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忍不住遍体生寒。
如果真是林冲做的,下一步的目标绝对是自己。
找太尉告发?
就算告发又怎样?
高衙内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这陷害林冲的计谋是自己出的,所有计划和人员都是自己定的,现在林冲没死,衙内反而死了,高太尉能饶过自己?
倒时候林冲是逃不掉,自己也一样小命难保。
不如趁此机会敛财潜逃。
他摸了摸旁边的包袱,这是高衙内房里全部的金银珠宝。
作为心腹,他都知道放在何处,如今全部搜刮来,足够自己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
“鸟哥,出城了,该往哪边走?”前面传来闲汉的询问。
“往东,不远,走几里就到了。”
富安摸了摸怀里匕首,双眼微眯。
对不起了,兄弟,为了安全,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送你路,以后每年今天,我会给你烧纸祭奠。
车轮滚滚,正沿着林冲走过的道路。
入夜,太尉府,高太尉心绪不宁。
“我儿还没回来?”
老管家禀告:“还没,已经派了下人寻找。”
“那富安不是一直跟着,找他来问话。”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禀告道:“那富安下午就不见了,听人说看到他背着包袱从小门出去,说是去给衙内办事。”
“嗯?”高太尉皱起眉头。
“不好了,有贼!”
外面跑了家仆禀告,“小人去衙内房间查看,发现屋门紧锁,后窗虚掩,打开看时,里面乱作一团,怕是遭了贼偷。”
高太尉一惊,大叫不好,“立刻派兵丁出去寻找,无论衙内还是富安都找来见我。”
毕竟带有女眷,林冲一行走得不快,半日才走了三十里,到了晚野外露营。
吃过饭,安置了娘子和丫鬟,林冲把手下召集起来,准备安排一路的瞭望、警戒和守夜。
篝火跳动,照亮黑暗荒野。
林冲看着四周泼皮们注视的目光,忍不住心中一动,拿出坛酒来给众人分了,每人喝两碗。
又往火堆中丢了根劈柴,引得一阵噼啪乱响。
看着火光,林冲沉声问道:“你们跟着我离开东京,落荒逃难,有没有后悔?”
张三李四都摇摇头。
张三道:“后悔什么?我们这些混子在东京就是个屁,原来连吃饭都难,自从跟了师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自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没道理喝酒吃肉在一起,大难来了各自飞。”
众人都跟着点头,现在可不是后世,大部分好汉都是义字当头,义气为先,陆谦那样的只是少数。
林冲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众人对视一眼,都茫然的摇摇头。
李四机灵,凑近了问:“我们这些泼皮眼皮子浅的很,只能顾好眼前,师父有什么想法?”
张三大大咧咧道:“想那么多干嘛,师父去哪我们就去哪,师父定不会少了我们的酒食。”
林冲听了开怀大笑,这张三心思单纯,倒是个忠心的。
“听闻山东济州有处险地,名为梁山泊,八百里水泊,河道纵横,易守难攻,有伙强人占据其中,打家劫舍,抢掳行人。你们觉得那样的生活怎么样?”
“好哇!”张三眼睛一亮:“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吃官司,论秤分金银,身穿锦缎,大坛喝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
“你们不怕被官府抓了,杖刑发配都是小事,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林冲看着众人,面容严肃。
众泼皮互相看看,李四道:“师父,我们这些苦哈哈,吃了顿没下顿,遇冬天雪寒说不定就冻死饿死,那样快意的日子便过一年,也好过苟活一辈子。”
张三道:“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以前没什么本事,过得那么惨我们也就认了,现在有师父带头,又教给我们武功,再让我再像以前那么活着我可不愿意,宁可死在刀下,也不愿忍饥挨饿。”
“好,好,好。”
林冲哈哈大笑,豪气冲天,连道了三个好字。
“如今世道险恶,天理不彰,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像那高太尉、高衙内坏事做尽,却能够享尽荣华富贵,我等这般好人却不能落得个好下场,真是天道不公!”
众人听了全都愤然。
林冲说罢长身而起,身躯伟岸如山岳,豹眼圆睁似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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