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容瑾言摸着发烫的脸颊,愣神许久,末了不自禁的笑了笑,暗叹狐狸崽崽越来越大胆了,打开书籍,悠哉悠哉的品读起来。
另一边,阿水回到房间,防贼似的看着凌天,直把他看得发毛。
“区区一百两银子,值得你如此疑心?”正在整理床榻的凌天,轻蔑的说道。
“是是是,你是公子的贴身侍卫,本该有单独的房间,我是外来的小可怜,身无长物,还霸占一半屋子,得了赏钱,自是小心翼翼的护着。”许是凌天轻蔑的语气,激怒了阿水,导致他阴阳怪气的反击道。
见阿水反应如此之大,凌天愣了一下,道:“阿水,我没嫌弃你出身的意思,赛诗会上你作的诗,可赢得了满堂彩,我别说作了,背都背不出几首。”
凌天的夸赞,阿水十分的受用,眯着荔枝眼,傲娇的说道:“吟诗作对,附庸风雅,你这个大老粗,自是学不来。”
语闭,拽着凌天的胳膊,将他拉出房间,嘱咐未藏好银子之前,不准进来,随后关上房门,从怀里掏出布包,寻找适合藏钱之处。
是夜,两名黑衣人,飞檐走壁,来到兰芳院,容瑾言揭开瓦片,指了指下面,示意云汐月陪他一起偷听。
屋内,容瑾丽端坐在桌旁,愤怒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将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怒道:
“小桃,本小姐命你将风眠钰扶到屋内,你竟然李代桃僵,将令人作呕的李一帆……来人,给我狠狠的打,看她说不说实话。”
闻言,名唤小桃的婢女,疯狂磕头,祈求小姐的原谅,哭喊道:
“小姐,奴婢扶风公子的途中,被人击晕,醒来时,身在池边,连忙跑回兰芳院,却为时已晚,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啊!”
两名年逾四十的婢女,轮流掌掴小桃,直把她打得双颊红肿,晕了过去,这时几名小厮捂着菱角的嘴,将她拖了进来。
“菱角,你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本小姐没料到,你竟然会背叛我,来人狠狠的打。”
这一次,打人的不再是力气较小的婢女,而是身材魁梧的奴才,菱角痛得身子蜷缩,声嘶力竭道:
“小姐,奴婢真的没有背叛你,窗户半合,这是提前定好的信号啊,奴婢冤枉呀!”
屋顶上的云汐月,眉头微皱,她没料到容瑾丽竟如此狠毒,容瑾言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指放到唇边,示意其先按兵不动。
屋内喊打喊杀的声音,引来了崔氏,不由分说,给了容瑾丽一巴掌,厉声呵斥道:
“怎会生出你这么蠢笨的女儿,来人,将这两名婢女带下去,找个嘴严的大夫,好生医治,其余人,先下去。”
待屋内人走光,崔氏摸了摸容瑾丽的头,道:“打疼了吧,莫怪娘亲,你今晚所为,怕会失了奴仆们的心,日后出嫁,她们可是要随你一同离府。”…
容瑾丽抹了抹眼角的泪,委屈的说道:“娘亲,不过是下人而已,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掉李家父子。”
崔氏点了点她的额头,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你还知道当务之急,是封住李家父子的口,还跟丫鬟怄气作甚,打死一两个不打紧,失了奴仆的忠心,可就得不偿失了,那边我已派人去料理,近几日,你就称病,谁都不要见。”
“女儿省得了,娘亲,风表哥,他……”想起人群之中他的笑容,容瑾丽就心如刀绞,她实在不愿放弃。
“瑾丽,感情一事得靠缘分,如今他亲眼目睹此事,你已无法成为他的世子妃。”鲁阳郡王也不会允许失了清白女子,进入风家的大门。
做不了正妃,做侧妃,容瑾丽心里也是愿意,可她深知母亲痛恨妾室一词,是以不敢开口,心底却暗自发誓,绝不放弃!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点歇息吧,剩下的事,交给娘亲便好。”
待崔氏走后,云汐月将瓦片复原,冲着容瑾言,眨了眨眼睛,询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容瑾言眼神望着远方,领着黑衣小狐狸,继续飞檐走壁,落到一处偏僻的庭院屋顶上,揭开瓦片,继续偷听。
屋内,一位身材纤瘦的绿衣婢女,趴在李一帆胸口哭泣,梨花带雨的说道:
“一帆哥,对不起,绿荷也不想这样做,谁愿意将自己的郎君,扶到她人床榻之上。”
李一帆神情悲戚的望着怀里的女子,药是自己递给瑾丽小姐,没想到最终中招的却是自己,深情抚摸绿荷的秀发,道:
“绿荷,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绿荷摸了摸袖中的卖身契,眼底闪过一抹痛意,搂紧李一帆的腰,笑着说道:
“没有人指使,是我心甘情愿这样做,一帆哥,若你能入赘容家,必能出人头地,只要你心里有我,绿荷便心满意足了!”
“傻丫头,我是不会娶瑾丽小姐的,我的心早就给了你,这就去找阿爹,让他为你赎身!”语闭,李一帆推开绿荷,转身欲离开房间。
见他如此,绿荷拔下头顶的发簪,抵住脖颈,道:“李一帆,你站住,娶容瑾丽为妻和让我死,你选一个吧!”
语闭,绿荷闭上眼睛,静待李一帆的选择,她从不怀疑一帆哥对自己的爱意,她只是希望自己所爱之人,不会被自己拖累,也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李一帆神情悲戚,泪水模糊了眼睛,深知她做的出自尽之举,走到绿荷身边,握住她的手腕,道:“我答应你,求你别伤害自己。”
闻言,绿荷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发簪,扑到他的怀里,道:
“是我打晕小桃,是我喂你催情之药,是我半合窗户,都是我做的,一帆哥,当我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喘息声,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情到深处,身不由己,与某人亲近之时,李一帆一直以为其是绿荷,紧紧抱住怀里哭泣不止的心爱之人,随后拉她走向床榻,放下床帘……
不一会,屋内传来吱呀声,耳尖发红的容瑾言,急忙盖上瓦片,拉着眼睛瞪得溜圆的云汐月,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