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狐疑的看着二人。
赵高笑着说道:“真的没骗你,骗你干啥。”
李显琢磨了一下,也对。
骗他干嘛?
现在几个人的钱都在自己手里,酒吧眼瞅着开起来了,想到这里,他决定再催一催装修公司那边,赶紧把装修搞完。
只要酒吧开业了,赵高也就没时间想别的。
吃过饭,李显也不回房间玩手机了,直接坐在客厅刷起了抖阴。
赵高剥着橘子,时不时的用余光给刘喜使着眼色。
赵高:“睡觉了。”
刘喜:“我不困,再看一会儿。”
赵高:“你困了。”
刘喜:“我真不困。”
赵高把牙咬得咯吱响。
刘喜打了个哆嗦,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揉了揉眼,“我去睡了,困了。”
“死胖子,除了吃就是睡。”
赵高骂了一嘴,站起来冲李显笑道:“嘿嘿,我也去睡了。”
李显看着二人先后走入房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俩人肯定有问题。
关了电视,回到房间,他决定先不睡,看看二人在做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除了窗外呼呼的风声,房间里异常安静。
赵高把门打开一条缝瞥了一眼乌漆嘛黑的客厅。
然后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摸着黑,从桌子上拿了俩橘子回屋。
回屋后,他把耳朵贴在门上。
咔嚓!
细微的声音传来。
他转过身,坐在床边若无其事的剥着橘子。
李显揉了揉眼,他现在很困。
人在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对精力和体力的耗费都是巨大的。
一旦中途停下来,或者被打断,就会很快进入疲劳期。
打开赵高的门,赵高一手拿着橘子,嘴里还咬着一块,茫然的看着他,“李小哥,我就吃俩橘子,这……不过分吧?”
“没事,我就是告诉你,少吃点,容易上火。”
李显把门关上,心中也越来越疑惑。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十二点半。
确定李显睡着了,赵高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迎面一个人影吓得他差点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
他压低声音问道。
刘喜瞥了一眼李显那屋,小声说道:“封口费。”
“你……”
赵高气的想要掐死他。
“五千,不能再多了。”
“好!”
刘喜打着哈欠,回到屋里继续睡觉。
赵高松了口气,走出家门。
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他循着记忆来到白天的那条胡同里。
之前被掀开的井盖已经盖了回去。
蹲下来,打量了一眼井盖。
把手指插进洞里,使出吃奶的劲把井盖掀开,虽然是冬天,可下水道里能有什么东西?
刺鼻的味道让他有些恶心。
把井盖拖到一旁,看了一眼巷子两头,这会儿应该没有什么人经过。
拿出手电筒照了一眼下面,一人高的距离,旁边还有脚踩的地方。
“好地方!”
由衷的感叹一句,这才缓慢的爬下去。
湿漉漉的下水道,下面和上面的巷子是一样的,不过下面的高度只有一米左右,他弯着腰勉强能钻进去。
寒冷的冬夜,少了很多夜猫子。
加上这巷子里住的都是本地人,有家有室的,少有半夜还不回家的。
可少有并不绝对。
总有几个特例,喝酒喝到吐,不吃早饭不睡觉。
许文强拎着个酒瓶子,摇摇晃晃的。
今天是他“金盆洗手”的日子,从今天起,银山没有了强哥,多了一条经理。
龙汉臣是真的打算拉他一把,给他一个月一万五的工资,让他做公司的经理,当然,公司还在谋划中。
他自问,自己小学毕业就出来闯荡江湖,要不是认识了龙汉臣他爸。
他现在恐怕早就进去了。
一个啥都不会干的人,进厂拧螺丝都被人嫌弃手慢,龙汉臣能给他这么好的待遇,他很知足。
只是一想到这么多年,自己距离梦想越来越远,直到梦想破灭。
多少有些伤感。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周围院子里的狗一阵乱叫,仿佛是在回应他。
抓起酒瓶灌了一口酒,冷冽的寒风吹在身上,让他混乱的神志清醒了不少。
散了就散了吧,去他娘的江湖。
大冬天的,哪有娘们好。
“我,许文强,打今天起,就……”
砰!
啪!
寒风吹过,丈许宽的巷子里,静悄悄的,连狗都消停了。
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几个小弟急匆匆的跑进巷子。
“人呢?”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他们刚刚把许文强送过来,许文强非要走着回家,说什么要洗就要洗干净了。
他们不放心,这才过来看看。
可是,半分钟时间没到,不该走这么快啊。
“你们看那里!”
几人来到下水道跟前,看着地上的玻璃碴子,一人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下照了照。
许文强坐在下水道底下,已经打起了呼噜。
“强哥!”
几个人想着把许文强拉上来。
不过下水道就这么宽,跟没没法下去人,人在上面,又够不着。
折腾了十几分钟,一人说道:“实在不行,报警吧。”
“对,报警,妈的,哪个缺德玩意儿把井盖抬走的?”
……
赵高觉得自己今天不该出来。
他蹲在下水道里,头顶紧贴着下水道上方。
跟前就是许文强。
这下好,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瞅了一眼上面,他有心想喊,想到自己做的事,可能犯法,他决定等人走了再说。
期间,他捅咕了一下许文强。
“哥们,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许文强一把扒开他的手,嘟囔道:“我妈早跑了。”
半个小时后。
消防队的车直接堵在了巷子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绳子从许文强咯吱窝穿过去,众人合力把他拉了上来。
“要不要叫救护车?”
“没事儿,就是喝多了,我们给他送医院去,谢谢哈。”
几名消防员把下水道的盖子找回来,重新盖上。
“要不用铁丝绑上?万一谁家倒霉孩子再给弄开了可咋整,这里头住的都是大爷大妈。”
几个人一寻思,还真是。
多花了几分钟,那铁丝把井盖绑紧,既不妨碍修下水道,又能防止人把下水道打开。
当然,真诚心偷井盖,他们也没辙。
再次恢复了宁静的小巷,隐约传出求救声。
“喂?有人没有?”
“有没有人啊?”
“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