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神情向往,不知在脑补什么,容瑾言宠溺的笑了笑,将盘中最后一块西瓜,递入她的口中。
“墨卿医师,未来有何打算?”容瑾言一边擦手,一边笑着问道。
“待天花一事彻底解决,便回杏林继续研究医术,至于小蛇,就先交给你们照顾,每隔一段时间,我会来容府看它!”
听到不良爹爹要独自离开,小蛇心里有点不舍,蔫蔫的趴在他的怀里,眼里有着淡淡的哀愁。
察觉到小蛇的异样,墨卿急忙讨好的说道:
“阿弥,爹爹会常来看你,在容府,有汐月丫头投喂你各种美食,有容瑾言教你各式道理,待你学有所成,定会成为杏山一霸!”
成为杏山的霸主,一直是小蛇的梦想,闻言,阿弥雄心勃勃的昂起脑袋,目光坚定,兴奋的左右摇摆。
吃完最后一块西瓜,云汐月揉着微撑的肚皮,斜眼瞟着一人一蛇的互动,暗道原来小蛇的名字叫阿弥呀!
……
七日后,天花得到良好的控制,二房院子也解除了禁令,容府又恢复了祥和,墨卿也请辞离开,应他叮嘱,容瑾言依旧派人每日做好消毒工作。
一解禁,二房便开始张灯结彩,就连许久未打理的树上,也挂上了红布绸,领着阿水逛花园的云汐月,嚼了一颗小火煨熟的黄豆,拦住一位端着贴有喜字的糕点盘子的婢女。
“如此张灯结彩,是有天大的喜事吗?”
蓝茵郡主早就告诫过奴仆们,是以婢女知道眼前的红衣女子,是容府的尊贵的客人,微微施礼后,道:
“启禀汐月小姐,瑾丽小姐与一帆公子婚期将近,二夫人命我等准备各项事宜。”
尽管心中有许多疑问,但观婢女神情焦急,便挥挥手,挪到一侧,让开小路,放其离开。
待回到雅竹居,逮住素有小灵通之称的凌天,仔细询问容瑾丽婚期在即一事。
原来自赏花宴出事之后,蓝茵郡主与崔氏商量,在八月十四时,为容瑾丽与李一帆举办婚礼。
为了面上过得去,将李一帆剔除奴籍,安了个友人遗孤,托容府代为照顾,奈何天生八字较硬,方寄养在管家名下的由头。
又扯了娃娃亲的幌子,称他俩乃青梅竹马,天作之合,解禁令一下,崔氏就忙活着各项事宜,就连婚礼请柬,也早早的发了出去。
听完整件事,云汐月不禁啧啧几声,暗道李一帆真是祖上烧了高香,绿荷对他情根深种,睡了容家小姐,脱了奴籍,入赘容府,一跃成为人上人,妥妥的家仆羡慕对象。
……
三日后,雅竹居,葡萄架下,躺椅上,云汐月摇着蒲扇,吃着已然成熟的葡萄,侧耳倾听二房院子传来的鞭炮声。
一个时辰后,凌天扶着醉醺醺的容瑾言,回到雅竹居,浓重的酒味,熏醒了午睡的云汐月,幽幽醒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
急忙小跑上前,将俏夫子扶回卧室床榻上,手帕轻沾热水,贴心的为他擦脸,见他眉头微皱,面色痛苦,喉咙乱动,似有呕吐之势。
急忙拿来痰盂,将他扶起,轻拍他的后背,不一会,容瑾言便吐的昏天黑地,难受得神情,令云汐月心都碎了。
施法封闭痰盂口,清除俏夫子口腔里的污秽之物,不一会,阿水端来醒酒汤药,顺道拎着痰盂出去。
端起醒酒汤,一勺一勺喂到他的口中,随后为他掖好被子,趴在他的胸口,哼唱不知名的歌谣,待其呼吸平稳,沉睡之后,才起身离开房间。
“凌天,夫子为何会喝这么多了酒?”
俏夫子向来克己守礼,就算遇到必须应酬的场合,也会拿捏住力度,今天何得酩酊大醉,若是伤了胃,本狐定不放过劝酒之人。
一直守在门口的凌天,听出她语气中的愤怒,眨了眨眼睛,毕恭毕敬的答道:
“婚宴上,公子遇到之前共事之人,提到了大公子,感叹当时公子若抛下手中的事物,前往无尽海,大公子也就……不会死!”
闻言,云汐月暗自叹了一口气,容瑾炀成为鬼修一事,不知俏夫子知道多少,身躯虽已腐败,可灵魂依旧能盘桓在世间,还能偶尔与亲人交流,是以俏夫子应当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还有呢?”云汐月眉毛微挑,慢慢逼近,凶巴巴的问道。
见提前准备好的话术,瞒不过她,凌天心一横,将婚宴上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不知何时,风眠钰与容瑾梧混到了一起,二人谈着谈着就谈起了云汐月,容瑾梧大赞她的美貌,言语间充满了欣赏,风流浪子的世子爷,喝了几杯浑酒,胆子大了起来,大肆表达心中的爱意。
众人起哄,他跑到蓝茵郡主面前,恳请其将汐月赐给他,容瑾言刚和之前共事之人寒暄完回来,便听见风眠钰的话,顿时上前夹枪带炮,不含一句脏话的讽刺一番。
身为世子爷,向来被人捧着,哪里受过这等屈辱,立马回击,眼瞅着事态愈演愈烈,容瑾泗提议喝酒比赛,来定输赢,众人起哄,公子只好答应,最终造就如此局面。
这个版本比第一个版本略好一点,但依旧存在诸多疑点,催情药都迷不倒的风眠钰,竟会因为几杯浑酒,斗胆到蓝茵郡主面前撒疯?
本狐是客人,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何来赐予一说?
俏夫子向来心思缜密,算无遗漏,竟会被人起哄喝酒?
二人闹成这样,蓝茵郡主竟坐视不管?
如此多的问题,令本狐脑壳疼,命凌天退下后,转身回到屋内,施法清除空气中残余的酒味,脱掉外衣,爬上床榻,钻进被窝,继续很久未执行的吸气计划。
天色渐黑之时,酒醉的容瑾言幽幽醒来,微痛的太阳穴,提醒着他今天发生了何事,脖颈处传来毛茸茸的触感,胸膛处传来的压重感,皆令他愣住。
低头,见红衣女子,毫无形象的趴在自己身上,纤细的小手,伸入衣领之中,嘴巴微张,可爱至极,可……问题是,她为何会出现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