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真好,汐月喜……”
眼见小白菜上赶着被拱,云汐凌及时捂住傻妹妹的嘴,单手搂着她的细腰,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回屋内。
“一个女孩子,怎能将情爱挂在嘴边,云汐月,我告诉你,不准你与……”
一直处在懵逼状态的云汐月,可算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做,眨了眨无辜的杏仁眼,将书籍举到哥哥面前,道:
“我刚刚想说的是我喜欢这份礼物,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
云汐凌愣了片刻,轻咳几声,缓解略显尴尬的气氛,道:
“无论如何,哥哥刚才说的话,你要熟记于心,切莫过早的将心交给他人,时间也不早了,快些去学堂吧!”
被推出门外的云汐月,发懵了片刻,随即迈着小碎步,走到整装待发的俏夫子面前,挽着他的胳膊,前往明德私塾。
……
教室内,容瑾言在讲台上念着晦涩难懂的文章,云汐月正襟危坐,眼睛直视摊开的书籍,脑海却不受控制,疯狂幻想炸鸡、小酥肉、小黄鱼等美味。
“刚才所讲内容,想必大家都理解清楚了,夫子现在抽一个人,来回答我的问题。”容瑾言打眼扫过台下所有人,最终将视线放在低头的小狐狸身上。
‘回答问题’四字,令云汐月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回到现世被严厉班主任批评的场景,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紧张的手心出汗,不断默念——不要选我。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汐月,你来翻译一下这个句子,并说出它的深层含义!”
云汐月猛得抬起头,与笑得格外灿烂的俏夫子对视,眉头微皱,磨磨蹭蹭站了起来,手指不停的扣桌面,支支吾吾答道:
“不……不害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
咦,本狐在说什么,自己都听不懂,悄咪咪抬头打量俏夫子,见他满眼写着‘鼓励’二字,只好继续回答道:
“就只害怕……别人不知道……我?”咦,居然比本狐还要自恋。
噗!
容瑾言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见小狐狸哀怨的盯着自己,急忙收敛一二。
前半句虽翻译的磕磕绊绊,但意思达到了一半,后半句翻译的天马行空,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俏夫子的笑声,令云汐月十分不喜,心里疯狂埋怨他,明知自己对之乎者也的文章一窍不通,还抽自己回答如此复杂的问题。
突然,细小微弱的声音,自窗外响起,用余光扫了一眼,并未看见一丝人影,但小孩的声音持续输出,细细聆听分辨后,云汐月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夫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刚刚脑子有点懵,这会想明白了。”
“嗯,好,汐月,你重新回答一下。”
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隐隐期待,小狐狸会再说出何样的惊人之语。
“不要因别人不知道自己而忧虑,只担心自己不了解别人。夫子,我回答的对不对呀?”云汐月歪着脑袋,瞪大杏仁眼,向俏夫子发动卖萌攻势。
“翻译的十分准确,汐月,你再回答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容瑾言边点头边说道。
“这句话与个人素养有关,作为知礼之人,要懂得加强自身修养,不要过于担心别人不了解自己,而是要忧虑自己是否有不足之处,然后再加以改进。”
“理解的很透彻,你先坐下,在座的学子,听懂汐月刚才讲述的内容了吗?”
十岁出头的孩童,虽猫嫌狗厌,但极听夫子的话,纷纷点头,表示听懂了。
“其实这句话还有一个深意,尊重他人,未知事物全面,切勿轻易下结论,要懂得理解和包容他人,好了,上午的课程到此结束,大家收拾一下,快回家用午饭吧!”
听到下课,云汐月快速起身,扒着窗沿,看到小孩毛茸茸的脑袋,小孩手里攥着烧焦的细枝,在无比粗糙的毛边纸上写写画画。
云汐月好奇心爆棚,踮起脚尖,伸出手,点了点小孩的头。
黑孩抬头,与扒在窗沿的女子对视,愣了几秒后,眉头紧皱,瞪大葡萄眼,小黑手呈爪子状,龇牙咧嘴,面露凶相,似狼崽般,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见他如此,云汐月赶忙从袖中掏出几颗油纸包裹的芝麻糖,递到小孩的手中,道:“刚刚谢谢你,诺,这是谢礼,你收好。”
黑孩错愣的盯着手里的糖,放到鼻尖,似动物般轻嗅,甜蜜的果香,让他心里微微触动,将糖果放入挎包,卷起地上的纸张,飞速跑远。
“汐月,你……这是?”整理好讲桌的容瑾言,一抬头,便见小狐狸扒着窗沿,脑袋奋力往外伸。
“我刚刚看见一个很奇怪的小孩,他蹲在墙边,写写画画,似乎……在听夫子的课耶!”
“是黑孩,汐月,你莫不是忘了,上次探查姻缘寺归来,他可是拦了我们两回。”
“我……我自然记得,只是几日未见,他似乎更……黑了!”不过他的牙齿好白,下次遇见他,定要详细的问一问。
“他偷听课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嗯,你一说,我顿时就饿了。”
关于黑孩,容瑾言曾经尝试帮助他,奈何小孩自尊心太强,宁愿蹲在外面蹭课,也不愿接受他人的救济。
……
“福伯,够了,再打我就吃不完了,不然一会又有人该说我在浪费粮食了。”
“丫头,庄夫子和李夫子,前两天就离开学堂了,没人会再说你,多吃点,长得白白胖胖,看着更喜人。”
闻言,云汐月急忙端回菜盘,道:“不能胖,胖了就不好看了。”
福伯还想说什么,却被福婶拦住,李婶帮腔道:“汐月,你虽不能胖,但也绝不能再瘦,现在的身材刚刚好,不胖也不瘦。”
李婶的夸赞,小狐狸深得受用,向福伯道了声谦,端着菜盘,哼着小歌,去找俏夫子。
“汐月,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正在专心吃饭的容瑾言,察觉到有人注视,抬头见小狐狸边啃鸡腿边看自己,疑惑的问道。
云汐月咽下一口鸡肉,杏仁眼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道:“夫子,庄霏儿与李子俞离开的事情,你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