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再也忍不住了:“他哪里好了?脾气差,动手打人,府中侍妾众多,长相还不如齐王殿下”
远在齐王府的萧明炀吃着早膳,突然打了个喷嚏。
坐在她对面的年过半百的淑太妃一脸嫌弃地看了眼自家儿子,让婢女重新换了碗粥。
“怎么突然打喷嚏了?莫不是染了风寒?快请陈院使来瞧瞧。”
萧明炀摆摆手:“母妃,儿臣无事,不用担心。”
淑太妃擦了擦嘴角:“若是真的染了风寒,你这段时间就别回府了,随便找个宅子住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莫将病气过到本宫身上。”
萧明炀:“”
唐昭昭将萧明璋好一通抱怨,不理解:“表姐,你到底喜欢晋王哪里?”
裴君音沉默一瞬,然后道:“昭昭,你说的没错,我突然发现,晋王的确不值得我喜欢,所以,我不打算喜欢他了。”
唐昭昭都做好了苦口婆心劝说裴君音的打算了。
突然听到她这样一句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裴君音又道:“我不打算喜欢他了。”
唐昭昭眼睛顿时亮起来,嘴角扬起,唇红齿白:“真的吗?!表姐你终于想明白了,昭昭为你感到高兴!”
唐昭昭趁热打铁:“那表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晋王和离?”
裴君音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道:
“我同晋王的婚约是当今圣上亲自所赐,若是和离,还须得奏请陛下,征求陛下的同意。”
“陛下碍于皇家颜面,多半会不同意。”
“且,若是我当真同晋王和离了,牧婉儿岂不是就成了晋王妃?她腹中的孩子就是未来的世子。”
“牧婉儿曾经伤害过你,我定不能让她得逞。”
唐昭昭:“”
唐昭昭想哭。
裴君音越是在晋王府多待一日,她就要越多胆战心惊一日。
这是在拿她的命对她着想啊。
可是这些话,她又不能同裴君音说。
唐昭昭叹口气,算了。
裴君音开始不喜欢萧明璋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她不能奢求裴君音瞬间做出和离的举动。
一步一步慢慢来。
她早晚要让裴君音同萧明璋和离!
唐昭昭又在晋王府躺了三日,沐阳公主传来音信。
要唐昭昭继续回去当伴读。
还特地嘱咐了唐昭昭,再多带些好吃的糕点回去。
不仅要糕点,上次吃的烧鸡和羊肉串,她也还想吃。
要唐昭昭一并带着进宫。
唐昭昭:“”
沐阳公主在她这里点单呢?
当天晚上,唐昭昭带了一食盒吃食,进了宫。
公主寝殿。
宫女在一旁低声禀报:“公主,唐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唐昭昭提着食盒,跟在宫女身后走进寝殿。
沐阳公主立刻站起身,快步朝唐昭昭走过去。
距离唐昭昭还有两步的时候,她倏而停住脚步。
略为谨慎问道:“你现在是淮夫人还是唐姑娘?”
唐昭昭震惊脸:“公主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沐阳公主确认了,现在的唐昭昭,是她熟悉的那个唐昭昭。
沐阳:“本公主怎么不知道?本公主怕你出事,特地去国师府救你,谁曾想,你竟然说自己是国师成亲一年之久的夫人。”
“昭昭,你胆子可真大,这种瓷都敢碰,也不怕国师一怒之下将你灭口。”
唐昭昭原本以为,这种丢人的事,只有国师府的人同格桑以及陈院使知道。
没想到,沐阳公主竟然也知道。
沐阳甚至还将她是如何说自己同淮策成亲的话模仿给她听。
唐昭昭又开始尴尬了,她捂着脸:“公主,莫要再说了,您能将此事忘了吗?”
沐阳公主摇摇头:“这件事对本公主幼小的心灵冲击太大,本公主怕是难以忘怀。”
唐昭昭:“?”
她将食盒最顶上的盖子打开,里面烧鸡同羊肉串的香味立刻散了出来。
沐阳公主鼻子动了动,眼眸发亮:“快乐的味道!”
她忙扑向唐昭昭手中的食盒。
唐昭昭将食盒高高举起,往一旁躲,不让沐阳碰到。
“公主,能不能将那件事忘了?”
沐阳此刻眼睛里都是食盒,答应得飞快:“能能能,本公主保证将你以为自己是国师夫人的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唐昭昭不太敢信:“若是你以后再提此事,你吃到的烧鸡就只有骨头没有肉,吃到的羊肉串根根又硬又难吃。”
沐阳愤愤看向唐昭昭:“你好狠的心!本公主答应你便是了!快将食盒给本公主!”
隔日一早,唐昭昭同沐阳公主掐着时辰跑进移清宫。
淮策还没来。
萧明炀正坐在位置上写他的话本子。
上次他同唐昭昭聊天以后,可以说是文思泉涌。
最近,他还在话本子中加上了新的内容。
看到唐昭昭进来,萧明炀忙让唐昭昭坐下,同他聊自己这几日新想到的内容。
“你先前不是说,本王写找找逃离国师府,又被抓回去比较好吗?”
“本王这几日又从你身上汲取到了新的想法,你听听。”
萧明炀轻咳一声,简单说了下情节:
“找找被国师愤怒抓回国师府以后,国师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何要离开他。找找艰难问出一句话:你是谁?”
唐昭昭沉默了。
失忆梗。
萧明炀是如何做到能精准踩中每一个点的?
唐昭昭有一点不能理解:“齐王为何说,这是从我身上汲取到的?”
“啊,是这样的。”萧明炀展开折扇,道,“你前段时日不就什么都不记得,将自己误以为是国师夫人了吗?”
唐昭昭瞳孔地震:“这事您为何也知道?!”
沐阳公主转了个身,在一旁补充道:“哦,昭昭,本公主忘记说了,那日本公主是同十七皇叔一起,去国师府找你的。”
唐昭昭没脸见人了。
待她碰到陈院使,定要好好控诉一番,陈院使这破药的副作用!
不多时,淮策进了殿内。
殿中三人顿时坐端正,不再闲聊。
淮策视线淡淡落在唐昭昭身上,定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