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沉默半晌,方自点头:“陆兄稍坐,喝杯茶,我去更衣。”
进了里屋,娘子已被惊起,穿了衣裳。
林冲扳住娘子臂膀,低声道:“娘子,今日须有些变故,你小心提防,无论如何保住己身。放心,过了这关,咱们就离开京城,一切都会好起来。”
娘子不明所以,见相公神色郑重,连忙点头应下。
林冲拿了宝刀与陆谦出门,直朝太尉府去。
远远看到太尉府的大门,
林冲身子一拐,却去走了小巷,一面说着:“陆兄,先跟我去个地方。”
巷子狭窄僻静,陆谦有些心慌,却不敢就此离开,只得追问道:“林兄何事,要进这偏僻巷道,不如去大路热闹。”
林冲只顾走,边说:“陆兄,你那随身腰刀可是不见了?”
“咦?你怎么知道?”陆谦惊奇。
他今日早心绪不宁,担心事有不谐,本要带了腰刀过来,却是遍寻不到,只好揣了把匕首防身。
“昨晚有人给我报信,说是见到贼人藏了佩刀,我看那位置似乎正在你家楼后,说不定是你丢的,没想到真是这么巧。”
林冲打了个哈哈。
陆谦不疑有他,那佩刀是官所赐,若是丢了怕有些关隘,反正时间尚早,取了刀再去吃酒也来得及。
行到地点,果然距离陆家很近,就在距离后窗不远的巷子。
林冲推开院门,里面荒凉破败,杂草丛生,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
林冲去墙角丛中拾起柄刀来,一把抽出,雪亮的钢刀寒光四溢。
这刀是李四趁着没人,摸进陆谦家里偷来的,按照林冲的嘱咐丢在此处。
“陆兄来看,可是这把。”
陆谦看着眼熟,果然是自己佩刀,快走几步来接刀。
好林冲,一把攥住仇人脖颈,用力按在破土墙,钢刀一展抵入腹中。
陆谦两手紧握刀刃,牙齿站站,两腿发抖,看着对面渐渐浮现出花纹的豹子头,颤声问道:“兄弟,这是为何?”
你道林冲为何被人称作豹子头,皆因他平时相貌堂堂,一旦怒气冲头立刻在脸显露出左右两道幽深花纹,更兼目露寒光,环眼似豹,故得此号。
林冲脸花纹更深,一双豹眼环睁,寒光闪烁。
“你问我为何,你来找我又是为何?”
“我…是受了太尉命令,啊!”
刀入一寸,断肠之痛难忍,陆谦惨叫出声。
“到底为何?”林冲咬牙切齿,一双豹目变得血红。
想到被这陆谦欺骗后的悲惨遭遇,白虎堂惊变,徒刑千里,数次险死还生,再想到如玉妻子被逼吊,家破人亡,林冲不由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这陆谦该杀!
“我说,别杀我,是高衙内,都是高衙内的主意,他是太尉之子,我不敢不从。”
“你个恶贼!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
“不干小人事,我这都是被逼的!”陆谦苦苦哀求。
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让我送你一程!”
眼看就要推刀入腹,陆谦吓得鼻涕眼泪直流:“林兄,林哥,林大哥,咱们相交多年,看在往日的情份饶小弟一命。”
林冲钢刀紧握,这一刀竟然推不出去。
眼前浮现出儿时场景,历历在目,宛若昨日。
这些都是本世记忆,此时一一浮现出来,却是前身不忍杀了陆谦,此刻出来阻挠。
林冲恨得牙根痒。
如这般背信弃义的杂碎,如何不可杀?
你个懦弱的林冲,难道非要等到身受冤屈、老婆吊、家破人亡才能觉醒?
噗。
陆谦的脸暮然浮现出诡异笑容,不知何时右手擒了一只匕首,插在林冲左心之。
他呵呵怪笑:“林冲,你武功比我好,相貌比我强,还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可惜,这一切都要没了。你没了,你的老婆也要归了衙内,我却要因此飞黄腾达,还要多谢了你的怜悯。林兄,再见!”
右手用力压下,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划破林冲衣衫,露出泛着金色的胸膛。
感谢连续两夜的不断修炼,金钟罩已经随心所欲,自动触发,护住要害,这门神功端的厉害,陆谦压全身力气,也不过扎破了点皮。
林冲心中霍然开朗,障碍尽去,原身的执念就此破除。
他伸手一送,刀没至柄,直插入背后院墙,把陆谦硕大的身体挂在墙。
“多行不义必自毙,莫怪得别人。”
林冲冷冷看着他,面豹纹闪烁不定,隐隐带了血红色彩。
陆谦张嘴想要发声,鲜血汩汩涌出,顺着嘴角细流而下,染得刀柄红色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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