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辱骂的话语不堪入耳,叫嚣着要把两人砍死。
“好你个邱燕,你以后都是我的人了,你家都收了彩礼,你还水性杨花的出来接活,你要不要脸呐?”
邱燕气焰更凶的回骂道:“傻逼离老娘远点,谁收了你的钱你娶谁去,老娘就算出来接活也不会嫁给你。”
提起自己的亲爹娘,她都恨不得她们从来没生她。她很少看书,但一直觉得有句话形容的很对,直接就戳中了她的心。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受苦的。
她觉得她就是生下来受苦的那个人。
家里是山区里的,重男轻女的思想极为严重,她自从能干活起就有干不完的活。
家里的肉是哥哥和弟弟的,干不完的活是她的。
他们上学考零蛋,笨的跟头猪一样,连乘法口诀被背不下来,父母还是让他们继续念书。
而她,成绩很好,却早早辍学,因为家里供不起。
辍学后,她去镇上打工,打工的钱直接由工厂给了家里,十五岁以前,她就没穿过一件新衣服。
直到后来,她跑到了离镇上最大的市里来,随即被人骗,沦落到红灯区里,直到前些日子被警察同志解救。
有人的命比她还苦吗?邱燕回想起自己短短的二十年,别提多心酸了。
她不过回了老家一趟,就被同村的长的跟猪一样油腻腻的男人看上了,他家里有个傻子弟弟,有个瘫痪的老爹,至于他妈,是被拐卖到当地的,被折磨的早就投井自杀了。
她的父母自然是满口答应,家里俩儿子要娶媳妇盖房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卖女儿转手钱就来了,天下哪有比这还划算的事。
他们一张嘴就是二十万,男人见邱燕漂亮,身材好,看到她他就心痒痒,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
他三十有五了还没娶到媳妇,自觉给了彩礼,那邱燕就是她的人了。
邱燕每次见他,他什么时候张口闭口就是“你是我的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啥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呢!
邱燕才不乐意嫁给她,不惜说自己以前就是坐台的小姐,好让他放弃,但这男人轴的慌,就认准了拿了他的彩礼就是他的人,哪怕是到他家当牛做马,也得是他家的牛马,死也得死在他家。
邱燕为了离开山里,只能把态度放软,把人一起骗来了市里,说是以后一起奋斗,在这扎根,男人信以为真,结果到了市里,她就跑没影了。
如今重新见到人,眼前的状况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两人昨天晚上干了啥。
“死女/表子,你不要脸!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
污言秽语不绝入耳。
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邱燕在这男人眼里就是漂亮女人,妆一化,跟电影里的明星似的,带出去都特有面子。
所以,他对邱燕的势在必得之心才会那么强烈,她都跑了他还没回乡,就是想把她找出来。
邱燕掐腰也回骂了起来,“你这个癞蛤蟆一样的玩意…”
林开被这俩人骂的心烦,穿上裤衩跟拎着小鸡崽子一样很轻松的就把男人扔出了门外。
任他在外面如何敲门如何骂都没人应。
林开回来边穿衣服边问邱燕,“那谁啊?”这两人对骂的话明显到让他不得不多想几分。
等视线转到邱燕的脸上时,他惊了一惊,昨天晚上看着还有三分像洛明珠,这会看来,一分都没有了,这张脸他都有点不认识了,那一身廉价的风尘气扑鼻而来。
还有她刚才掐腰骂人那样,像极了李依依她妈骂遍邻里无敌手的样子,比泼妇还泼妇。
虽然他不是什么贵公子,但还是能辨别普通良家女子和混迹在风月场所女子的。
可以说,昨天在酒吧认识的邱燕和刚才的邱燕,判若两人。
邱燕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是给我爹妈二十万彩礼就想把我买走的人。”
“你放心,我没拿他一分钱,也没和他结婚,也没和他睡过,你既没睡别人的老婆、他那身傻逼气息也传不到你身上来”。
林开:…
心里有点略微妙,刚才两人骂架的话还回荡在耳边,眼前这女人貌似不是什么正经人,从事的行业也不是他此刻想知道的。
正在他心里这么想时,就见邱燕的手伸到了眼前,“你技术不错,就给你算便宜点,二百就行。”
林开:…
他很少睡酒店,也从没叫过客房服务,街上站着的浓妆艳抹的女子鉴于他从前还是个纯情又小胆的童子鸡,更是没有接触过。
直到她伸手之前,他都在想昨天晚上可能只是一场发生在酒吧里的艳遇而已,她很主动,他也不算捡尸,由于体验良好,上一秒他都还在想要帮她把外头那男人解决了。
所有的美好都在她伸手时如被戳破的泡沫般消失。
外面那油腻男人被酒店的保安请了出去,他不甘心,看到对面的警卫亭,眼睛一亮,直接去报了案。
林开昨天过生日那兄弟见他去了警卫亭,都不用自己出手了,给梁秋月那头发过去了一条短信,告诉她都妥了。
收到信息的梁秋月微微一笑。
邱燕见林开愣住,一副不给钱的样子,喂了一声,又不耐的伸了伸手,“你不会是不想认账吧。”
林开回过神,认命从裤兜里掏出二百递到她手上。
邱燕接过钱后笑眯眯的把钱放进了自己的前襟胸衣里,林开瞥了一眼昨晚被他又抓又亲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绵软,心中就有点不对劲。
自从确定了她真的是做那一行的后,她的身体再诱人采撷,对他都失去了诱惑力。
邱燕正心想着人怎么还不来呢,房门就从外面被打开,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气势汹汹鱼贯而入。
她如常又熟练的抱头蹲下。
林开一脸懵逼,被警察们按着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下。
一女警察看到邱燕,叹道:“又是你,你就不能找个正经工作做。”
邱燕无辜抬头,假模假样的辩解了一通,“我这是约炮,约炮不犯法吧,你可别冤枉我。”
她的脸皮早就练出来了,这会都还能和警察说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