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夫子,本狐一直都在啊,是你太傻,认不出来我!”云汐月瞪着杏仁眼,与容瑾言对视,心里如是说道。
许久未见,撸崽的手段,仿佛刻入骨髓一般,铭记于心,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摩挲小白狐的下巴,令它舒爽的耳尖微颤。
“小狐狸,你的绒毛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和山林间的小刺猬混到了一起!”
哪怕知道真实情况不是这样,容瑾言依旧忍不住幻想深山丛林中,一只炸毛的小萌狐,驮着一只小刺猬,行走在林间的小路上。
“是坏哥哥干的,他要排矢气,熏臭本狐,还乱揉我的绒毛,哼!”
反正俏夫子听不到,云汐月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大肆吐槽起自家哥哥来。
呃,云汐凌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萌的狐狸崽崽,宠着还来不及呢,他尽做出一些有伤风化之事。
“小狐狸,我先抱你回厢房,寻把木梳,好好为你顺毛。”
“俏夫子,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本狐喜欢你!”
狐狸崽表达亲密之意的方法,就是用脑袋瓜,不停的蹭容瑾言的手背,嘴里发出撒娇卖萌的呦呦声。
窃听到小白狐心声的容瑾言,顿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面上却不显,抱着它快步进入厢房,从匣子里找了把木梳,温柔的为它顺毛。
另一边,云汐凌换好新衣服,幻出话本,看了一两章后,眉头微蹙,只因今日应是容狗子做早饭,可都这个时辰了,依旧未听到厨房有动静。
联想害羞而逃的小狐狸,暗道一声不好,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起身下床,直奔厢房而去。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打开!
容狗子面露邪恶笑容,手持利器,痴傻的狐狸崽,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任屠夫摆布——云汐凌视角!
“容狗子,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早饭由你来做,本尊饿了!”
蠢狐狸,本尊一个没看住,你就屁颠屁颠来找容瑾言。
为小狐狸梳顺最后一撮绒毛,容瑾言揉了揉它的脑袋,将木梳上沾染的雪白色绒毛收集起来,放在青色的罐子里,抬头与云汐凌对视。
顿时,强劲的两大磁场相互碰撞,凌厉的眼神,似利剑般,相互撞击,肉眼看不到的空气中,火花四溅。
绒毛雪白柔顺的小白狐,端坐在桌子上,小小的脑袋瓜,在俏夫子与自家哥哥间来回摆动。
咦,他俩这是咋啦?
怎么一动也不动?
起身,悄咪咪往前挪几步,凑到俏夫子面前,歪着狐狸脑袋,与自家哥哥对视。
顿时,磁场、利剑、火花,全都消失不见,狐狸崽崽生动有趣的表情,萌倒了云汐凌,轻咳一声,别过头去,不愿再与它对视。
容瑾言可就惨了一些,狐狸崽崽的后脑勺,并没有长眼睛,其在转身歪头与某人对视时,身后的俏夫子吃了一嘴的毛,鼻子发痒,可为了不影响它,只能先忍着。
见哥哥不愿与自己对视,云汐月内心微微失落,晃晃狐狸脑袋,抛却负面情绪时,咚的一声,后脑勺撞到了硬物。
来不及感受疼痛,云汐月才突然意识到,俏夫子就在自己身后,心里咯噔一下,转动僵硬的脖子,与揉着鼻尖的容瑾言对视。
瞥见他嘴边的雪白色绒毛,猛咽一口唾沫,心里想道:“夫子,对不起,汐月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啊?”
容瑾言,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要是鼻梁骨断了,本狐会自责一辈子的。
掏出手帕,擦掉嘴角的绒毛,揉捏几下狐狸崽的三角耳,温柔的说道:
“小狐狸,不用担心,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厨房准备早餐,你和云公子玩一会。”
语闭,容瑾言起身,抱起小狐狸,走到云汐凌身旁,将狐狸崽递到他怀中,径直走向厨房。
“哥哥,今晚我要和容夫子睡。”云汐月甩了甩狐狸尾巴,郑重的说道。
自家小白菜,上赶着被狗拱,云汐凌控制力道,揪住狐狸崽的耳朵,道:
“男女之防,哥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哪怕化为狐狸本体,你也要牢牢记在心里。”
“哥哥,可是想要化为人形,需要吸气呀!”
“不准,化形的事,再想其他办法,汐月,你休想……”
你又不是俏夫子,本狐才不听你的唠叨呢!
小白狐从云汐凌怀里跳下来,快节律舞动狐身,甩了甩绒毛,向厨房奔去,吸气计划,它早已暗下决心,定要执行到底。
正在厨房忙碌的容瑾言,瞥见门口探头探脑的小狐狸,笑道:
“小狐狸,厨房里油烟味大,你先去石桌上等着,饭菜一会便好。”
闻言,小白狐低头闻了闻身上的绒毛,淡淡的蔷薇花香,令狐心旷神怡,歪着脑袋,看向燃烧的柴火,暗道香香的本狐,还是离远一点较好。
一阵霹雳哐当之后,简易的早餐,便做好了,煎得两面金黄的鸡蛋饼、浓稠的红薯粥、切片的卤肉。
“咦,云公子,汐月姑娘还未起吗?”某位夫子明知故问道。
闻言,小白狐嘴里的鸡蛋饼掉了下来,心虚的眨了眨眼睛,低头慢悠悠的啃着,微旋的耳尖、下垂的尾巴尖、啃食的速度,都将它的紧张与心虚暴露无遗。
与她相对比,云汐凌镇定了许多,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就又恢复正常,细嚼慢咽,喝完一小口粥后,道:
“临时有事,她先回家了!”
容瑾言低着头,把玩着汤碗里的勺子,嘴角微微上扬,抬头,眉头微皱,佯装十分担忧的说道:
“汐月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昨天又刚刚发生山匪劫人之事,在下属实有点不放心,不若……云公子陪汐月一道回去,你修为高超、法力强劲,定能追上她。”
云汐凌挑了挑眉,将手里的勺子,重重的放下,瓷器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响,惊了小狐狸一跳。
“汐月是我的亲妹妹,她的安危,本尊看得比谁都重,既然能让她独自回家,必然是有完全的把握,这个就不劳容夫子费心了。”
“云公子这样说,在下提着的心,放下了许多,不知汐月姑娘何时归来?”
“哼,卧室给她留着,她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