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望着衣橱,衣橱里挂着十几年做工精致的巫女服,这让他想到了海绵宝宝,黄色海绵的衣橱里装的全部都是它的裤子,很多动漫角色出场时都只有一件衣服,或许他们也像绘梨衣一样,拥有一个类似的衣柜。
“想玩游戏。”绘梨衣从电视底下拿出两个黑色的索尼手柄同时她打开电视机和游戏机的电源,黑色的屏幕亮起来,发出淡淡的荧光。
路明非看了看时间,晚上10点23分,说晚也不算晚,以他的作息时间来说,通常在11点30分左右睡觉这还是上大学之后调整回来的,读高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熬夜到凌晨一二点,倒也没干别的事情,也就是悄悄看陈雯雯的空间,然后再把访问记录删掉。
因为凌晨的时候,陈雯雯肯定睡着了,这个时候去看她的空间,就不会被发现。
10点23分属于是他精力旺盛的时间,而且说实话,现在他一点都没有想睡觉的心思。
明天就要和绘梨衣去新宿区役所领证了,一想到这件事,他感觉自己好像喝了十几瓶“抗疲劳秘药”,疲劳值都溢出疲劳条了,估计去网吧刷上一個通宵的远古机械牛都不会觉得累。
“那就玩一会儿吧。”路明非接过了手柄“我们玩到12点,然后就去睡觉好不好?”
虽然他不困但他并不想绘梨衣熬夜,通宵玩游戏是个很不健康的习惯。
“好。”绘梨衣点点头坐在路明非旁边的榻榻米上。
还是最经典的街霸,两人开始了紧张又刺激的深夜酣战。
高手之间的对决总是让人热血沸腾的,他们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手里的手柄,游戏角色打出一招一式。
两人都有赢有输,胜局和败局基本持平。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来到12点了,路明非事先定的闹铃响了起来。
这一局还没结束,路明非操纵的桑吉尔夫还有半血,而绘梨衣操纵的肯,血条已经见底了。
忽然响起的闹铃打乱了路明非的节奏,绘梨衣抓住机会,一个大招扔出去,竟是直接将半血的路明非给秒掉了。
赢了最后一局的胜利让绘梨衣很高兴,她浅浅地笑着,踮起脚尖,关掉了游戏机和电视。
“我们去睡觉吧。”她拉着路明非进了里屋。
榻榻米上摆着床褥,床褥上很贴心地放着两个枕头,来到洗漱间,洗漱用具也变成两份了,不得不说,大舅哥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绘梨衣在两只牙刷上挤好牙膏认真地刷牙,白色的泡沫从嘴里冒出来,两人咕噜咕噜漱口。
刷完牙之后,绘梨衣习惯性地往浴缸里放热水。
睡前洗个澡,这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
“我去洗澡了。”她在本子上写,写到一半她萌萌地歪了歪头,拿笔尖戳了戳下巴,又在后面加了一句:“sr要一起洗吗?”
把本子展示给路明非看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亮着期待的光。
热水从水管里流出来,冒出氤氲的雾气。
“不了不了!下午洗过了,我现在还不想洗澡!你去洗就好了!”路明非咽了咽唾沫,努力控制自己将视线从女孩白皙的锁骨上移开。
虽说他在黑石府邸和绘梨衣一起泡过露天温泉,但那个温泉池很大,两个人可以并肩坐着,裹着浴巾的话,就和坐在长椅上没啥区别。
这间屋子里的浴缸空间和那儿的温泉池比起来就很小了,容纳一个人绰绰有余,但如果想要下两个人,必不可少地会在肢体上有亲密的接触。
以他们两个人的身高,真要一起洗,恐怕只能一个人抱着另一个入水了,说不定肩膀的位置还泡不到热水。
这怎么行?万一着凉感冒就不好了。
路明非不断在心里找借口,其实这些理由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抱着绘梨衣泡澡,这香艳的场景,光是想想,鼻血就要流出来了。
绘梨衣听到拒绝声,表情显的低落:“那sr能不能在门口等我。”
“怎么了,害怕么?”路明非见绘梨衣没有固执要求一起洗澡,舒了一口气。
“我想要你陪着我。”绘梨衣拉着路明非的手,抬起头,眼里含情脉脉。
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就在门口,哪里也不会去的。“路明非摸摸绘梨衣的头。
“我们把门打开好不好。”绘梨衣眨眨眼睛。
“要不我陪你说说话吧,就不开门了。”路明非努力压下心底的遐想,跨出了浴室的门,指了指浴缸,“你先去洗澡吧,热水都放满了,等凉了就不好了。”
再这么下去,他的底线就要一降再降了!
“好吧。”绘梨衣最后还是妥协了。
路明非拉上了门,缓缓舒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要违背夫道了。
温暖的灯光投射出女孩曼妙的影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那是衣服划过肌肤的声音,是胸扣解开的声音,是连衣裙褪下掉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隔着一道门,让路明非有了充足的想象空间。
他摸摸鼻子,庆幸没流出鼻血来。
为了避免再胡思乱想,他转过身,背靠着浴室门。谷蓩
哗啦啦的水声停下了,绘梨衣关掉了热水,女孩钻入浴缸的水声传出,那双修长纤细的小腿踩入浴缸,接着是腰,腰再往上是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会出事的!
路明非狠狠掐了掐大腿肉,从疼痛中重新找回自我。
“水温还合适吧。”路明非开口说,但随即他又想到绘梨衣不能说话,无法回应他,于是说道:“你泡澡就好了,不用回答我的问题。”
要聊些什么好呢?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聊动漫,他和绘梨衣都是动漫迷,他们在上聊天,除了互发表情包以及科普以外,其他时候就是在聊动漫和游戏。
“我陪你聊会儿动漫吧。”说到动漫,路明非想起了鲁路修的经典名言,只有做了被杀的觉悟,才有资格开枪。
当时绘梨衣发给他这句话,还闹了乌龙,他还以为网线那头是个算命大师。
“我以前看动漫都是在网吧看的。”路明非坐在了浴室门口,抱着双膝,回想起那段时光,“我用的是一个电脑软件,叫暴风影音,上面啥动漫都有,以前小学的时候,老师会用暴风影音给我们放宫崎骏的动漫电影,比如风之谷,千与千寻啥的,然后我就记住这个软件了。”
“有一段时间和婶婶闹了矛盾,我不愿意回他们家,就在网吧上通宵。”路明非感慨地说,虽然是很久以前了,但10块钱从午夜12点上到早上8点的便宜价格,还历历在目。
“一开始就在网吧玩游戏,星际,帝国时代之类的网游,但后半夜,困了打不下游戏我就找动漫来看,好多动漫都是那个时候看的。”路明非动了动手指,仿佛在敲击着键盘。
“在网吧看完的第一部动漫,我想想,应该是我的女神,好像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幸运女神,不知道伱看过没有。讲的是如果好人在打电话的时候,有机会将电话接通到天庭,然后天庭就会派出一个女神来实现你的愿望。”路明非笑笑。
“主角是个热爱机车的大学生,叫莹一,他突发奇想许愿让女神留下来,结果这个愿望真的被天庭的愿望中枢受理了。”
“本来中枢是不会受理那些奇怪的愿望的,但他的愿望就是受理了,那个女神叫贝露丹迪,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故事简直是为宅男量身定做的,莹一刚好表白失败,然后立刻就开始了和女神的同居生活,他们住着好大好大的房子,那是一个寺庙,但寺庙的主持因为看到了女神的光辉,觉得修行不够,就出去苦修了,把房子就留给他们免费居住。”
“我看的时候,真的是羡慕嫉妒恨。”路明非开玩笑地说:“因为我住的地方很小,我和堂弟一起住,一间房里要挤两个人,他鼾声特大,要是他先睡着我就很难入睡了。我羡慕莹一的自由,他最喜欢机车,所以加入了机车社,自己改装机车,没事的时候就载着贝露丹迪去兜风,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我却不行。”
“抱歉抱歉,怎么说着说着开始诉苦了。”路明非挠挠头,“总而言之我的女神还是很好看的,贝露丹迪温柔可爱又善良,莹一虽然是个老好人了,但也正直勇敢,我看完回味了好久,心想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像莹一一样,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了。”
“看完我的女神之后我后面又看了好多,叛逆的鲁路修、死亡笔记,犬夜叉,最游记慢慢地从老番追到了新番”路明非回味地说。
这间屋子里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说着很多的往事,那时候他孤独一人,没人知道他在网吧通宵干了什么,也没人关心。
讲着讲着,他又想到了苇名,楔丸就摆在不远的榻榻米上。
他把苇名也编成了一个动漫故事。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接受异世界的召唤,来到战国时期,获得了不死龙胤之力,死了上千次上万次,终于褪去了幼稚,接受了不杀人就会死的现实。
他拿着刀杀人,可心里还是会想另一边世界的和平生活,夜里坐在篝火前吃干粮的时候,少年经常会回味在网吧吃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味道,一桶面再加一根美好火腿肠,那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他也不知道绘梨衣有没有在听,只是一个人陷入了回忆里。
到了夜晚,人总是会感性一些,这个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
突然他听到了绘梨衣出水的声音,想来应该洗完澡了。
估计刚才说的话,她很多都没听懂,她没去过网吧也没吃过泡面,美好火腿肠是什么她都不知道,日本也没有暴风影音,很多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全新的名词,就像是你和一个人聊天,话里三两句就来一个绕口的专业名词,那个人怎么可能听的懂你在讲什么玩意。
不过也没多大影响,路明非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发出声音,告诉她我就在门口陪着你。
门吱呀一声打开,绘梨衣穿着浅蓝色的睡裙,宽松的款式,像是睡袍,但依旧遮拦不住少女的美好身材。
刚出浴的绘梨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酒红色的发丝滑落,划过红润的脸颊,女孩的肌肤因为热浴透着一丝绯红。
“我帮你擦擦头发吧。”路明非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干毛巾,裹住绘梨衣湿润的头发,吸干水分。
以往她都会自己把头发裹住,或者是在肩膀上搭一条干毛巾,用吹风机吹头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好像特别着急就出来了。
她拿着小本子写字,干毛巾擦过她的耳边,将周围的水分吸走。
路明非认真地帮她擦头发,以免水打湿睡裙。
突然之间,一张纸条递到了路明非的面前。
“sr不要怕孤单,以后我会陪着你的。”绘梨衣举着本子,纸上还画着一个拥抱的图案,然后她就把本子放到衣服兜里,紧紧抱住了路明非。
是啊,她不知道什么是网吧,什么是泡面,什么是火腿肠,她只知道,你说这些的时候很孤单,你聊起这些东西的时候,她也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的日子。
那时候陪着你的是网吧泡面和火腿肠,而陪着我的,是我的芭比娃娃尤达大师和ps游戏机,但现在,陪着我的,还有你。
有了你,我就没有再觉得孤单过了,所以我希望,你有了我,也不要再怕孤单。
路明非心中传来温暖的感觉。
“嗯,我不会再怕孤单了。”路明非轻拥住怀中的少女,“因为你就在我身边啊。”
少女轻柔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搂着他的脖子,闭上双眼,献上了自己的吻。
温热柔软的触感,带着微微的湿润感。
绘梨衣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对这间屋子的一切摆设都了如指掌。
她闭着眼睛关掉了灯,把自己的男孩压到了床褥上。
黑暗中,她蒙上被子,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