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内。

白发苍苍的老人，用苍老的手握住武器，仰天长啸，一边流泪一遍大笑。

这才是大秦君王，应有的样子！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他原本是大秦老卒，曾在大将军王翦麾下，伐赵灭燕，踏平楚国，南征北战，是百战不死的老兵！

见证了大秦最辉煌的岁月。

可惜后来始皇帝，开始沉迷长生之道，又频繁东巡。

秦二世即位之后，更是不堪。

杀死兄弟姐妹二十余人，并逼死深受百姓爱戴的扶苏。

任用赵高，对内进行残暴的统治。

对外连年征战，在与大汉、大唐的战争中，将大秦八十万控弦之士消耗殆尽。

大秦的国力是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最后，六国余孽和农民起义军攻入函谷关，围困咸阳。

满朝文武吵了三天三夜，决定投降。

老人原本决定在国君投降之前自尽。

不想眼睁睁得看着这个为之风险一生的帝国破灭。

他是天下无敌的大秦武卒，不是亡国奴！

没想到最后的时刻，那个让大秦所有国民都失望的秦二世，竟然硬气了一回。

他特别喜欢陛下唱的这首战歌，随着一起唱了起来。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老人身边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有些担心地说道：

“爷爷，你不要这么激动，叛军就在城外，很快就要打进来了。我们还是投降吧。”

“啪~”

少年捂着脸庞，不解地看向那个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

这是爷爷第一打自己吧。

“混账懂你！你懂什么！我们大秦子民，决不投降！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老人怒视自己的孙子，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可是......可是爷爷，叛军都打倒咸阳城外了。”

老人笑道：

“劳资跟着王翦大将军，攻破了赵国都城邯郸，攻破了燕国都城蓟，又踏平了楚国国都。”

“国都，劳资攻破过三个！”

“但没人能攻破我们大秦的国都！”

“想打咸阳的，先从劳资尸体踏过去！”

武卒老矣，尚能一战！

铁匠铺。

铁匠李瘸子，抽出了一把长刀。

那是大秦的制式武器。

李瘸子原本不瘸，是一个体壮如牛、四肢健全的汉子。

后来在伐楚的战争中，受了重伤。虽然保住一条命，但也失去了一条腿。

因为在伐楚战争中立下的功勋，特许他保留制式战刀。并开了一个铁匠铺，接受秦国督造大将的委托，打造一些兵刃。

“你真的要去？”

一名孕妇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嗯”中年人的目光有些躲闪，特别是看到孕妇的肚子时。

“陛下说了，大秦子民，凡能举刀者，都随他去打叛军。”

“我……我虽然一条腿瘸了，但还能举刀，还能杀贼！”

若是妻子劝自己不要去的话，应该怎么选择呢？

真的很想看着孩子出生啊。

“就算你劝我，我也......”

“去吧。”

“什么？你不拦我？”李瘸子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眼中短暂迷茫。

“去吧。”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别让他还没出生，就做了亡国奴。”

一边说着，眼中含满了泪水。

李瘸子狠狠点头，“劳资的孩子，他爹不是亡国奴，是大秦武卒！”

……

这样的一幕，几乎在家家户户演。

咸阳城中居住的，大多是官员家属，和立过军功的战士。他们证明了一件事。

老秦的血，还热着，还没流干！

之前，他们只是对皇帝太过失望，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现在，大秦的君王已经觉醒。

他们就义无反顾地抽出战刀。

追随他们的陛下。

朝着黑色玄鸟旗指引的方向。

踏平路的一切敌人！

.......

秦宇走下宫殿的台阶。走从咸阳宫，直通城门的御道。

他的一句，“大秦子民，凡能举刀者，皆随我来。”

激起了无数老秦，心中的怒火和斗志。

先是皇帝的侍卫，紧忙跟秦宇。

再是已经多年没有征战，有些老态龙钟的武将。

再是文官。

再是白发苍苍的老臣，也放下手中牵羊的绳子。

再是……

宫墙的皇后赵氏，用匕首割断阻碍行动的宫袍长袖。

对身后的宫女说道：

“我们也能举刀，随陛下去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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