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宋时光要带妻女回老家过年,去年孩子小夫妻俩没回去,今年无论如何都得回去拜见一下亲戚,所以下午就要走了。
过年店里的运作顾谨谣还得顶上忙一下。
这天中午,顾谨谣在店里办了两桌,将孩子们都接过来了,跟宋时光一家三口吃了一餐饭,提前团圆了。
宋时光跟孟夏的女儿叫宋予,小家伙比纪思潼小三个多月,一岁多点,长得小小俏俏的模样,看着跟孟夏和宋时光都有些像,继承了父母之间的优点。
小宋予走路走得很稳,但还不会怎么说话,咬字不清,很多时候都是用啊、喔来代替。
不过这根本不防碍三个小家伙之间的沟通,纪思潼就不说了,跟宋予本来就相差不大,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表达什么。
纪思铭也凑在两个妹妹中间,左一句右一句,说他面对坏人时是怎样的临危不乱,说他多么地英勇,多么的聪明绝顶,将两个小女娃哄得一愣一愣的,没过一会就成了他的迷妹和跟班。
儿子被绑架过,顾谨谣还一直在担心会给他心理带来不好的阴影。
不过很显然并没有,纪思铭就好像是在外冒了一次险,睡了一觉之后,留在心里的只有紧张跟刺激,外加兴奋。
看见儿子居然拿那件事情在小妹妹们面前炫耀,顾谨谣也松了一口气。
他想显摆就让他摆吧,总比藏在心里闷不吭声要好。
吃完中午饭,刘磊开店里的车送他们去车站。
今年宋时光回去,刘磊就不回去了,等过了年再找时间回家看看亲人。
大年三十那天,纪家一行人吃完早饭哪也没去,一直在家里等。
等纪邵北跟纪小安回来。
过年了,不管啥事都得推一推,人家单位也要放假啊。
这一等没将纪绍北等回来,倒是将顾馡跟白纤等来了,她们过来叫大家去逛商场,给几个娃娃和顾平买衣裳。
在屋子坐着等人也是烦闷,总是忍不住会多想。
既然过来叫他们,顾谨谣就准备带着一家人出去逛逛,刚好今年回来得太晚,还没有逛过街。
孙茵说不去,家里还是留个人,万一纪邵北叔侄俩回来了呢。
这般顾谨谣跟陈谷雨带着几个娃娃跟着一起走了。
一行人去了南城最大的国贸商场,逛了半天,人人手里都提满了东西。
顾馡跟白纤稀罕几个娃,给他们买了衣裳,也买了学习用具。
顾谨谣也给母亲和妹妹买了东西,顾馡也有两个月身孕了,这次顾谨谣给她买了很多营养品。
东西买得差不多,眼看也要到中午了,一行人又准备去商场旁边的乡客居分店吃午饭。
这家分店刚好是焦树田投资开的,如果焦师兄在的话,还可以找他聊一聊。
一大家子人提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往外走,明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富足有余的家庭。
来这些地方买东西,人手一包,普通人家可负担不起。
因为地方近,也不用坐车了,步行过去就好。
他们这边刚刚来到广场,商场外面的停车场有一辆黑色的车子也刚好开了进来。
黑色的小轿车里,陆榛看见纪家那一行人缓缓放慢了车速。
副座上面,戴着帽子跟口罩的周青青也看向外面,见到那位穿着鹅黄色羊绒大衣,长发披肩,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娃的貌美女子,她说:“那是纪邵北的爱人吧。”
纪邵北的爱人,乡客居的老板,这个女人在南城非常有名,周青青平时太无聊了,就喜欢看报纸和杂志,对顾谨谣有一些了解。
陆榛没有说话,因为他的视线也放在外面,舍不得挪开。
算起来他也有一年多没见过顾谨谣了,虽然他清楚这人三五个月就会回来一次,但两人除了那次从来都未曾遇见过。
她没变,还是那么漂亮,那么从容跟自信。
“陆榛,我在跟你说话呢?”
周青青见丈夫死死地盯着外面不放,瞬间就拔高了音量。
当年因为周青青伤到了脖子,所以她的声带也受到了损伤,刚开始根本没办法说话,后面经过几次修复手术虽然可以与人沟通交流了,但声音很难听,是那种给人感觉有些东西卡着的样子,很粗很嘶哑。
陆榛每次听到她说话就会忍不住皱眉。
他说:“是。”
周青青:“是什么?”
“是纪邵北的爱人。”
陆榛总算是收回了目光,当说到纪邵北几个字,他声音里带着些怒气,因为他要恨死那个男人了。
等等……
纪邵北哪儿去了?
陆榛再次看了出去,确认纪邵北不在那一行人里面,嘴角一下子就翘了起来。
难不成纪邵北出事了?
不对不对。
纪邵北没有出事,如果他出事了,这些人怎么还会有心情逛商场呢!
而且那个小崽子也在,在他外婆怀里。
没有的,不是的。
陆榛非常失望,他明明已经将消息递出去了,为什么将军没有动手?
按理他应该立即行动才是。
难不成那人还在准备?
或是没能找到机会?
种种猜想,让陆榛紧紧地皱了眉头。
他确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古石犯事在逃亡的路上去了那个工地,改名将军,在工地上干了半年,直到跟人发生矛盾,砍了别人的手,被制服当场抓住暴露了身份。
这个桉子上一世他看过专访,细节方面一清二楚。
所以他的包裹不可能寄错,也肯定到达他手上了。
但是那人怎么还没有行动?
陆榛很疑惑,他怎么也想不到,将军已经死掉了,他的动作比他想的快多了,已经出手并且失败了。
目前将军的桉子是保密级别的,所以庆城那边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加上纪邵北已经从大学毕业,学校也放了假,所以陆榛在庆城工大找的线人也失去了作用。
他现在根本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为了不让自己牵扯其中,陆榛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非常谨慎,他利用一次出差的机会将东西带了出去,并找人在他离开之后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