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第一天。
一号大院小区,二叔家。
二叔在厨房捣鼓五谷杂粮,婶婶在整理要带回老家的东西,陈怀打下手。
陈怀打了会下手,活干的差不多了,便坐回沙发上刷手机看视频。
“你天天看织毛衣干什么?想要毛衣买一件不就得了?”婶婶瞥见她好几次都在看织毛衣的视频,好奇的问。
陈怀白了不懂行的母亲一眼:
“妈,你不懂,现在手织毛衣很有价值的,小红书上,一件手织毛衣卖好几千呢。”
手工产品在最近几年大行其道,颇受欢迎,其真实价值有一定争议性,但结果就是,价格水涨船高。
婶婶眼睛一亮:
“真的?那你帮我织一件呗?”
几千一件,穿在身上就很有感觉了。
舒不舒适无所谓,主要是贵。
“妈,我都还没学会呢,冬天不还早吗?”陈怀不满的说。
...老妈真是,都还没学会就来剥削了。
婶婶撇撇嘴,心中暗骂了一句白眼狼。
...女大不中留,一点都没说错。
“蓝蓝,你怎么没蒸山药啊?小宇很喜欢吃山药。”二叔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打断母女两的对话。
婶婶气不打一处来,白了二叔一眼:
“你想说什么?还非要吃山药啊?山药上面全都是植物碱,切完手痒半天,下次你切好了我再蒸。”
她是那种特别在意自我保养的人,伤手的事,她不干,何况是上次专门气她的侄子喜欢吃的。
...真是,这一家没有一个省心的。
婶婶忿忿不平的想。
......
陈宇大早出门,车着库里南到了一号大院,把车停在二叔的破思域旁边,拎着一个包装袋子,然后上楼。
敲门进去,和各人打了个招呼。
“哥哥,哥哥,有糖吗?”陈慕第一个扑了上来。
对她来说,哥哥=糖。
有哥哥在,就有好吃的。
至于哥哥还有没有其他的作用,她暂时没想到。
陈宇把她把起来,捏了捏她鼻子,笑道:“没有,小孩子不能老吃糖,牙齿会长虫子的。”
“长虫子?”陈慕晃了晃脑袋问。
陈宇吓唬道:
“是啊。那种白白胖胖,咕蛹咕蛹爬来爬去的那种,是不是很可怕啊?”
他觉得有必要说吓人一点,这样才能唬住小丫头。
说不定还能一举戒掉吃糖的习惯。
但刚说话,他发现陈慕歪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连咽了好几次口水。
显然已经在补脑吃白白胖胖虫子的滋味了。
陈宇只想拱手认输。
服了。
吃货到达这种境界也是不容易的。
逗了会陈慕,又见没什么要自己帮忙的,陈宇便也坐在沙发上休息。
陈怀挪了挪屁股,坐过来:
“哥,我在学织毛衣呢。”
“嗯?”
“就是织毛衣啊?现在很流行的,网上有定制,价格都不便宜呢。”
“你要织毛衣卖啊?”陈宇接过她手机看了下。
手工毛衣贵他是知道的,原材料没多少钱,主要是废时间,人工成本很高。
这年头,什么都流行‘手工’,特别是会讲故事的手工产品,都不便宜。
据说,手工产品是有温度的。
“不是啊,织了自己穿啊,哥,快到冬天了,我先给你织一件吧。”
婶婶:???
“不是说你还没学会吗?”婶婶忿忿不平。
陈宇还没来得及回答,婶婶先不爽了。
...不给我织,给你哥织?
这女儿真是白养了。
“妈,我学一段时间不就会了吗?”陈怀缩了缩脖子,心虚回怼母亲。
婶婶:......
她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心塞。
连东西都不想整理了,看到沙发上的两混蛋就不爽,心堵得慌。
陈宇看了看婶婶,又看了看陈怀,表面风轻云淡,内心迅速推理,快速消耗脑细胞,补脑事件前因后果,得出了大致情况。
这还了得?
婶婶是长辈,陈怀这丫头怎么回事,居然不尊重长辈呢?
他提起陈怀的耳朵,严肃训道:
“怎么回事?婶婶是长辈,要学会尊老爱幼知道不,必须先给婶婶织一件。”
嗯?
婶婶愣愣的看着陈宇,心想这小子转性了?
好不适应啊!
“好...好的,哥,疼。”陈怀捂着耳朵。
“嗯。”
孺子可教。
陈宇点了点头,笑了笑赞许道:
“这就对了嘛,你好歹也先拿婶婶练好手了,再给我织嘛。”
婶婶:......
她感觉在客厅没法待了。
看到都眼烦。
“小王八蛋!”
她气呼呼的,干脆跑去厨房捣鼓早餐去了。
陈宇趁着早餐还没上桌,和大妹聊了下,便帮忙把东西提前搬下去一些,放车后尾箱去。
陈怀则开心的把玩哥哥给的礼物,一个LV包包,四万多一个呢。
这是她用过最贵的包包,开心的不得了,爱不释手。
看完后又放在沙发上,各个角度拍照,还不忘发一个朋友圈凡尔赛。九宫格,配文:“哥哥真是的,又破费,给我买这么贵的国庆礼物,一点都不懂得节俭!!!”
发完朋友圈,才拿着另外一个LV包包去厨房:“妈,哥哥送你的包包。”
婶婶正在搅粥,闻言满不在意的转头扫了一眼,顿时,目光移不开了。
LV最新款?
四万五差不多吧?
这可是她心怡了很久,但只敢想想,不敢多看的奢侈品。
“送…送我的?”
“对啊,我也有一个,和你的同款,不同颜色。”陈怀开心的说。
听到这话,婶婶心里砰砰砰的跳…激动的,走过去准备拿包,又返回洗了洗手,才接过包包,脸上笑得灿烂。
扭头看了看客厅,没看到陈宇,撇撇嘴,心里暖暖的,嘀咕了一句:“这小王八蛋,还算有良心。”
“我上次怎么说来着,说小宇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给你个礼物,你看,国庆的礼物来了吧?他心里还是挺有你的,反倒是你这个做婶婶的,不愿吃半分钱的亏…”二叔道。
“那他老气我嘛。”婶婶嘀咕,声音很轻,柔柔的。
她撇了撇嘴,转身默默去洗山药。
“妈,山药不辣手了?”
“关你什么事,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