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刘秀的第一任老婆。
史书记载,刘秀在家乡种田的时候就很仰慕阴丽华的美貌,还说出过“娶妻当得阴丽华”这种话。
两者的身份差距十分巨大,刘秀虽是汉室后裔,但只是偏门旁支,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是平民,而阴家,则是当地有名的富强世家。
阴氏家族是非常显赫的家族,曾经辅佐了齐桓公成就了一代霸业的春秋名相管仲之后,到了第七代子孙管修的时候,从齐国迁居楚国,被封为阴大夫,之后才以“阴”氏为姓。
而刘秀的二姐夫邓晨和阴家有亲缘关系,借助于这层关系,刘秀才有机会接触到阴丽华。
两人初次见面之时,阴丽华只有14岁,而刘秀对人家14岁小姑娘一见钟情,心里暗自仰慕,常常挂念着,每逢二姐夫家要去阴氏家族做客,他都会跟着一同前去。
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形容,那时的刘秀就是一个纯屌丝,而阴丽华则是当地白富美排行榜第一名的榜首,根本没人认为他们能走到一起,说出来别人都要笑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刘秀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运气好,后来还真给他抱得美人归了。
视角又忽然转变,长安的繁华街市变作新野的农田。
“三弟,这窃国贼王莽将私田改为王田,奴婢改称私属,又改革币制、官制,规定盐铁官营,当真想天下大乱么?”这是刘秀的大哥刘縯在说话。
“你从长安学成归来,大哥想听听你的看法。”刘縯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秀。
“大哥,今年各地出现旱水之灾,南阳现饥荒之乱,你豢养的那些宾客宗族,不如遣散一些。”刘秀拱手回应道。
用直白的话翻译:今年本来田里的收成就不好,你若是还要养着那一群吃白饭的人,怕是我们连自己的生计都成问题。
“愚钝!”刘縯忽然大声呵斥一声:“三弟,我本以为你学成归来会懂得家国大事之重,却依旧油盐未进半分,你当真是如那汉高祖次兄刘仲般目光短浅,这天下大乱之势已不可拦,乱世将至,我若不结交有才之士,怎能像汉高祖一般做出一番实业!我等乃是汉室后裔,刘氏宗族,这天下,终究是汉室的天下!”
刘秀不语,只是哀叹了一口气。
随后刘縯和刘秀算计起家中财产来,说道:“我已召集各方豪杰来此议事。王莽暴虐,百姓分崩。今枯旱连年,兵革并起。此亦天亡之时,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
“可家中钱财见底,唯有米粮稍有富余,怕是不足以支撑起义之势。”
“无妨,你且去宛城卖谷。”刘縯拿出一封书信,“你带着此信去宛城找一个叫李通的人,他有个弟弟名叫李轶,此去乃是商谈起兵之事,我与你二姐夫邓晨将于十月起兵,你与李通等人起兵宛城,我们会兵舂陵,务必推翻王莽乱政!”
刘縯硬是将这封书信塞入刘秀怀中,摆着一副“长兄如父,父命不可违”的架势。
换在现代,可能大部分人不会鸟他,但刘秀的父亲已经下葬了,在汉朝那个宗族至的朝代,刘縯的话就相当于一家之主的话,他作为三弟,是没有办法违抗的,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刘秀只得应声下来,前去准备此事。
他其实也看得出来天下大乱的征兆,自王莽改田制私有为公有,又三番五次地改铸钱币,百姓早已哀怨连天,今年各地又逢天灾,饥荒闹得民不聊生,积累已久的怨气定会爆发出来。
届时若是手无寸兵,真的难以保证在这乱世之中保全性命。
他倒是不反对大哥刘縯起义,只是担心将来的是非祸端。
画面转到了刘秀前去宛城卖谷的场景,他驾着牛车,数十名宾客相伴。
远处红日升起,地面干黄龟裂,俨然一副旱灾的模样。
一个小男孩随他一同坐在牛车。
“唉,哥哥,你明明只是想混个官,取个老婆回家种田,怎么会遇这种事呢?”小男孩一脸遗憾摇头:“这样下去别说老婆了,种田的活都要丢了,这起义可不是件好差事,指不定把命丢了呢,那多浪费啊。”
“丢了就丢了,丢了我也不和你交换。”刘秀冷哼一声。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要不然我把契约的条件放宽松一点,你把命给我,我让阴丽华做你老婆,再让你当二十年的皇帝,享够清福。”
“我又不想当皇帝,不换。”
“哥哥你还真是倔,这么优渥的条件你一点都不心动么?”
“不心动。”刘秀像是赶鸭子一样摆手,“去去去,别打扰我,一边凉快去,你个小妖怪一天到晚就知道跑我这来烦人,真当我和你一样吃饱了没事干啊。”
小男孩耸耸肩,身形隐去。
刘秀来到宛城,和李通商量起兵之事。
十月,他们在宛城起兵,而刘縯在舂陵率领七八千人起兵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打着“汉室后裔”的名号,很快他们就聚集起一群有志之士。
路明非看着刘秀骑牛作战,没办法,他们的资金和装备实在太差,连一匹战马都没有。
刘秀早年在监狱里的经历让他练出一股狠劲,他在战场丝毫不畏敌,下手非常狠辣,经常对着敌人的双股之间发起重击,精通各类要害部位的所在地。
不过他的刀法还是太差了,路明非看他的操作,时常会有命悬一线的感觉。
十一月,刘秀和刘縯的“柱天都部”会师于舂陵,然而会师之后,气氛却有些不太对劲。
刘縯将刘秀约入营中密谈,一脸焦虑:“柱天都部已有万人余,但王莽威入人心,各宗族心有恐惧,多有观望之意,不愿出兵出财,如此以往,起义军怕是要分崩解离,三弟,你可有策?”
这种话和外人是说不得的,刘縯也只有在面对亲兄弟刘秀之时,才会吐露真心。
“这...三弟无策。“刘秀摇摇头。
“唉...”刘縯焦头烂额地踱步,又与刘秀聊了些心事,随后让他离开,说自己会想对策。
刘秀夜在营中,望着油灯发呆。
“哥哥,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你解决吗?”油灯的火焰摇晃,一个影子忽然出现。
“妖怪,你且去一边去。”
“哥哥,你可记得你那日为何出狱?”
“当然记得,那贼子良心有愧,去官府自首,我才从牢狱中释放。”
“那你可记得你如何入得太学?”
“我亲自投书国师,自是国师推荐我入太学。”
“你可想过,那国师刘歆位高权重,怎会理会你一乡土之农?那贼子多日在外潇洒,又怎会官府自首得牢狱之灾?”
“自是国师良善,念我是汉室后裔,贼子良心突起,怕得报应,心有愧意,后去官府自首。”
“你真当你的运气有这么好啊,什么好事都给你撞见了。”
“此话怎讲?”
“唉,罢了罢了,你若是看不惯我,我走便是了。”小男孩负手摇头,直朝外走。
“等等...”刘秀叫住了他,“你可有策。”
“有啊,我当然有。”小男孩微笑着转过头。
“若非...又要让我拿命来...”
“不不不,这点小事怎么值得你的命呢。”
次日,一套红色的将军服出现在视角里。
“妖怪,这东西真的有用?不过是一套衣服而已,怎么稳住人心?”
“你试试就知道了,试了又不会出什么事。”
说着,刘秀便取下那套绛红色将军服。
“这衣服怎么穿的?”
“别乱动,我来帮你。”
片刻后,他走出营帐逛了一圈,在众人面前露了个面,随后又回到营帐中。
“这有什么用嘛。”他嘟囔着抱怨,取下头盔。
“晚你就知道了。”小男孩笑道,身形逐渐透明。
到了傍晚,刘縯又找了刘秀,一脸狂喜。
“三弟,这可真是妙计啊。”他拉着刘秀的手,很是高兴地说:“如今军中都惊叹‘谨厚者亦复为之’,如此一来,人心可定也啊!”
“还真和看电视剧一样。”路明非心想:“要是有爆米花和可乐就更好了。”
这件事在史书中也有记载,原本刘縯的起义军军心不稳,还有人逃离辖区,但在刘秀穿着将军服走秀一圈后,原本人心惶惶的起义军见他这副威风的样子都被震惊到了,许多人也因此加入起义军。
后面视角又转到“鏖战莽军”。
路明非看过《光武帝刘秀》的二十五集电视连续剧,对这些剧情聊熟于心。
刘秀遭遇了甄阜、梁丘赐等所率的新军,这一仗里,刘秀的二姐和三个女儿被新军杀死,只救回了他的妹妹刘伯姬。
“哥哥,你看,你早点和我交易,你的姐姐就不会死了,死了我可没办法让她们复活,你只能给她们筹办葬礼了。”
“闭嘴!”
“我帮你灭掉甄阜、梁丘赐,只换你半条命,怎么样?”
“不需要!我会亲自取他们的项人头!”
刘秀说到做到,大败新军,击杀了甄阜、梁丘赐这些新莽将领。
之后,义军中又掀起了一阵风波。
义军中共有两组势力,分别是刘玄和刘縯,军中有人提议汉室后裔立帝,而刘縯在这场争夺中失败,刘玄被立为更始帝,刘縯被封为大司徒,刘秀则受封为太常偏将军。
更始政权建立,复用汉朝旗号,此举大大震动了新朝,王莽即刻派兵42万,要一具歼灭更始政权。
昆阳,王莽军逼近城北。
刘秀率领2万将士,镇守昆阳城。
他只是一个偏将军,并不是昆阳的总指挥,义军已向莽军发出投降书,但莽军并不接受,誓要屠城。
刘秀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昆阳守军,让他们把指挥权交到他手里。
“哥哥,42万啊,你只有2万人,2万个人抓42万头猪都抓不过来,更何况是打仗呢?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的交易。”
“妖怪,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模样,而我已经快到而立之年(30岁)。”刘秀叹了口气,嗓音有些沧桑,“莽军已将城池包围,此战我恐怕要丧命于此了。”
“哥哥,区区42万人,只要你想,不过是一合之敌。”
“我军败北之际,这条命,你便拿去吧。”刘秀望过去,轻抚小男孩的头,“这些年过去了,只有你还是原来的样子,想不到一直陪着我的竟然是你,这偏将军之位,秀真是无力承担,不知阴丽华小姐今日如何了,听闻其还未嫁娶,但愿能找个好人家吧。”
刘秀摸着小男孩的头,却是唉声连连。
他披带有划痕的战甲,拿起武器,走出房门。
“去,下令,召集一千精兵与我杀阵。”
“是。”
他骑在战马,身后是一千精兵,这一千人在莽军前锋之中反复冲杀,斩杀千余人,但自己也死伤惨重。
随后刘秀回到城中,夜晚,又率领死士三千人,偷渡昆水。
“我等当知,此去十死无生。”刘秀大喝道:“莽军在前,岂有退意!且随我冲锋,杀敌祭祖!”
“杀敌祭祖!”
军阵喊出肃杀之意。
此时正逢夜色,黑压压的云将天空笼罩,刘秀已靠近莽军驻扎营地,一举冲锋。
“敌袭!”
莽军营地接连不断发出敲锣声,很快组织好人马。
刘秀袭击的只是一个偏营,而非腹地。
腹地内驻扎的敌人太多,根本没办法绕过哨兵。
“弓阵!”莽军的将领大喊。
弓兵出列,取箭弦,如暴雨般的羽箭射过来。
死士丝毫不畏惧,硬着箭雨冲锋喊阵,刘秀顶在最前方,身披红缨服,手持长剑,名曰:秀霸。
“杀!!!”他喊红了眼,眼底金色的流光绽放。
身边不断有死士中箭倒下,然而他的运气格外的好,箭像是故意绕开他一般,全部射空。
第一轮齐射结束,刘秀带领的军队已经冲刺到敌军之中,短兵相接,鲜血四溅。
他的将军服被鲜血染红,地尸横遍野。
然而三千死士死伤惨重,只有寥寥无几还站立着。
莽军人多势众,将剩余的残党包围,刘秀身边肉眼可见之处全部都是敌人。
他并不畏惧,只是举起秀霸剑,朝着敌军冲锋,哪怕他已经遍体鳞伤。
“真棒!这才是我的哥哥啊,42万人算什么,在王的面前,凡人只有跪拜和死亡!既然你们不愿意跪下,那就去死吧!”
黑色的云破开一个大洞,环绕如山。
那是鲜艳的红色,比血还要深红,古奥文字在那空洞中汇聚。
如皓月般的火流星划破了夜空,笔直地朝着莽军腹地坠落。
白色的光如创世般耀眼,一朵雪白的蘑菇云绽放,夜空被照得莹莹生辉。
剧烈的风压吹来,折断了枯枝。
“神啊...”
“天要灭莽!”不知谁喊了一声。
“汉高祖大人下报应了!”
越来越多的杂音出现。
莽军士气顿时溃散,许多人丢下武器逃跑。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刘秀的脸,他抬起头,一声爆雷闪过,狂风呼啸,指头粗细的水柱从天落下,哗哗的水点子冲刷到尸体,变得血红,倾盆暴雨像是要洗刷这世间的一切罪孽。
刘秀撑着剑勉强站立,周围的一切都被暴雨吞噬。
“妖怪?”
他呼唤着,却没人答应。
“刘仲?”
依旧无声。
耳边只有暴雨的声音,吵闹,却又安静。
路明非忽然被孤独感淹没,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路明非...路明非...”遥远的声音呼唤着他。
他猛地惊醒,看见了叶胜的脸。
“路明非,你咋啦,被这龙尸吓呆了。”叶胜扯了扯他的脸皮,“虽然这些黄符咒看去是有点吓人,你也不用这样吧。”
“哦哦,只是第一次见,有点震惊。”路明非反应过来,挠挠头。
“那还看么,这些够你写报告了不。”
“够了,够了,完全够了。”路明非说,“咱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