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崔氏此举不是变相的相亲宴嘛,可为何还邀请公子哥呢,莫非容瑾泗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癖好,想到此处,云汐月忍不住捂嘴偷笑。
深知小狐狸脑补属性的容瑾言,见她坏笑,便知其在脑补,摸了摸她的头,道:
“瑾丽禁足实属偶然事件,帖子是提前发的,再者只邀请女子前来,容易落下口实,是以不要想歪了!”
心思被捅破,云汐月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嘴巴微抿,道:“我才没有想歪呢,夫子,汐月想去赏花宴。”
“好,我收拾一下,陪你一起去!”宴上人多眼杂,小狐狸若是受了欺负,那可怎么办?
能受邀前来赏花者,定是适龄女子,且家族势力要比容家矮上一大截,容瑾泗又是个纨绔子弟,俏夫子一去,二者形成鲜明的对比,焉知不会有貌美的小姑娘,偷偷喜欢上他。
想到此处,云汐月摇了摇头,道:“赏花宴上,男女会分席而坐,夫子去了,也照顾不上我,派阿水和凌天二人,随我一起去便好。”
语闭,起身趴到某人背上,发动撒娇卖萌攻势,容瑾言被她缠得没法子,只好答应她的请求,临走之前,再三叮嘱凌天,无论发生任何事,汐月的安危最重要。
跟着绿衣婢女,一身红色华服打扮的云汐月,来到赏花宴上,顿时引起在场女子们的轰动,纷纷小声探讨她是谁家的姑娘。
其实受邀来赏花宴的女子,心里明白这是崔氏给儿子办得相亲宴,可嫁入容府亦是她们的期盼,不高不低的家境,容府于她们而言,已是高攀。
就算入不了容家公子的眼,在场还有些别的公子哥,若能对上眼,相知相许之人,总比媒妁之言要好上许多。
“汐月,你怎么会来赏花宴?”
宴席尚未开始,此时是自由活动环节,躲在凉亭歇息的风眠钰,远远的看见一位身姿曼妙的红衣女子,顿时心痒难耐,走上前来,却发现此人是霸王花云汐月。
“接到了邀请函,自然是要来凑一凑热闹,风眠钰,你为何会出现在这?”莫非俏夫子所说的倒霉鬼,今日便会倒大霉,想到此处,云汐月不自禁笑了出来。
明艳少女的笑容,本该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此刻的风眠钰,却觉得寒风刺骨,惊悚不已,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暗道今日还是小心为上,轻咳一声,道:
“长辈邀请,晚辈岂有不来的道理,院内花团锦簇,汐月姑娘可尽情欣赏,在下与好友有约,就先不打扰了!”
目送风眠钰的离开,云汐月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乖巧懂事的笑容,迅速加入赏花大军,支棱着狐狸耳朵,搜集超多八卦信息。
如王家小姐,看上李家公子,二人私奔而逃,被家人拦住,上演一场棒打鸳鸯的戏码,谁料李家姑娘珠胎暗结,受到惊吓,当场小产,失了清誉,被逐出家门,李家嫌弃,不愿接纳于她,最终落得成为外室的下场。…
云汐月蹲在地上,佯装捡拾地上散落的花瓣,隔着茂密的植株,听完整个故事,暗道富家小姐的虐恋情深,狗血程度不比现代的偶像剧差。
小厮打扮的阿水,似鱼儿游回水渠一般,周围清脆悦耳的少女声,令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略微有点猥琐。
云汐月微微发力,将手中带泥的花瓣,冲他脸上呼去,几片调皮的花瓣,飞入他的嘴里,土腥味令阿水连吐几口,瞪大荔枝眼,幽怨的看着某人。
起身拍拍手掌,走到他身旁,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水,你现在只是个小厮,不是富家公子,收敛一点,否则本姑娘戳瞎你的眼睛。”
语闭,云汐月伸出食指与中指,露出奶凶的表情,作势要插他眼睛,见他吓得后退一小步,转身笑着走远。
谨记公子命令的凌天,亦步亦趋跟了上去,路过阿水身旁时,轻飘飘的说道:“出息!”
不知是在内涵阿水被云汐月吓到,还是在内涵他面对美女,直流口水的样子。
荔枝眼是阿水引以为傲的长处,刚刚云汐月的话,着实吓到了他,拍拍胸脯,低着头,不敢再看争奇斗艳的美少女,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雍容华贵打扮的崔氏,在花孔雀容瑾丽的搀扶下,领着面黄枯瘦的容瑾泗,款款入场,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命数十名绿衣婢女,领公子小姐入席。
爱看戏的云汐月,挑了个好位置,既不打眼,又能观看全场,窃听小姐公子们的谈话。
“娘亲,光是赏花,甚是无趣,不如来场与花有关的赛诗会如何?”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容瑾丽,笑着提议道。
啧啧,不是说好的禁足七日嘛,大黄蜂怎会又出来瞎溜达,看来美艳妇人与二房并不和睦呀!
容瑾丽的提议,得到在场众人的广泛支持,有能彰显自己才华的机会,求之不得呢!
容瑾丽捋了捋胸前的秀发,瞥见与他人谈笑风生的风眠钰,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举行赛诗会,不如由我先来打个样!”
从婢女手中接过毛笔,边写边念道:“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月中虚有桂,天上漫夸兰。”
此诗一出,男席上的公子们纷纷赞叹,称瑾丽小姐才华横溢,举手投足,透着牡丹似的雍容华贵之意,他们的夸赞,令容瑾丽十分受用。
容瑾丽的开场,受到诸多的赞美,后续女子与公子所作诗词,皆未能超过她的意境,轮到风眠钰时,他洋洋洒洒写下寒梅引旧枝,映竹复临池。朵露深开处,香闻瞥过时。凌兢侵腊雪,散漫入春诗。赠我岁寒色,怜君冰玉姿。摘自宋代文同
此诗一出,不仅令在场的公子哥佩服,还撩动许多女子的心弦,窃听四周动静的云汐月,亲耳听到胆大的小姐,将丝帕递给身边的婢女,命她送到风眠钰的手中,暗道夏季,果然是令人燥热的季节。
此情此景,非容瑾丽所愿,心里暗自记恨不知羞耻的千金小姐,不自觉攥紧手中的酒杯,直到酒滴洒到手上,才回过神,向崔氏道了个谦,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