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五章 哪个丧心病狂之人干的(1 / 1)温北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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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策眉眼不自觉冷下来。

看着唐昭昭微微吃惊的神情,越发觉得唐昭昭在惧怕他。

不然为何,她连他手上的血都不愿给擦?

淮策内心冷笑,眉心开始渐渐凝起一抹燥意,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刚欲将手中的帕子扔到地上,抽身离开。

下一瞬,一双柔软细腻的手,拿过他手中沾血的手帕。

唐昭昭狗腿开口:“国师杀了那么多人,一定累坏了吧?”

淮策刚欲抬起的脚,又悄悄放了回去,轻瞥着唐昭昭。

唐昭昭一只手隔着衣袖攥着淮策的手腕,另一只手擦他手心的血迹。

“我真是没眼力劲儿,竟然让您自己擦手,放着我来,我来给您擦!”

唐昭昭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让淮策褪去了眼底的冷意。

淮策眉心燥意瞬间消散,毫无挣扎地站在原地,任由唐昭昭给他擦手。

他低头看着唐昭昭毛绒绒的脑袋,语调不似先前那般冷硬:“你不怕本座?”

唐昭昭正擦得起劲,随口回道:“您是我们整座殿中人的救命恩人,报恩感谢您都来不及呢,为何要怕?”

淮策眉毛轻挑了一下。

她要感谢他。

上一次她提出将自己洗干净送进国师府的念头,被他回绝了。

这一次,她还会提这种报恩方式吗?

若是她还是上次那般的说词,他自当再回拒一次。

他从不与不矜持的女子多接触。

淮策淡声开口,问得很不经意:“你打算如何报答本座?”

唐昭昭没想到淮策这般直接,还没离开法林寺,他就问她打算如何报恩。

她脑袋一时卡了壳,下意识抬起头,怔怔地盯着淮策看。

少女仰着头,肤白貌美,红唇微张,水润明艳的眸子里倒映着淮策的脸庞。

淮策喉结微动,目光在她红唇上落了一瞬,不动声色移开。

靠他这么近,她还是不矜持。

唐昭昭这才开口:“救命之恩哪能这般草率就报答了,我还没想好,待我想好定会好好报答您的,可以吗!”

淮策心里没什么波动,“随你。”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别妄想在本座这里动些歪心思。”

唐昭昭又被淮策一句话搞懵了。

她何时对淮策动歪心思了?

她都是明目张胆地觊觎他的容颜成吗?

淮策手上的血干了大半,唐昭昭几乎要给他擦掉一层皮,也没把剩下的血迹擦干净。

还是淮策最后收回了手,示意唐昭昭不用再擦了。

唐昭昭忙将带血的手帕扔到一旁。

想到那手帕上沾着的都是死人的血,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金殿另一端,萧明璋同裴君音也还在拉扯。

萧明璋一直保持着揽着裴君音的状态,直到淮策破门而入,将危机解除。

他这才回过神来,刚想松开揽住裴君音腰肢的手,就被怀中人毫不眷恋地一把推开。

萧明璋不可置信了一瞬。

裴君音往日巴不得要同他接触,怎么舍得推开他?

眼见裴君音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萧明璋下意识抬手,扯住裴君音,敛眉问道:“你去哪?”

萧明璋力气很大,裴君音挣脱不开,只得淡声回:“还请王爷放开,妾身要去找昭昭。”

萧明璋眉头锁得更紧,裴君音从来没有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同他说过话。

昭昭,又是唐昭昭。

方才那般危急的时刻,她就因为唐昭昭在同他置气。

她到底能不能分清事情轻重缓急?

萧明璋手指又加重了些力气,言语间怒气增加:“裴君音,你在埋怨本王?”

裴君音抿了下唇:“妾身不敢。”

裴君音知道萧明璋同唐昭昭没有任何关系,在那种危急时刻下,舍弃唐昭昭没有丝毫问题。

可唐昭昭是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又是她非要带进法林寺的人。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唐昭昭送命而什么都不管?

她本以为,萧明璋不懂她,没有什么的。

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好长的日子要一起度过。

而方才,生死一线之时,萧明璋那句“裴君音,你闹够了没有”谴责的话语,像一根刺一样,直接扎到了她的心。

她想要唐昭昭活着,他竟然以为她是在闹。

萧明璋自然不信裴君音的话,他沉声道:“裴君音,闹也要分清时刻,你要知道,本王对你没有太多的耐心。现在同本王回府!”

裴君音苦涩一笑,心里一片荒凉。

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她在闹。

裴君音直接掰开了萧明璋的手指,声音没了温度:“妾身不想回去,王爷自行回府吧。”

说完,朝唐昭昭那里跑去。

金殿中还有外人在场,萧明璋不便发怒,忿忿地甩了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残破的金殿。

彼时唐昭昭刚将手帕远远扔走,听到裴君音的声音,她侧头看过去:“表姐!”

裴君音小跑过来,拉着唐昭昭的手,满脸担忧和愧疚:“昭昭,你有没有受伤?”

“若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你带来。”

唐昭昭捏了捏裴君音的手,安抚她:“谁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表姐放心吧,我福泽深厚,命大着呢!”

淮策就站在唐昭昭身边,他单是站在这里,就容不得他人忽视。

裴君音松开唐昭昭的手,朝淮策福身:

“上次便是国师出手,将我姐妹二人救下。”

“这次幸好有国师在,得以幸免于难。君音感激不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淮策视线在裴君音身上落了一瞬,冷声开口:“不必,顺便而已。”

唐昭昭听迷糊了,淮策今日讲话,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顺便?

顺谁的便?

正在这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心痛地哀嚎声。

“金殿的门为何掉了一扇!”

唐昭昭将目光拉长至殿门前。

银眉长须的住持穿着灰色僧袍,正站在殿门前。

他皱着一张脸,颤着手摸向还坚挺在门框上的门。

他的门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遭遇如此非人的待遇!

他同云庆紧赶慢赶,赶了过来。

院中已是满地的黑羽箭,还有丧命的黑衣人,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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