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只是一个保险,我更希望念端大师能够将一身所学的医术著册,这样更方便传递。”
重楼点头说道。
“这不可能。”
念端摇头,倒不是她不肯著书,念端还是很乐意著书的,然而书籍的传播范围却是很有限,一方面是竹简不够方便,另一方面就是数量的问题了。
竹简想要制作是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哪怕是秦时明月的世界也是一样,当然也可以用珍贵的绢布来写,但是这本身就提高了制作成本,也就不可能有普及开来的可能性。
“这一点不需要担心。”
重楼表示。
然后他拿出了造纸术和印刷术。
柔软雪白的纸张,并且连续三张都是一模一样的字迹和内容,念端很快就联想到了玉玺之类的印章,造纸术是什么她不是很清楚,但是这种容易书写,不会散墨的纸张造价应该比绢布还贵才对。
“成本非常的低廉,所以念端大师不需要担心,只要你写好了书,交给我,那么很快就能够做到人手一本医书。”
重楼用的不是印章版的印刷术,而是可以重复利用的活字印刷术,也就是单独每个字制作一个印章,然后将它们排列整合成一页的内容,每次用完还可以重组重新使用,不需要另外制作新的印章。
更何况,重楼还是使用简体字,那制作起来就更轻松了。
念端自然是知道越国现在推行的“越文”,看起来笔画简单易懂,学习起来的难度可以说比其他六国文字以及韩国文字都要容易得多,这就更加容易培养出大量的读书人,再加上这看起来神乎其神的造纸术和印刷术
念端已经可以想到,未来天下读书人最多的地方就是越国了,而越国的官话“普通话”也是被越王重楼发明,并且重楼已经发行了第一本使用活字印刷术的书,名为“越国字典”,里面包罗了一千多个字,有各种发音和注释。
不但可以为民众开民智,也能让小儿牙牙学语的时候,就会一口正宗流利的普通话,以及认识一千个字。
这在古代已经是很厉害的成就了,当然,那是因为目前的字体都太过复杂,一个人从小时候学习到成年,能够认识一千个字,会做文章已经是难得的人才。
并且重楼也不在意越国字典会不会被其他国家的人买去,他们真的这么做,重楼开心都来不及,只要接触到简体字,他们就会发现这种文字简单易懂并且学习起来很快,再加上上面的拼音和注释,他们自己也可以入门。
到时候就不用说了,潜移默化的影响,文化和知识也是有力量的。
当然,重楼推出越国字典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越国的百姓快点认识字,这样他才能发行报纸,然后操控舆论啊!
不管是什么时候,报纸永远都是最有利的舆论操控,前提是没有手机和电脑。
老百姓们大多数都不会刻意去追求真相,容易获取的信息往往会很轻而易举的就取信他们。
念端看着重楼,光是这造纸术和印刷术,就已经足够这位越王名传千古了吧。
此人惊才绝绝,堪称旷古烁今。
“如果王上能够做到,那我也不会藏私。”
念端于是说道。
“本王就代越国子民和未来天下可能因此受益的百姓多谢念端大师了。”
重楼还担心念端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现在看来好像还挺开明的嘛。
“这应该是王上的功劳。”
念端摇头,她就算有心想要传授医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最多只能教几个徒弟,然而重楼提供的方法,却可以让天下人都学习医术,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医术,也足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这个世界的医生还是太少了。
“那就是大家的功劳。”
重楼不在意的说道。
念端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不过重楼接着就离开了。
而念端回头就看到端木蓉怔怔的出神,她的视线在重楼离开的方向。
念端心里咯噔了一下。
重楼是一个好君王没错,而且刚刚接触之后,念端也肯定了重楼没有伪装,他的目光是平视自己的,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态度,最重要的是,你见过哪个君王出门不是前呼后拥,而重楼是一个人来的。
要不是气度不凡,念端还真没办法把他当成是一国之君。
但是好君王不代表好相处,也不代表就没有其他君王的那些问题了,端木蓉还小,卷入这种旋涡之中,她可没有自保的能力啊!
念端打算给端木蓉好好说说,免得她陷进去了。
转眼就又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前线非常顺利,卫庄成功渡过了蒲坂,但是也出乎意料的被一堵城墙堵住了去路。
那是秦国连夜抓紧抢修搭建出来的城墙,用来拦截飞虎军的前进。
不得不说这确实很有用,如果飞虎军只有枪的话。
问题是飞虎军不只有枪,还有步兵战车的炮!
“负隅顽抗,不自量力。”
卫庄冷笑,他知道了步兵战车的存在之后,就把它作为攻坚利器,成功击退了蒲坂的秦军,此时面对这堵没有城门的城墙,他可不觉得能够挡得住步兵战车的炮弹。
秦军觉得有城墙就可以安枕无忧,所以王翦被调了回去对付嫪毐,不知道为什么,嫪毐好像起势了,并且还出现了越国飞虎军,这让吕不韦惊到了,所以才会这么急切把王翦调回。
守城的士兵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似乎是敌人发起的攻击。
略感焦躁之际,一道奇怪的风声乍然响起,守军们还没来得及细想,城墙的青砖突然迸裂开来!
夸嚓!
飞散的石渣一时间溅得到处都是,守将瞪大了眼睛。
他亲眼看到守在城墙后面的两名卫兵瞬间被一团碎屑包围,四散的木头和飞扬的石屑一窝蜂扫过,当尘埃消散,他骇然发现,两人的上半身如同被利刃削去了一般,鲜血混合着红绿相间的内脏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