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唧唧,一点男子气概都没。”
语闭,墨卿甩了甩衣袖,继续大步向前走,凌天命身后的小厮,妥善处理好小栀,随后小跑跟了上去。
雅竹居,全身消完毒的容瑾言,推开卧室的门,见云汐月趴在桌上睡着了,走上前,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察觉到触摸之感,云汐月幽幽醒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抱着容瑾言的腰,一番撒娇卖萌后,道:
“夫子,你终于回来了,汐月好想你,饿了吧,给你准备了糕点。”
语闭,扭头去端桌上的糕点,这才发现糕点全部不翼而飞,只留下三个空盘子,眨了眨眼睛,从椅子上起来,鼓着腮帮子,势要找出贪吃蛇。
见小狐狸气冲冲的走来走去,不时的打开柜子、掀开桌布、打开抽屉,似在寻找某物,瞥见隆起的被子,拽住她的手腕,道:
“汐月,跟一条蛇置气,不值当,诺,它在那!”
顺着俏夫子所指的方向,云汐月走到床榻旁,掀开床帘,见原先平整的被子,中央有个圆型的隆起物,深呼一口气,手伸入被窝,摸到微凉的盘型物,将它慢慢拿出被窝。
被吵醒的小蛇,气愤异常,张开蛇口,想给惹蛇厌的人,来一口,睁开眼,发现此人是对自己超好的小姑娘,急忙由咬变舔。
醋意上头的容瑾言,眼神幽幽地看着疯狂吐舌信的小蛇,大步上前,握住小蛇七寸之处,令它不敢动弹,轻笑一声,道:
“汐月,时间很晚了,快回房休息吧,小蛇暂放我这,放心,我会照顾好它的!”
要不是看出小蛇眼里的求救之意,云汐月便信了他的话,联想小蛇舔人与他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暗道原来是吃醋了。
一番撒娇卖萌,外加再三保证后,暂时获得小蛇的抚养权。
接过小蛇,搂在怀中,踮起脚尖,瞄准目标,似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趁他发懵之际,再次提起裙摆,火速逃离房间。
虽未互通心意,可容瑾言心里明白,小狐狸心中有自己,指腹轻触湿热的部位,心怦怦的乱跳,末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随后转身更换被褥。
雅竹居有多安静甜蜜,兰芳院便多么吵闹杂乱,一众仆人跪在地上颤抖不止,戴着面纱的容瑾丽,愤愤的摔着各式花瓶,嘴里不停的谩骂着。
不一会,两名别院的小厮,将晕倒的小栀抬了回来,不待兰芳院大丫鬟回话,毕恭毕敬作揖后,转身离开。
“小姐,小栀回来了!”
大丫鬟红苕是瑾丽身边的红人,自幼便跟着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崔氏培养的陪嫁丫鬟,专门用来笼络未来姑爷的心。
闻言,容瑾丽收回欲砸花瓶的手,整理下着装,道:“快请医师去偏房歇息,本小姐随后就到。”
“小姐,小栀是被人抬回来的,至于医师,并未……”…
啪!
她的力度很大,红苕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没用的家伙,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打她二十大板,本小姐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语闭,容瑾丽恶意踩踏红苕柔嫩的手背,轻蔑的笑了笑,暗道一个丫鬟而已,竟幻想和本小姐共侍一夫,简直是痴人做梦!
屋外,打板子的声音,穿透整个院落,屋内,容瑾丽嘴角弯弯,睡得十分香甜,红苕命仆人小声收拾屋子后,便转身离开,至于去了哪里,无人得知。
……
翌日清晨,容瑾言再次来到二房院落,主持天花治疗大局,命小厮将提前准备好的石灰,撒到各个角落,点燃干制的艾青草,熏烟弥漫,呛得众人皆戴上面罩。
作精的容瑾丽,再次派丫鬟去请医师,却被告知其去了主院,为得病最严重的容海拓医治。
二房主院卧室,躺在床榻上的容海拓,裸露在外的皮肤,长满了脓疱疹,浑身冒汗,嘴巴大张,唇边密布白色水泡,有气进没气出的活着。
隔着绸纱,为其把脉,仔细查看脓包,询问崔氏二爷病情,末了写了副方子,命小厮前去抓药,混合着水,让他服下特制药丸,留下两瓶药。
正准备离开之际,病重的容海拓,似回光返照般,扼住他的手腕,神情焦急,嘴里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
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墨卿皱了皱眉,用力甩开他的手,道:
“容二爷,你是重症患者,急不得,且宽心,有本医师在,死不了,只是痘痂掉落后,会留下疤痕,要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容海拓虚弱的摆了摆手,暗示自己想问的不是这个,然后继续啊呜啊呜
共同生活二十载,最懂他的还是崔氏,命仆人尽数退下,轻咳一声,道:
“医师,我家夫君自回容府后,不仅得了天花之症,下身亦出了点问题,麻烦您再看一看! ”
墨卿露出了然的表情,摆了摆手,道:“不用看,没救了,都到这个年纪了,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也没啥遗憾,日后清心寡欲的活着吧!”
语闭,推开拦路的崔氏,拎着药箱,径直离开房间,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兰芳院。
“医师好大的架子,本小姐三番两次派人去请,皆……哼!”接连被打脸的容瑾丽,阴阳怪气的说道。
“医者一视同仁,眼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瑾丽姑娘,还请谅解!”
一番望闻问切后,观其病症较轻,留下口服和外敷之药,便拎起药箱,欲离开此处,却被屋内的丫鬟们团团围住。
转过身,不悦的看向粉衣华服女子,冷冰冰的道:“姑娘,此举何意?”
容瑾丽嘴角弯弯,抬手抚摸脸上嫩滑的肌肤,当摸到凸起的疱疹时,顿时气得肝疼,冷哼一声,道:
“医师,天花疱疹褪去留下的疤痕,可有医治之法?”
如花般的年纪,骤然听到毁容的消息,一时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可墨卿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自入容府以来,处处受到限制,时不时被人拦住去路,已令他十分的心烦。
“姑娘,术业有专攻,可寻觅擅长治疗疤痕的医师,若无其它的事,本医师就先告辞了!”
小姐不发话,丫鬟自是不敢擅自行动,墨卿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布包,一个回旋,将里面的药粉,撒向围成一个圈的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