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蛇通体碧绿,约有半臂之长,拇指粗细,吞下十颗鹌鹑蛋的它,活似大型串珠,通红的眼睛,写满了好奇与心虚四字。
还好,是条小蛇而已,若是掉下来的是老鼠,本狐的三魂七魄非得吓走一大半。
怕它被捏得难受,云汐月由捏改为抱,捅了捅珠串式的肚皮,疑惑的问道:
“小蛇,吃那么多,你不难受吗?”
当然难受,好不容易遇到美味的食物,本蛇自是不肯留有遗憾,见失主并未责备,小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幽幽地睡着了!
呃,谁家的自来熟小蛇,有没有人来管呀?
好在不是很重,云汐月无奈的抿了抿嘴,拎起地上装满黄杏的布兜,按原路返回,正巧碰上神情焦急的俏夫子。
“汐月,终于找到你了!”
时间倒转,巡视完周边环境,回到休息地的容瑾言,不见小狐狸的身影,询问凌天和阿水无果后,担忧她的安慰,急忙四处寻找。
“夫子,我离休息地,只有几百米远,你们喊一下,我便能听见,是太着急的缘故,忘了呼喊吗?”
闻言,容瑾言眉头微皱,扭头望向来时的方向,侧耳倾听,周围一片寂静,他清楚的记得,得知主子失踪的阿水,双手呈喇叭状,放到嘴边,大声呼喊云汐月三字。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听不到呼喊声了,见他神色凝重,云汐月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道:
“许是风太大,或者有阵法所在,诺,我捡了条贪吃蛇,它将我带来的十颗鹌鹑蛋,全吃了!”
怀里的小蛇,配合着云汐月,翻了个身,露出珠串式的肚皮,容瑾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过布兜,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回休息地,心里不停暗叹狐狸崽崽的善良,一只贪吃蛇,她都不忍伤害。
原地等候的凌天,看见款款走来的二人,提着的心,瞬间放下了,冲着远处大声呼喊,告知阿水,他的小主子回来了。
“凌天,杏林有些特殊,无论喊声有多大,阿水都听不见,还是去找找为好!”
她的话,令凌天有些震惊,见自家公子点头附和,便信了八分,作揖后,转身寻着阿水离开的方向,前去找他,约摸一刻钟的功夫,气喘吁吁的阿水,被凌天拖拽回到原地。
“看把你累的,你家主子我,武功高强,精通医术,不会出事滴,诺,快擦擦汗,若是着凉了,花钱请大夫,本姑娘会心痛的!”
知她是故意这样说,阿水心怀感恩,接过手帕,仔细擦拭脸上的汗,察觉某道侵略性的视线,一直盯着手中的帕子,扭头看向容瑾言,暗道这种醋,他也吃?
休息片刻后,四人启程出发,只不过这一次,云汐月怀里,多了一条呼呼大睡的小蛇,约摸一个时辰的功夫,来到一处地势平坦的竹林。…
“夫子,竹林深处有人家,想必穿过这条小路,很快便能见到传闻中的神秘医师了!”云汐月望着幽静的小路,兴奋的说道。
“但愿如此,凌天,拿出礼品,汐月,我们继续向前走。”
听到指令的凌天,从行囊里掏出数个精美的礼品盒,分给阿水一半,二人跟在各自主子身后,向竹林深处走去。
一刻钟后,竹子搭建的小院,出现在小路的尽头,云汐月激动的晃了晃俏夫子的衣袖,道:“终于到了!”
四人来到院门口,正准备敲门时,门却从里面被打开,身穿麻布衣服的药童,神情冷漠的邀请众人进门,领着他们来到一处竹亭。
亭内,蒲团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美大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若是刮去乌黑的小胡子,说他是二十岁也不为过。
“有朋自远方来,定有令人烦恼请求,说吧,所谓何事?”
学着医师,端坐在蒲团上,将容府出现天花一事,如数告知于他,末了真诚的恳求他前往容府,解决此次危机隐患。
墨卿余光扫向呼呼大睡的小蛇,嘴角微抽,拂了下衣袖,道:
“天花,于普通医者而言,是天堑般的存在,于我而言,小病而已,切莫用道德来绑架我,本医师不吃这一套。”
颇有眼色的凌天,领着阿水,将礼品托到手掌心,弯腰毕恭毕敬的递到医师的面前。
墨卿嫌弃的看了一眼五颜六色的礼品盒,轻蔑的笑了笑,道:“快将这些腌臜之物拿走,离我远一点,看着就令人心烦。”
礼品不行,不受道德约束,属实有点难办,与其暗自揣测他的喜好,倒不如直接开口问。
“医师,夫子精心准备的礼品,不合您的心意,请问您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呀?”
直来直去的性格,才合墨卿的脾气,幽幽地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小蛇,道:
“丫头,你怀里的小蛇,倒是不错,将它交给我,便随你们去容府!”
闻言,云汐月低头看向小蛇,摸了摸其圆润的脑壳,思量一番后,道:
“医师,小蛇生活在杏林,是野生的,不属于我,无法替它做决定,敢问医师,讨要小蛇,做何之用?”
“蛇,全身都是宝,蛇蜕、蛇胆、蛇干、蛇油、蛇鞭、蛇毒等,各有各的用处,如何物尽其用,还得解剖,细细研究此蛇各个器官的价值。”
他的话,吓得云汐月哆嗦一下,搂紧小蛇,默默用衣袖将它挡住,抿了抿嘴唇,道:
“天生万物,皆有灵性,相遇即是缘,小蛇是我抱到这里的,应当对它的安全负责,医师,你重新开一个条件吧!”
“姑娘,一条蛇,和数十条性命相比较,算得了什么,还是将它交给我吧,正好最近在研究蛇酒的泡法!”语闭,墨卿伸手,作势要夺女子怀里的小蛇。
当墨卿说出蛇酒二字时,云汐月怀里小蛇哆嗦一下,幽幽地睁开双眼,蠕动蛇身,圆润的脑袋,通过缝隙探了出来,快节奏吐着舌信,通红的眼睛,怒瞪不良医师。
此时的容瑾言,悠哉的品着杯中的茶水,嘴角微微上扬,无声的笑了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着实让云汐月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