和那些作对。
这些能给自己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毁灭,她很清楚。
但就是那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最符合她的心理。
圣女的光辉下,她经常做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病态之事。
病态又如何,造就这些的……本不是她自己。
“好好回去,好么,听我的。”泽尔用诚恳的请求语气说道。
不只是对于“积分”的渴望,还有……对她眼中那藏不住的落寞的同情。
和前世自己的生活可能比较像吧……也有可能,更加痛苦。
至少自己在当时,还有相依为命的同伴,可以互相鼓励,长辈也有着些许宽容。
作为独一无二的圣女,阿尼亚有些什么呢?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去做什么。”阿尼亚哽咽着说道。
“你不知道的话……更好。”泽尔回答道。
“我要听!不然我就硬跟着你!”阿尼亚反驳道。
这孩子……
泽尔有些无语,她跟着自己,吃亏的又不是泽尔。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下场……”泽尔皱着眉,说道。
“是有可能死,对么?”阿尼亚咬牙,打断道。
虽然当时泽尔并没有让帝卡斯看到阿尼亚的正脸,但是他对自己未婚妻的气息还是很清楚的,基本可以确定就是。
到时候……圣女这个人选,也不是不可以换。
帝卡斯喜欢的可不是阿尼亚这个人,那是戴上属于“圣女”这个称号的人。
至高无上,名留青史,这才是人类将领的追求。
泽尔有些愕然,点点头。
“我又不怕死……”
……
“阿尼亚,我这一辈子十五年的生命中,只是为了活着一件事,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泽尔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道。
阿尼亚瞪了瞪眼,小手无处安放,这东西……触碰到了她的盲区。
“我马上就快死了,但是我并没有坐以待毙,两天后,我会去不朽堡垒,寻求那生的机会。”泽尔字字诛心,“有些东西可以舍去,有些东西可以争取。但失去了生命……什么就没了。”
“隐忍……”
可是那些事情,那种男人即将霸占我,真的能忍住吗?
“变强……”
一切都是他们在教导,我在学习这他们,真的能超越他们吗?
“活着……”
活着?
“活下去!”
活……下去。
阿尼亚抬起头,对向了泽尔那闪耀的眸子。
为什么……他明明都快死了,还叫别人活下去。
不是应该拉人陪葬才对吗……不是应该把我这个敌对阵营的人折磨致死才对吗?
为什么他能轻易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
“泽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泽尔先是一愣,紧锁的眉头终于放松,然后笑了笑,开口道:“当然,知无不答。”
“你是个喜欢乱交的变态吗?”阿尼亚也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当然不是!”泽尔无语地回答道。
那……我似乎有点喜欢你了。
爱上一个将死之人,是不是也很病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