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俏夫子讲了那么多的探案例子,云汐月懂得了消灭证据的重要性,走出屋外,施法清理现场,从里面关上房门,哼着歌回到最初的地方。
另一边,李子俞以庄霏儿失踪为由,领着容瑾言在桃林里乱转。
“李夫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你我分开来找。”
“哦,瞧我这榆木脑袋,桃林边有个木屋,想必霏儿去了那里休息,可这都好大一会了,她还不回来,不如你我一起查看,如何?”
李子俞似乎是第一次撒谎,额头的汗,不停的往外冒,容瑾言懒得看他,暗叹小狐狸的演技,还是有可赞之处的。
“嗯,可以,不过要快,汐月还在桃林里等我,回晚了,她该生气了。”
不一会功夫,二人来到木屋,容瑾言发现门从外面推不开,道:
“李夫子,门从里面锁了,想必里面的人正在休息,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为好,再说,里面也不一定是庄夫子。”
想起庄霏儿的吩咐,又看到王大力在窗台放着的半颗油桃,心一狠,道:
“瑾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是有点担心,若霏儿在里面出了意外,我们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耽误了救治时间。”
“李夫子说得有礼,那边有把砍柴的斧头,不如……”
闻言,李子俞拿起斧头,走到木屋门前,举起,用力劈向门缝,一下两下三下……
气喘吁吁的李夫子,扶着木门,斧头扔在地上,不停的拍打胸口,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
容瑾言叹了一口气,上前捡起斧头,扒开某人,单手举起斧头,对着门缝,轻轻一劈!
啪!吱呀!
木门被打开,二人进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容瑾言眉头微蹙,别过头去,不愿看床榻上有伤风化的一对男女。
李子俞颤颤巍巍走上前,分开衣衫凌乱,相拥的二人,正准备抱起庄霏儿时,一道洪亮的嗓音,骤然响起。
“啊,我的儿啊,你的清白呐,怎么就被一个姑娘给毁了!”王肆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大声哭喊道。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李子俞捡起地上衣物,双手颤抖的为霏儿披上,随即怒瞪面前枯瘦老头。
“老夫胡说?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大家来评评理呀!”最后一句,王肆喊得尤为响亮,似在向某人发送信号。
片刻后,枫溪村有名的长舌妇,围在门口,指指点点。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李子俞气得眼睛发红,抱起昏迷的庄霏儿,就想离开此地,王肆自是不愿,一番拉扯,女子身上的衣物,便……
“咦,这不是明德私塾的庄夫子嘛,平常装得甚是清高,哪知道竟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发言来自爱磕瓜子的祥婶。
“原以为大力这辈子都讨不到媳妇,没想到白得了个大美人!”发言来自见不得别人好的贝婶。
“咦,此言差矣,大力虽然长得不行,但力气大,又有桃园产业傍身,庄夫子嫁过去,只等享福就好了!”发言来自文绉绉的蔡老爷子。
屋外吵闹、屋内争执,庄霏儿就在这样的情景下,幽幽地醒来,呆愣片刻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啊!
“子俞,我……我是在做梦对不对?”
周围人的讥笑、床榻上死猪般的男子、凌乱的衣物、容瑾言冰冷的眼神,这些都应该是云汐月来承受才是,怎么会是自己?
“霏儿,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嘶!
床榻上的王大力,摸着发痛的后脑勺,愣愣的看着屋里的一堆人。
尽管目标不对,但庄霏儿长得不差,气质也好,又是夫子,儿子娶他为妻,不亏。
“儿啊!你可算是醒了,我刚推门进来,就见庄夫子衣衫不整,与你躺在一块,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肆边说话,边用力握儿子肩膀,用眼神示意他,接下自己的话巴!
得不到美艳的云汐月,冷美人也还行,王大力转了转绿豆眼,道:
“爹,今日霏儿来桃园游玩,对我一见钟情,非拉着我进屋,与我行……”
“胡说八道,我明明是被人迷晕,拖至屋内,瑾言,你是神探,定能为我申冤,还我清白,对不对?”庄霏儿边穿衣服,边哀求的说道。
“抱歉,事实胜于雄辩,门从里面上的锁,在下进来之时,未曾看到第三人,你与王公子确实衣衫不整,着实有伤风化!”
‘有伤风化’四字,击倒了庄霏儿筑建的堡垒,不愿看他冷漠的表情,趴在李子俞胸口,痛哭起来,心里除了痛,就是对云汐月的恨。
“呀,容夫子不愧是有学问之人,说的在理,今日大家做个见证,明日我就带礼拜访学堂,定下亲事,到时请各位吃酒。”
“滚……都给我滚,子俞,我……我想回家,带我走,离开这!”
李子俞捡起地上斧头,单手搂着庄霏儿,另一只手挥舞斧头!
围观群众看见他猩红的眼睛,以及胡乱飞舞的斧头,纷纷躲避。
“主角都走了,大家都散了吧!”容瑾言笑着说道。
待围观之人走尽之后,容瑾言收起笑意,冰冷的眼神,似看死人般,盯着王家父子二人。
“做戏要做全套,既已开场,就要把这场戏看完,否则……”轻轻的敲了敲旁边的柜子,随即大步离开屋内。
正当王家父子疑惑之时,轰的一声,柜子爆裂成无数碎片,倒塌在地,震得二人心惊胆战。
“云汐月,是她……是她做得一切,我……我绝不会放过她。”庄霏儿望着川流不息的渊溪,哽咽的说道。
“霏儿,收手吧,今晚我们就离开小镇,寻一处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开始。”
李子俞知道,王家父子是不会放过庄霏儿,很快村子里便会传出流言蜚语,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尽快逃离此地。
“离开,我不服,我庄霏儿,风城第一才女,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人!”
区区一个农家女,竟妄想和自己争,容瑾言,我为你苦学才艺多年,你怎能用冷漠的眼神对待我,我不服!
自知庄霏儿在气头之上,任何劝解之语,她都听不进去,李子俞只好默默陪着她,无论今后发生什么,自己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