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玉珠对面的癞蛤蟆大嘴还在孤寡:
“男人身躯确实是残废,可你又不怕别人笑话,有这样一个能自由出入的身躯,且还有嫡子身份,你难道不想搏一搏吗?”
“若非是亲兄妹,你们还没这样的缘分呢。”
这一刻,崔玉珠怦然心动。
癞蛤蟆于是趁热打铁:
“你与崔天琅一母同胞,倘若能哄她找人生个孩子,是你的身体生出来的,还怕以后没孩子吗?”
崔玉珠:!!!
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计划了!
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诱人?
“你要什么?”
她犹豫着问道。
……
癞蛤蟆欢欢喜喜的呱去了隔壁房间。
那里,听到妹妹说话的崔天琅正握紧纤弱的小拳头,此刻恨恨锤在桌子上,随后又痛的一脸扭曲。
他那清秀的脸上一片狰狞,最终恨恨骂道:
“贱人!”
仿佛是骂生死仇敌,而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但癞蛤蟆却半点不慌,反而又呱了起来:
“你慌什么?换个身体不好吗?”
他一张大嘴格外嘲讽:“反正你如今也是个废人。“
崔天琅的神色又扭曲了。
“与其回到那具身体里被人冷嘲热讽,不如暂且用崔家小姐的身子养精蓄锐。”
“倘若你愿意的话,日后还能再生出个孩子来。你与崔玉珠一母同胞,如今又用了她的身躯,到最后这孩子岂非是亲上加亲?”
“等带了孩子再互换身体,你还怕别人笑你无后吗?”
“你这妖怪!!!”
崔天琅何曾敢想生孩子的事?
更何况,他才不要做女人!
……
对方瞧着没那么好忽悠。
可是按照时阅川所说,他也根本不需要忽悠住对方,只笑着说道:
“你同不同意都没关系。崔小姐是位大方人,刚已许下大把钱财,只求我稳固住当今局面呢。”
“想来她倒觉得你们二人互换身体,当真是再好不过的。”
崔天琅想起刚听到的些许对话,最终咬牙切齿得瞪着他
“她出多少钱?”
看着两兄妹积极盘点自己的财宝和崔家人再次带来的金银,程溪云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果然是可持续发展道路啊。
白麓姑娘总结的当真精辟。
……
这兄妹俩各有心思,如今狗咬狗一嘴毛,且还有得纠缠呢。
白麓心满意足。
不过……
她侧头看着一旁的时阅川:
“你脸色不大好,还总在揉额头?是头又疼了吗?小青的刺今天没用吗?”
她张嘴便要叫人。
时阅川却摇了摇头:“不关小青的事。”
这次他用起刺来与之前是同样时辰。
而且,现如今也不是疼痛,只是……他有些不好形容那种感觉。
只是一瞬间,脑子就昏昏沉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便连身躯都有些发软了。
“有病要早说呀!”
白麓急了。
此刻一搂他的细腰:“走走走,带你去见医师。”
一边叹气:“现成的医生不用,多浪费啊。”
郑医师如今还趴着呢。
时阅川忍不住按住腰间的手掌:
“阿麓,我只是有些无力,并非不能走。”
这客栈人来人往,她一个年轻小姑娘,堂而皇之的搂着自己的腰,若是被人瞧见了说难听话,岂不是平白惹出一场气来。
如此,还是要谨慎些好。
白麓:……
她怏怏地收回手。最终一锤郑医师的门。
……
“郑医师,看个病啊。”
郑医师仍旧趴坐在床上,又拿着小青的刺翻来覆去的研究了。
这可当真是了不得的能力,他昨天往自己背上一扎——唉呦,不疼了。
趴着睡了好香一个觉。
要不是怕夜里不注意,翻来覆去将伤口弄严重了,这会儿都能跑能跳了。
此刻一瞧时阅川面色苍白的模样:
“哎呦年轻人!我就说补药你也得喝吧,看看,虚了吧!”
说着便利落的伸手一探脉,随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咦?”
白麓心想:郑医师的口头禅,看来确实是这个“咦”了。
但瞧着对方应该挺有两把刷子的,不然小青的状况不会这样好,因此便也认真听着。
只见郑医师眉头紧皱,看完左手再看右手,此刻又小心地瞧了瞧时阅川的面色,这才纳闷道:
“我瞧你的模样,似乎是精力已全透支干净了,可身体血脉却未有那种大动之后的跃动感。”
更加不是眠花宿柳带来的精气虚弱。
“时公子,你是否觉醒灵术了?”
什么?
白麓瞬间激动起来,此刻两眼熠熠的看着时阅川:“是什么?能变身吗?能开个随身空间吗?”
……
然而时阅川却叹了口气:
“未曾有此感觉。”
他也不知道有灵术究竟是什么感觉。
此刻,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坠胀之感已然消失,平日里哪怕有小青的刺所在,最多也只是不再疼痛。
可那种不停冲击游走的感觉还是有的。
也因此,时阅川笃定自己定会觉醒灵术。
可什么时候觉醒,又是什么样的灵术,他也没有把握。
如今,那种冲击之感早已消失,但自己身上却未有丝毫的变化。
他神色不变,此刻已接受了最坏的结果:
“郑医师,有没有可能,我的灵术觉醒失败,身体里游走的力量已然散去。”
“这……”
郑医师研究灵术也不过区区几年,且前些年由于案例太少,其实没什么大进展,如今他也不敢打这样的包票。
只是犹豫道:“也是有这种可能的。”
然而仍不死心:“你真没有别的感觉吗?”
时阅川摇头道:“没有。”
说出这两个字时,他内心也难掩沮丧。
然而一旁的白麓却是狠狠拍了他的后背一巴掌:
“我就说嘛,上天怎么会让一个人这么完美呢?”
“你本事又强人又聪明,年纪轻轻就当了官儿,陛下也喜爱,偏偏一张脸还长得这样好……所有的优点都让你占全了,再有个了不得的灵术,那可叫那些平庸之人怎么活呢?”
一边说着,一边仿佛真觉得如此,瞧起来很是坦然。
时阅川满腹的复杂心事荡然无存。
他失笑:“阿麓,我只是略有些沮丧,并未到一蹶不振的地步,你不必这样来安慰我。”
太夸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