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一件让人难过跟难受的事情。
站在房门外的纪思铭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难以呼吸。
他现在除了心痛,除了愧疚,还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窒息感,那是懊悔与被命运捉弄的辛涩。
纪思铭内心的这些情绪非常的强烈,他知道,这是房间里那个“他”对自己的反噬。
“他”将自己拉入这个梦境,想要展现“他”的一生,弥补那些缺失,那些过错。
不,不是“他”拉自己入梦,是自己主动进来的,房间里那个“他”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就如韩墨所说,这是一世。
没错了,这就是他的辈子。
这个世界,在你不了解跟看不见的地方,总有一些难以预想和奇怪的光怪陆离。
就如以梦境的方式回忆起一世。
纪思铭不知道自己在门口呆了多久,直到手机的铃声打破他的思绪。
房间里宋予的手机响了。
纪思铭转身,像个幽灵一样从紧闭的房门直接穿了进去。
床那个“纪思铭”正在熟睡,他侧着身子,光着臂膀,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
那个女人只有乌黑的头发跟半张小脸露在外面,正是宋予。
宋予是醒着的,脸有羞涩跟幸福的光芒。
掉在床下的手机还在不停地闪烁,铃声此起彼伏。
宋予艰难地从“纪思铭”怀中钻了出来,翻身去捡床下的手机。
她未着寸缕,雪白的肌肤毫无征兆地展现在了纪思铭的眼前。
还是个纯情小伙的纪思铭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立即转身,尽管很清楚梦境里的人都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的声音,但他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着。
“喂。”
“宋予,你在哪儿呢?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怎么还没有过来?
你是没找到你的思铭哥哥,还是进了哪个帅哥的温柔乡啊?”
打电话的是宋予的两个同学兼闺蜜,今天晚她们约好了到其中一人的公寓里喝酒狂欢,顺便观看纪思潼的演出。
纪思潼有个重要的演出在国外,今晚台。
大家都是同龄人,嘻嘻哈哈地开起了玩笑。
之前她们在楼下散伙,各自都叫了代驾或是自家的司机,宋予喝得不多,并没有醉酒,她说去看看她的思铭哥就去其中一人家里汇合,大家也没有当回事,只是等了半天这人没来,就打电话过来了。
帅哥的温柔乡?
宋予一听这话脸就涨红了。
她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我就是有点事。”
闺蜜说:“噫,宋予,你话都说不清楚了,看来被我们猜中了。快说,在哪个帅哥的怀里?”
宋予一边穿衣,一边无奈道:“你们别开玩笑了。”
那边的人也正经起来,“宋予,那你还来不?演出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就要开始了。”
“来,我现在就过来。”
宋予不敢不去,要不然她肯定会被大家围攻,她不想让今天的晚的事传出去,她希望跟思铭哥一起站在大家面前,宣布他俩的关系,而不是不清不楚地就睡到一起了。
宋予在浴室里简单洗漱了一下,让自己看不出异样,之后她推了推床的“纪思铭”想告诉他自己先走了。
只可惜“纪思铭”睡死过去了,完全没有反应。
宋予无奈了,最后笑着在他脸亲了亲,“思铭哥,醒来就给我打电话。”
宋予拿着自己的包出门了,纪思铭看见她脸洋溢着少女般的娇羞与幸福。
刚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纪思铭”全程都在叫她的名字,宋予想,思铭哥也是喜欢她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会拒绝她的告白。
可能是最近纪叔叔的事情让他压力太大了吧,不过没关系,以后不管什么事她都会陪着他的。
宋予走了,梦中的场景随之变幻。
纪思铭看见“他”醒了,被电话吵醒的。
“喂。”
“纪思铭”拿着电话,揉着自己迷糊得好像要炸掉的脑袋。
电话那头,“铭哥,你昨天晚跟那个小明星睡了啊。那个不安分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她,找人拍了照片,曝光到网了。”
“你说什么?”
“纪思铭”完全没有头绪,什么小明星,他昨天晚……
对了,昨天晚!
“纪思铭”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自己,整个人直接僵住。
“铭哥,报道的事情?”
“给我压下去,再将发稿那人给我狠狠揍一顿,让他以后永远退出这个行业。”
床那个“自己”突然变得非常陌生,纪思铭知道“他”跟自己不同,性格跟脾性方面有所区别。
但是,终归是同一个姓名,同一个模样,有些东西是本质,改变不了。
不过此时,“他”彻底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满身的戾气,脸全是锐利跟阴狠。
纪思铭看见“他”去了会所的监控室,调了昨天晚的监控,然后看见那个女人将他扶出包间,带进电梯。
这处会所基本是服务于名人跟社会顶层人士,所以三楼往保持着一定的私密性,并没有监控系统。
看到这里,“纪思铭”浑身发冷,胃部的不适让他差点吐了。
“他”的身体很清晰地告诉他,昨天晚到底发生过什么,虽然他完全没有印象,完全不记得了,但是一想到是那个女人在自己床,他本能地会产生极强的胃部不适。
“纪思铭”扶着墙干呕,也就在这时,会所的老板过来。
“纪总。”
四十几岁留着小胡子西装男人向“他”低头。
“纪思铭”说:“立即将监控信息给我毁了。”
“好的。”
那人将目光也放在了监控,刚好看到一位黑发披肩的年轻女子了电梯,与刚刚的画面相差不到两分钟。
因为头发的原因,那位女子的脸并不能看清。
他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纪总……”
会所老板想让他再看一看,看这个人跟之前的事情是否有联系,只不过“纪思铭”已经离开了。
梦境一转,纪思铭又发现自己坐在了一辆保姆车里,而另一个“他”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