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唇红齿白,眼睛黑亮纯净,穿着一身粗布短褐,却难掩他清丽的容貌。
将人救上来后,叶流萤看他好几眼,总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
裴无琦打量着对面的女子,见她衣着华贵,面庞莹润,通身气度不凡,一看就养尊处优惯了。
不像他们村子里的女子,因夏季风吹日晒,冬日寒风刺骨,面部的皮肤都很粗糙。
他听他父亲说过,遇到优秀的心仪的男子,一定要用尽一切手段将人抓在手中。
他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光。
父亲已经去世,而他的母亲却还没来接他去京都,他要自己努力一把,离开这个山沟沟。
裴将军兢兢业业的剿匪,叶流萤这头哪怕在荒郊野岭中,也能谈情说爱。
裴无琦家中父亲已丧,并无旁人,他在陷阱中冻了不小的功夫,回去有些发热,想方设法装着脆弱的让叶流萤上了土炕给他暖被窝。
二人这一来一回的,叶流萤又实在是拒绝不了美男子,不过短短几日,两人就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既然都这样了,叶流萤也准备把人带回王府,王府大,几十个裴无琦她都能养的起!
美人在怀时,她又感叹了一次穿越的好,若非穿越到女尊世界,她也不能同时拥有这么多美男。
看看裴无琦这个小村男多贤惠,自己动手烧水、做饭、洗衣,样样在行,将她伺候的什么都不用自己做,脾性还特别好,不似府上风家兄弟,如此好男人,上哪找去?
裴无琦端着膳食进屋,寒风凛冽,将门房关紧。
二人用过膳后,裴无琦又将木桌上碗筷收起端出,刚走出门,手中的碗碟就摔了一地。
“怎么了?”叶流萤看着裴无琦呆立在原地,边问边往外走。
“母亲,你怎么来了?”裴无琦呆呆的看着裴将军走近。
裴将军将缰绳扔给属下,大步流星的靠近,“我自然是来接你回京。”
裴将军在听到她夫婿的死讯后她就准备来了,恰巧皇帝派她来这边剿匪,便想着等剿匪结束后,顺道把孩子也接走。
“裴将军,怎么是你?”叶流萤瞠目结舌。
裴将军看她从她儿子房中出来,眉头都皱紧了。
“王爷,你和无琦认识?”
三人进屋说话,都知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流萤心脏砰砰跳,裴将军是女帝的心腹之一,若能因为姻亲关系为她所用,她起事则更多几分把握。
上天真是待她不薄,出来剿个匪都能遇到这等机缘。
裴将军想起九王的风流事迹,再看屋内状况,儿子对九王的模样,心就沉了沉。
“裴将军,我不知道无琦是你的儿子,但我会对他负责以赎罪,还望将军恕罪。”
裴将军冷着脸,负责,负什么责?侧君之位?他会让自己发夫生下的子嗣进九王府当侧君?她疯了吗?
见裴将军冷着脸并不言语,裴无琦先是撒娇,后见无用,便又开始埋怨。
埋怨裴将军将他扔在乡里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还说她早就有了新的夫女,才会将他们父子抛弃在荒郊野岭。
叶流萤拽了拽裴无琦的袖子,“你误会你母亲了,他并未娶别人,也没有其它子嗣。”她之所以想用姻亲来绑住裴将军,也是因为如此。
京中,冬至节那日,宫中办了宴席。
宗室王爷可带正君和两名侧君入宫,在九王府中禁足的风锦希得以进宫赴宴,就连风锦逸这个养了一个多月身子的人也进宫了,倒是奉安,因为那次勾引色诱不成,怕被梁秋月认出,称病未去。
叶流萤还在外剿匪未归,风氏兄弟二人便坐上马车进宫赴宴。
二人争过斗过,却都没在叶流萤那落到什么好,风锦希从未倾心过叶流萤,在她明显偏心后,更是记恨上了她。
而风锦逸,对叶流萤也没了当初那份真挚的心。
难兄难弟们同病相怜,从前针尖对麦芒,如今虽然做不到心无芥蒂,但也都歇了置对方于死地的那份心。
何必呢,反正叶流萤又不喜欢他们,闹到最后让奉安那贱人捡了便宜。
二人坐在马车上,互看一眼,又面无表情移开眼去。
照例,二人先去了一趟凤章宫,风锦希是真的准备在太后面前告九王一状。
凤章宫内有一暖房,里头养着不少盆栽花卉,二人经过时则听到了里头传来的不大不小的说话声。
“太后和陛下正在里头赏花,奴等还有事做,就先退下了。”
风锦希摆了摆手,让宫俾们尽管退下。
四周的宫俾们消失不见后,二人对视一眼又走近两步,心照不宣的立在原处听了片刻。
“你说九王像是变了个人般,哀家瞧着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父后你仔细想想,九王的一些行为习惯是不是和以往有些不同,从前的他爱吃甜食不喜辣,上次随我们用膳竟未喝一口桌上的甜汤,反而光挑辛辣的菜食用。还有,她说话的口语和从前也前大不相同,偶尔口中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词汇,且有时行礼,我总觉得她的动作有些别扭。”
太后回想了下,“你这么一说,哀家倒也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九王幼时被宁王欺负,整盘菜都倒在她头上,眼睛被菜汤辣过,肿了几日才消,还因此大病一场,此后她因此确实不再食辣。”
顿了顿,太后又道:“许是如今她已不再惧辣了?”
“父后说的也有理。许是我这几日看的奇闻异志之书太多,脑子里总有些奇奇怪怪想法,每每看到九王一些不合过往的行为,总会想,她是不是也被某种山野精怪占了身体。”
太后点了点她的脑袋,嗔道:“照你这么说,若是山野精怪,也是异常好色的山野精怪!”
梁秋月哈哈一笑。
似是“无心一说”,但听到花房外的风家兄弟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风锦希倒还好,风锦逸回想这些日子的种种,越想越觉得九王和他记忆中的九王有些不同!
二人装作才来的样子,掀开帘子进了花房对着太后和梁秋月就是一番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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