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秋季,但白天还是很热的,太阳高悬,温度节节高升,却没有阻止这些人的热情。
巳时一到,香满楼的大门便准时打开,炮仗轰鸣,红绸滑落,香满楼正式开业!
“走走,进去看看,我可是好奇的很呐。”
“小二,这个免费奖品哪里领啊。”
“这个抽奖怎么抽啊?”
众人一边讨论一边抬步进了内。
一进去就惊呼出声,这是酒楼?
一进门便是一扇巨大的山水屏风,遮挡住里面的景象。
绕过屏风,便是一个高台,高台上一白衣蒙面少女正在抚琴,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整个酒楼内。
高台两侧是一个个用屏风或是绿植隔开的隔间,但是看起来又似浑然一体,而且保证了每个隔间内人的隐私,不像其他酒楼客栈一进门就是一览无余的环境。
二楼则是私密性更强的包间,走廊在里侧,包间靠外,每个包间都开了一个大大的窗户,用窗帘和屏风挡住,从上面可以看到一楼的景象。从窗户看过去,二楼的房间装修的更是漂亮。
众人惊叹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看起来也太高档了吧,不少人都迟疑了起来,他们都是为了免费礼品来的,可并不是想在这里消费啊,但是更多的人则是不差这一顿饭钱。
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小二竟然不是穿着粗布麻衣显得脏兮兮的男人,而是男女皆有,年龄不过一二十岁,各个样貌端正,面带笑容,皆身着统一的白色服饰,穿梭在一楼内,不仅不显混乱,反而成为了一道风景线。
在他们的热情招呼下众人落了座。
每个桌子上都有号码牌,还有一份菜单。
什么红烧狮子头,西湖醋鱼,芙蓉桂鱼,八仙过海,蚂蚁上树,一品锅,佛跳墙等等,都是他们没吃过的,且味道一顶一的好。
身穿统一服饰的男女穿梭在各个桌间,整个一楼坐的满满当当的。
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本只想着随便点个菜尝尝的后来都忍不住加了单,小二们忙个不停,后厨也忙的热火朝天。
吃完的人离开前也被提醒了抽奖,最差的是安慰奖,一份瓜果甜品,保证让每个客人都不会空手而归。
这些人回去便和认识的人宣传了下香满楼的味道是多么多么好,环境是多么多么好看,送的小吃是多么多么好吃,可惜不外卖,抽奖还能抽到东西。
这下传来传去,香满楼的人越来越多,门口又排起了队伍。
怕客人等着急,便有侍女将人引进去,在高台两侧加了椅子,让客人可以坐着等,还有瓜子花生茶水免费奉上。
这服务让众人不由满意的连连点头。
“我比较喜欢赠送的那个小食,叫什么薯条的,家里孩子肯定喜欢。”
“那个冰沙也不错,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这个天气吃着正舒服呢。”
“其他菜味道也不错啊,也不知道香满楼的厨子是谁,怎么想出这么多好吃的。”
……
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座无虚席的场面,杜启华脸上都笑开了花。
因为是开业第一天,叶晚便一直都在酒楼看着,免得出什么问题。
直到晚上打烊了,才准备回村去。
“叶晚啊,我说你干脆就在这住下吧,村里离县城这么远,你一个小姑娘每天来回折腾也不安全啊。”杜启华将叶晚送到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忍不住开口道。
张圆满也劝道:“是啊叶晚,这天太晚了,路上要是遇到什么事怎么办。”
他现在要留在香满楼做工,没办法陪着叶晚一起回去,不然第二天上工也不方便,可是让叶晚一个人摸黑回去,也太不让人放心了。
“没事的杜叔,圆满哥你们放心吧,这条路我都走了好多回了,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也不是我自己,王叔会送我回去的。”
叶晚指了指身后马车上坐着的人,因为每天要来回跑,杜启华便给她租了个马车接送。
“等过段时间咱们生意稳定下来,手上有钱了我就去买个院子,到时候就不用这么来回跑了。”
叶晚其实早就跑过几个地方,只是县城里毕竟不是农村,宅院都贵的要死,即便只是个普通的小院子也得一百多两,更不要说稍微好点的了。反正现在也不着急,等手上有了钱再去买个好点的院子。
杜启华知道叶晚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她一个姑娘家住在这也确实不太方便,便也没再劝,想着她要找宅子的事情便放在了心上,等空闲下来便托人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
告别了杜启华和张圆满,叶晚便上了马车。
忙了一天了,叶晚也感觉有些累了,想着路上还有不少时辰,便倒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晚感觉到马车一个剧烈摇晃,她便从座位上栽了下来。
脑袋撞在了马车壁上。
“嘶~”
“王叔,怎么了?”叶晚捂着发疼的额头,人也清醒了过来,爬起来刚要掀开帘子,一个浑身带着浓烈血腥味的人影便冲了进来,一把泛着冷寒的匕首抵在了她脖颈间,带起一丝丝颤栗。
王叔一脸惊惧的看着车厢内,借着外面淡淡的月色能看到一个黑影正挟持着叶晚,他又是一惊,“姑娘你没事吧,这个人突然冲了上来,我拦不住啊。”
低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驾车。”
叶晚觉得这个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对上王叔恐惧的目光安抚一笑,“王叔听他的,他不会伤我。”
王叔又看了一眼那道隐在马车阴影中的黑影,只得退了出去,驾驶起马车。
马车又行驶起来,车帘放下,马车内又恢复了漆黑和安静。
叶晚动了动发僵的腿,心中暗道,不久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遇到坏人来着,没想到现在就被人劫持了。
脖子上的冷意压低了一寸,身后人又开口道:“别乱动。”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怕?”
这个少女似乎太过镇定了。
“你又没打算杀我,我怕什么?”叶晚将脖子上匕首往外推了推,怪凉的。
抵着她脖子的连刀鞘都没有去掉,应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罢了。
转过身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样,但是车厢里黑不隆冬的,看了半天也只能看见一个隐隐的轮廓。
男人似乎沉默了下,收起了匕首。
叶晚见此也直起了身子,坐在了一旁,摸了摸额头,好像肿了一个包。
空气有些寂静,只有外面王叔不时传来的赶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