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七灵呐”的盟主
“这是零,也是我手下的指导学生,血统比你低一级,是a级,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古德里安教授介绍道。
“我和零还算比较熟。”路明非看着面前这个戴黑色无框眼镜,白袍子快要拖到地上的俄罗斯女孩,感觉像是小朋友在玩过家家,怪极了。
“那就好,今天带你来还是主要带你了解我们的工作环境,关于冰海残卷的解读工作全部都在诺玛的地下监控区域内进行,任何有关纸质文献和原版陶片不允许被带出区域内。”古德里安教授难得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整个地下空间都处于诺玛的严密监控中,以防这些珍贵的文献被心怀不轨的人破坏或者偷窃。”
“放心,教授,我不会对这些古董有想法的。”路明非摆摆手。
“当然,我相信明非你是个好孩子。”古德里安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规则必须事先说清,零,带着路明非去参观一下吧,我要先把这周的翻译进度上传到讨论组中,明天是周日,又要去开会汇报!我真讨厌开会,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研究半个小时!”
古德里安教授骂骂咧咧地拿起一叠文件,来到一台电脑前对着屏幕敲键盘,用取影机将文件上的内容上传。
其余的研究员则是侧过头,继续拿刷子和放大镜小心翼翼地对着陶片做还原工作。
看起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对学院里这几天最红的“s级”感兴趣,有些人就是对学术研究情有独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学术人。
“跟我来。”零说。
她走在前方,领着路明非来到电脑前,“教授已经把你的账号添加到研究组里,这些电脑可以进入iesearenan,不需要密码,刷你的学生卡,再按指纹就可以解锁,离开之前记得把电脑锁机。”
“iesearenan是什么?”
“一个为了解读冰海残卷所建立的秘密网站,全世界的机构和个人在这上面共享研究成果。”
零推了推眼镜,往打着白色灯光的区域走。
“这里保存着冰海残卷的原件,这些文献的历史有几千年,质地变得很脆弱,动作要小心。”
她给路明非介绍各个区域的分工,像是一位优秀的秘术或者助手。
路明非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这么多话,他以为零的每句话都会在10个字以内。
不过这并不是令路明非最惊奇的,他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开学不过两个星期,这位和他一起入学的女同学已经对这儿的环境这么熟悉了,她到底偷偷在这儿工作了多久!
在曼斯教授的课堂上交作业时他就发现了,这个娇小的女孩,总是喜欢默不作声地干大事!
路明非跟着零逛完了所有区域,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你什么时候加入古德里安教授的研究团队的?”
“参加完3e考试后我提出了申请,正式通过是在9天前。”零淡淡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了。”路明非憋着想吐槽这位俄罗斯卷王的欲望。
零点点头,走到电脑桌前方,手撑着凳子坐上去,专注地进行手里的工作。
她似乎是在撰写论文,时不时要抬起头看一会电脑屏幕。
路明非感觉那些扭曲的文字像是一条条蚯蚓,他翻过古希伯来语的教科书,大致能看出那上面都是古希伯来文字,但无法理解意思。
然而零似乎自己就能读懂,连翻译软件都不需要。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总是巨大的,虽然不知道零多大岁数了,但看着比路明非小很多,只能说他过去的时间太多荒废,沉溺于网络和游戏中,如果他把那些时间利用起来学习,又会是另一副样子。
人不能总是停滞不前,路明非不想再和以前一样虚度时光。
于是他也坐在了电脑前,刷学生卡解锁电脑。
他从零那儿借来一支笔和几张纸,一边查资料,一边写古希伯来语的八百字小作文。
有不懂的就去问古德里安教授,教授很热情地为他解答,说起专业领域来滔滔不绝,异常兴奋。
他就这样一边修订,一边学习。
研究员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陆陆续续,研究室里没了人影,只剩下他和教授还有零,他刚把八百字作文写完,古希伯来语的文字含义相当丰富,就像是中国古代的文言文,一小段话就能表达很多意思,八百字作文看起来少,但非常难写,并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呀,都到这个点了。”古德里安教授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晚上10点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要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不要熬夜。”
“去吃夜宵么教授?还有零,一起去吗?我请客。”路明非摸摸肚子。
他又饿了,体测消耗了很多能量,他大约是7点过来的,晚饭就吃了一个汉堡,因为古德里安教授通知他晚餐不要吃太多。
“还是我的宝贝明非爱我啊。”古德里安教授嘻嘻哈哈地说。
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三人离开研究室,古德里安教授刷卡关闭研究室的通行权限。
他们坐电梯出去,图书馆的人星星点点,座位都空了出来。
夜色笼罩校园,窗外的路灯亮着蛋白色的光,三人来到食堂的二楼,路明非点了烤串和啤酒,坐在餐位前,看烤串师傅拿着肉串在烤架上撒调料,听冒油的滋滋声,肥油滴落到果木炭上,火舌升腾,侍者送来冰镇啤酒。
教授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路明非再多选几门课,零则是悄悄吹了一整件德国进口的冰镇啤酒,一排排的空瓶子摆在她的桌面上。
此时食堂里的人很少,二楼是点菜区域,算是高端餐厅,换在一般的大学里就是小炒的窗口,价格要贵上许多,所以大部分学生都只在一楼用餐,况且时间到了深夜,只有一些吃夜宵的男学生和约会的情侣。
有人似乎是认出了路明非,他们壮着胆子走上前,想和路明非合影,还有一些是古德里安教授的学生,过来给这位老教授敬酒。
一时间,他们这儿热闹起来,人渐渐聚集。
古德里安教授又喝上头了,他脱下上身的衣服,拍起手,微醺着唱老歌,有背着吉他的学生坐下来为他伴奏,路明非在一旁拍手打节拍,零依旧没说话,一边喝酒一边撸串。
“yfariesngs等待着我最喜爱的歌曲
akeesile这让我感觉如此愉快
”
yeseraynere,这首创作于1973年的金曲曾被无数歌手翻唱过,曾入围奥斯卡百年金曲。
理查德卡朋特和约翰贝迪斯为回应七十年代早期的怀旧风创作了这首歌曲。
这首夺金单曲在美国和英国两地都取得亚军的成绩,已成为永恒畅销单曲之一,很多人都听过这首歌,或者是父母放给他们听的,或者是学校的老师放给他们听的。
路明非听着吉他手的旋律也感觉到某种熟悉感,似乎在哪儿听过。
有人小声地附和古德里安教授的歌声,到了最高潮,很多人情不自禁地唱起来,变成了合唱。
“eeryshalalaeeryybeseries我所有美好的回忆
ebakleare都清晰地在脑海浮现
seaneenakeery有些记忆甚至让我潸然泪下
juslikebefre就如同往昔一般
isyeseraynere仿佛昨日重现”
原来不知不觉,那些日子都离得那么远了。
路明非跟着古德里安教授一起唱歌,他后来也进入了合唱队,这是全班合唱,每个人都要唱歌,他也要。
歌曲结束,又有人上来找他要合影。
他和才认识的人互相搭着胳膊,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照片里的他穿着白大褂,这是古德里安教授送给他的礼物,这种白色的衣服一般只在医院、研究所这样的严肃场合使用,看起来他像是个大人了,一个研究学术的成熟男性,或者像是一位准备为病人做手术的医生,只是头发还有些乱,他一直弄不来发型。
吉他手还在拨动琴弦,古德里安教授拿出电话拨通号码,让芬格尔这位留级4年的学长给同学们打声招呼。
零又吹完一瓶啤酒,左手拿着烤羊肉串,无声地咀嚼着。
这是2009年的初秋,路明非的18岁生日过去两个月,他终于是个成年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但今晚的烤串很香,比以往吃的要要香一些。
他又悄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两颗黄铜蛋紧紧搭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分离。
天空晴朗,阳光温暖,湛蓝的天空上几朵云漂浮着。
一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在山谷中俯身穿行,腰间别着弹夹和乌兹冲锋枪,大腿上绑着刺刀和手枪,背部有一柄长刀。
硬皮靴轻轻踩过落叶和枯枝,却几乎没有响声,山谷里到处是肆意生长了几百年的红枫和乔木,巨大的树冠垂下阴影,他像是无声无息的幽灵,在黑暗中游荡。
山谷顶端能看到金属护栏,那是弯曲的山间公路,但听不见车子经过的引擎声。
突然,人影的前方的树冠上立起一块白色的假人牌,随之数十个持枪假人牌从四面八方出现,红色的激光扫描点锁定黑色作战服。
他停在原地,左手抬起,对准一处牌子数量最为稀少的粗壮梧桐,一个钩爪带着绳索从他左手处发射,尖锐的勾刺嵌入梧桐的树皮,接着飞快地收缩,将他的身体拖离地面,发出破空声。
与此同时,数发枪响射向那人一秒前站立的位置,在原地留下一圈红色的印记。
伴随着另外的七声枪响,8个假人牌应声倒下,六发命中红心,最后一发一串二。
收缩的绳索将他飞快地拉近高大的树冠顶端,一个后空翻,他稳稳地落在枝头,几片树叶被震脱,飘向地面。
乌兹冲锋枪上膛,拉保险杠,在树叶飘落到地面之前,所有的假人牌都倒下,但立刻又有更多的假人牌立起,密密麻麻的的激光点锁定枝头。
他再度使用勾爪抓住山谷顶端的金属护栏,像是人猿泰山那样在半空中飞跃而过,乌兹冲锋枪的枪口接连冒出火花,每一声枪响,都有一个假人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