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月用力扯开她的手,眼神冰冷的看着她,道:
“李巧儿,顾茹雪说得有错嘛?虽是口头约定,那也是婚约,王硕在与她有婚约之时,还与你在一起,本就于礼不合,他日遭人诟病,也是你们之前种下的因果。”
“你自称我和夫子是你的恩人,而你却恩将仇报,扪心自问,你真的觉得顾茹雪,邀我和夫子去见她,只是想要道歉,傻子才会上当呢,起开,本姑娘快饿晕了!”
嫁给王硕,是李巧儿从小到大不敢言明的梦想,梦想即将实现的幸福,早就冲昏了她的头脑,蒙骗自己顾茹雪没有坏心,便心安理得来找容瑾言他们。
可云汐月的话,打破了她的自我安慰,恐惧、焦虑、不安、自责、愧疚等情绪,杂糅在一起,将她都快折磨疯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谁也不能破坏她与硕哥哥的婚礼。
见她状态疯癫,手指弯曲成恐怖形状,向小狐狸面部袭来,容瑾言伸手揽住汐月的腰,踮起脚尖,施展轻功,往后退了几米远。
至于云汐凌,伸手抓住李巧儿手腕,用力按压穴位,痛得她大声喊叫,随即点住其哑穴,顺道冲她胸口来了一掌,击得她连退三大步,踉跄几下才稳住身形。
见哥哥还有动手之势,云汐月急忙上前拉住他,道:“哥哥,李巧儿手无缚鸡之力,也挨了打,就算了吧!”
李巧儿惊恐的看向玄衣男子,见他赤红着双眼,瞪着自己,吓得扭头跌跌撞撞跑向树林。
“汐月,看到没有,这就是人心,受你恩惠,哪怕当时心存感激,末了也会因为别的利益,对你恶语相向,甚至巴不得……呜!”
见哥哥越说越离谱,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瞪着无辜的杏仁眼,笑着说道:
“哥哥,人心的确复杂,但也有值得真心相交之人,比如夫子和黑孩,再说你妹妹我又不傻,刚刚不是还怼得李巧儿哑口无言。”
走上前的容瑾言,听见云汐月的话,不自禁笑了起来,暗道小狐狸怼起人来,又奶又凶。
“夫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刚刚很冷漠很凶啊?”
善良不是被人欺负的理由,遇到试图用道德绑架自己的坏人,本狐定亮出爪钩,让其知道厉害。
容瑾言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宠溺的说道:“没有,汐月,你刚刚做得很好,令我刮目相看,反倒觉得很可爱。”
“汐月,你不是说饿了么,天都要黑了,快点走!”云汐凌拉着傻妹妹的胳膊往前走,顺便偷摸摸瞪了某人一眼。
容瑾言无奈的笑了笑,幽幽地看了一眼,李巧儿身影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随后转身跟上狐狸兄妹二人。
……
书房,用罢晚饭,躺在床上看书的云汐凌,突然感到一丝的灵异波动,瞬移到庭院,见一只纸鹤围着樱花树转悠,施法捉到纸鹤,打开仔细阅读。…
末了,将纸张揉碎成粉末,撒向地面,转身去了厢房,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榻,眉头微皱,叹息一声,施法留下书信,放到卧室桌上,便瞬移离开宅院。
翌日清晨,床榻上的人儿,被鸟叫声吵醒,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眯着眼走下床榻,来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喝,意识稍微清醒之后,发现桌上有一封书信。
打开细细阅读,越往下看,眼睛瞪得越大,哥哥,走了?
咚咚咚!咚咚咚!
深夜跑去枫溪村,为小狐狸出气的容瑾言,被敲门声吵醒,起身穿上外袍,打开门见汐月举着张纸,满脸写着欣喜和忧伤四字?
“汐月,你……怎么了?”欣喜和忧伤同时出现,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不过她是小狐狸,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夫子,哥哥留下一封书信走了,我……我的钱,全没了!”喜的是可以与俏夫子独处,悲的是一百多两银子,全被黑狐卷跑。
闻言,容瑾言抬头望了望天空,暗道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随后轻轻抱住小狐狸,宠溺的说道:
“别怕,我会保护好你,钱没了,我们可以再去赚。”
“可……我还是很伤心,一百多两银子,可以买多少斤卤肉呀!”
哥哥也真是的,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卷跑了所有的钱,本狐……要去他的老窝打劫!
“汐月,其实我这里还有些存款,你若心里实在太难受,可以把钱交给你保管。”
十两、一百两、一千两,容瑾言有些拿不定主意,但首选是十两,毕竟他谨记话本里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规律。
俏夫子的束脩只有土豆、红薯、腊肉,哪来的存款,不过他有这份心,本狐就很知足了,待去梨山老窝寻些宝物,还怕成不了小富婆。
“夫子,谢谢你,不过你的束脩,是学子所交,我拿着良心会痛的,我已经想到追讨赏银的办法了!”
“哦 ,是嘛,饿不饿,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
梨山,狐狸洞!
吃罢早饭,二人前来梨山修炼,云汐月找借口回了狐狸洞,拿出大麻袋,将看着很值钱,且体积又小的物件,装入麻袋。
琉璃盏、瓷盘、玉质摆件、蚕丝被褥、夜明珠、流苏帘、玄色衣物……
不一会,洞内立着三个撑得鼓鼓的大麻袋,除了不能装的玉床、家具、石盘等大型物件,其余都被云汐月洗劫一空。
微微施法,将麻袋收入随身空间,留下一封书信,内容为怕主人不在家,有宵小来偷窃,便将贵重物件全部收走,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蹦蹦跳跳离开狐狸洞。
另一边,容瑾言收起长剑,见小狐狸还未归来,内心有点担忧,便走出环境,寻找她的身影。
哗哗哗!哗哗哗!
听到不同寻常的竹叶摇曳声响,容瑾言握紧手中长剑,四道凌厉的疾风,自高空袭来,轻点地面,施展轻功,一跃而起。
竹叶翩飞间,四名黑衣蒙面刺客,手持利剑,抬头望向停留在空中的刺杀目标,四人齐心协力,脚踩地面,拔地而起,利剑直指目标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