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汐月两眼放光,扔掉手中的书籍,似螃蟹般,挪到容瑾言身旁,眉眼弯弯,倚在他的怀里,脑袋反复磨蹭他的胸膛,末了,轻笑一声,道:
“夫子,汐月翻了一天的书,腰酸背痛,甚是可怜,给点福利,好不好嘛?”
狐狸崽的撒娇卖萌攻势,无人能够抵挡,若不是手上沾满灰尘,定要过一过撸崽的瘾,嘴角微微上翘,脸上洋溢着宠溺,道:
“那……可怜的小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福利呢?”
闻言,某狐坏笑一声,蠕动身子,葱葱玉手扒着他的肩膀,抬起脑袋,凑近他耳旁,小声说道:
“夫子,腰酸背痛与按摩更配哦,今晚由你侍寝吧!”
侍寝二字令容瑾言当场愣住,缓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暗道呆萌的狐狸崽崽,应该不知道侍寝的真正含义,暗自叹了一口气,郑重的答道:
“嗯,好!汐月,我们回去吧!”
闻言,褪去虚弱伪装,云汐月瞬间眉飞色舞站了起来,弯腰将俏夫子扶起,望着分成四堆的书籍,眉毛微挑,施法将其收入随身空间。
“夫子,书籍先在汐月这里保存,待我们仔细翻阅之后,再还回来!”
小狐狸的做法,甚和他的心意,微微点头,随后牵着她的手,穿过多个庭院,回到雅竹居,各自回屋洗漱一番后,便在客厅用晚膳。
劳累了一天,这顿饭吃得尤为的快!
用罢晚饭,容瑾言喜提狐狸牌小尾巴,自己走到哪里,云汐月便瞪着湿漉漉的杏仁眼,跟到哪里,透过书房的窗户,望向高高挂起的月亮,合上书籍,拉着她的手,来到某狐卧室。
期待福利的小白狐,火速洗漱,蹬掉鞋子,平趴在床榻上,歪着脑袋,炯炯有神的杏仁眼,兴奋的盯着容瑾言,巧笑嫣兮道:
“夫子,别愣着了,快开始吧!”
容瑾言轻笑一声,走近床榻,坐在床缘处,摊开双手,摩擦生热,随后俯身,开始为狐狸崽按摩!
力度适中,穴位拿捏到位,不一会,某狐嘴里发出舒服的哼唧声,不时的拍拍被褥,示意其换个位置继续按。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妙人儿早已睡着,粉嫩的红唇,一张一合,砸吧声不绝于耳,指定是在做着与美食有关的好梦。
容瑾言起身,弯腰,帮小狐狸翻正身子,贤惠的理好枕头,盖好被子后,嘴角带笑凝视许久,末了,放轻脚步,离开房间。
翌日清晨,浑身舒爽的云汐月,洗漱一番后,哼着歌,去找自家的俏夫子,刚出屋子,就见凌天慌慌张张跑进庭院,遂疑惑的问道:
“凌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言,少年郎眉头微蹙,面露难色,末了施礼作揖,道:
“汐月姑娘,此事与你也有一点关系,不如随在下一起去书房,向公子禀报时,您亦可旁听!”
突然蹦出的敬语,令云汐月有点震惊,想必是真出了事情,其才会这么正式,微微点头,跟他一起进了书房。
书房内,容瑾言放下手中的书籍,拉着云汐月,坐在桌旁,静静地听凌天汇报消息。
“公子,昨晚藏书阁突然走水,待巡逻队伍发现时,火势已然很是凶猛,小厮、婢女、侍卫,忙活半夜,待火势熄灭,里面的藏书已全部被烧没!”
听完整个事件,云汐月拍了拍胸脯,暗道一声好险,幸亏提前将初次筛选与容府纪事有关的书籍,收入随身空间,不然……等等,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连忙神情焦切的问道:
“凌天,有怀疑的纵火人选吗?”
闻言,凌天面露难色,微微抬头,暗自打量一眼自家公子,观其面无表情,似在沉思,叹了一口气,道:
“有传言,是公子与汐月姑娘,离开藏书阁时,未熄灭蜡烛,导致夜间走水!”
“瞎说,我和夫子在藏书阁时,根本未点蜡烛,这帮嘴碎的家伙,莫要被本姑娘找到把柄,否则……哼!”
与小狐狸的焦急与气愤相对比,容瑾言明显从容了许多,嘴角微微上翘,轻抿茶水,温柔的说道:
“汐月,莫生气,有谣言是件好事,顺藤摸瓜,岂不美哉,凌天,你先派人去找谣言的源头,我和汐月去藏书阁查探一番。”
得到公子指令,凌天施礼作揖后,离开书房,容瑾言起身,从书架暗格里,掏出一个小箱子,打开,仔细清点工具,末了,合上箱子,领着云汐月来到被烧毁的藏书阁。
立在焦炭状的藏书阁前,云汐月内心不禁有些感慨,昨日古典大气,今日便乌漆墨黑,若走水是意外也就罢了,若是人为,嗯哼,俏夫子指定不会放过他她。
“吕伯,自昨日我走后,可有旁人来过藏书阁?”
吕伯,容府死契奴仆,负责看守藏书阁,日常工作就是扫扫灰尘、晒晒书,出了走水的事,其将是第一个被问责之人。
面容憔悴,不修边幅的吕伯,浑浊的双眼,蓄满了眼泪,用发黄的衣袖,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更咽道:
“瑾言公子,自看守藏书阁以来,老奴兢兢业业,未敢有懈怠之处,走水一事……唉,自昨日您与汐月姑娘走后,未曾有旁人进去过!”
“吕伯,为何昨日藏书阁走水,是由路过的巡逻队伍发现,当时,您在哪?”
他的话,令吕伯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闪烁,低着头,心虚的看着地砖,求饶道:
“瑾言公子,都是老奴的错,年龄大了,嗜睡愈发严重,耳朵也不好使,是以未曾察觉藏书阁走水的苗头。”
咦,不是年龄越大,睡觉越浅吗?
云汐月指腹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吕伯,面黄肌瘦,双眼浑浊,身子虚浮,领口、袖口有黄渍,鼻尖轻嗅,能闻见淡淡的酒味,了然的点了点头,道:
“吕伯,依本姑娘看,您老不是睡得太熟,而是喝醉了吧!”
“不……不……”
吕伯张口就欲反驳,却发现瑾言公子凌厉的眼神,似刀子般,穿透自己的内心,顿时浑身直冒冷汗,其探案向来不讲情面,面露哀痛,愧疚的道:
“唉,都怪老奴,昨晚贪杯喝醉,未能及时发现异常,瑾言公子,求您看在老奴为容府奉献一生的份上,饶了老奴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