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同意暂且留下张良一命。”
“还让小公子您放了胡亥公子,至于那些勋贵子弟,则是任您处置,再关一阵都行,别伤了他们性命就好。”
王贲将信纸递给了嬴子墨。
犹豫了一会,王贲又道:
“小公子,我建议您还是将那些勋贵子弟也一同放了吧,他们三大家族都是同气连枝,在朝堂可足足占了小半席位。”
这些三个世家都是源远流长,比王家还要早。
从秦孝公开始,便已经参与朝政,权利最大的时候,甚至能左右国君的废立。
势力根深蒂固,整个大秦除了政哥以外,基本是横着走的。
若是不放人,明日恐怕得在朝堂闹翻天了。
“勋贵士子可以先放,但胡亥必须得关着。”
嬴子墨不为所动。
说不定还能从胡亥身薅些系统的奖励呢,怎么能放。
别说是关了,若不是顾及政哥,他都该下黑手给胡亥杀了。
要不....想办法下点药?
王贲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好家伙,直接跟陛下反着来。
小公子那股孩子气又来了。
“对了王将军,我还想请您帮个忙呢。”
“何事?小公子尽管吩咐,末将竭尽所能。”
“城中可有出色的匠人?比如墨家之人?”
“匠人?”
王贲愣了下。
然后在心中思索了一阵。
诸子百家当中,唯有墨家和公输家,两家都有极为出色的匠人。
不过小公子忽然要找匠人作甚?
“墨家的机关术相当精巧,但末将恐怕是请不来的。”
王贲面露苦笑。
墨家秉承着兼爱,非攻的思想,反对暴政。
和秦国,简直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现在是一大反秦势力。
让他们来帮小公子,完全是痴人说梦。
“墨家的人请不来么?”
嬴子墨闻言,小脸蛋稍稍有些失望。
他毕竟根基太浅,交游也比较狭窄。
经过王贲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让反秦势力来帮秦国,确实不太可能。
“父亲,您忘了还有公输家吗?”王纯絮在旁小声道。
“我正打算和小公子说呢。”
王贲转而道:“公输家也是与墨家齐名的匠人流派,只是侧重有所不同,小公子您看如何?”
公输家擅长研究杀伐之器,秦军能攻城略地无往不利,其中有不少都是他们的功劳。
像投石机,以及比六国之箭都要射的远的秦箭,都是他们的杰作。
“公输家,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嬴子墨一拍小手。
马镫这种东西,也算是军器呀。
将冶铁术交给他们,恐怕比墨家更加合适,而且公输家还能算是自己人。
“子墨弟弟,我的好友公输幽兰,是公输家的大小姐,下次带过来给你认识呀。”
王纯絮看到嬴子墨很感兴趣,便毛遂自荐道。
“好呀好呀,那位幽兰姐姐过来,我请你们吃火锅。”
“火锅....是何物?好吃么?”
“当然,不过需要黄铜或者铁造的特制锅才行,鼎太厚了,煮东西很慢的。”
“哇,子墨弟弟你好厉害!”
.......
火锅....
小公子,您让我找匠人就是为了做个厨具方便吃火锅?
好家伙....
顿时,王贲心中升起无奈,被打败了。
王纯絮带着比她小不少的嬴子墨,拉着手,融融恰恰的模样。
王贲一时间有种错觉。
小公子这样,看起来挺乖的嘛。
他发现了,只有提到胡亥,还有对付赵高的时候,小公子才会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
第二日,朝堂之。
乌云压顶,盖在偌大的章台宫顶,令人喘不过气。
而麒麟殿内,气氛也是凝重非常。
朝堂,有不少地方都空了下来。
那些跟着胡亥厮混的纨绔子弟,有不少都在朝堂占了一席之地。
现在....人都还蹲在牢里呢。
而许多大臣面色也都不太好看,他们都是哪些纨绔子弟的叔伯,甚至是父亲,脸色能好久怪了。
“太不像话了,胡亥公子好歹是十九殿下的兄长,怎能说都不说一声就抓去下狱!”
“那张良何人?反秦逆党!我家白非云也是一腔愤怒,是为了帮陛下出气,才闯了黑牙狱,也被小公子抓了!”
“我等都为老秦流过血,殿下此举,让我等心寒呐!”
“我甘家的不孝子,便让他在黑牙狱中好好反省一番吧,但胡亥公子贵为始皇子嗣,千金之躯岂能囚禁?”
.....
朝议还未开始,便有许多群情激奋的声音。
当然,嘴大多是以胡亥为口号的。
让嬴子墨放了胡亥,占了长幼礼制的大义,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嬴子墨则坐在小桌案,托着圆滚滚的脸颊,还打了个哈欠。
父皇天天面对群臣,得多累啊。
时间流逝,嚷嚷的群臣们都安静下来。
“私闯黑牙狱,照大秦律该流放,但父皇却又让我酌情处理”
“子墨也很难办的呀,所以想问诸位叔伯们,我该不该秉公处置?”
嬴子墨眨巴眨巴眼睛,仿佛是不懂事的孩童,在向大人们请教。
只有李斯,扶苏,王翦,王贲,几人下意识后退两步。
小公子这眼神,绝对是要使坏了!
往后面站点,可别被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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