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作为大明最高的官办学府,绝对不是一个任人随意喧闹的地方。
平时在国子监里,除了朗朗读书声,就不会存在其他的喧闹吵杂。
可是今日值房外头却是乱糟糟的,吵吵闹闹的声音,怎么听也不是读书声!
“不好了!东厂番子闯进国子监了!”
外头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这下子国子监里就彻底炸了锅!
大明朝的读书人,任何时候都看不起厂卫~!
即便是厂卫曾经把读书人收拾的死死地,读书人却依旧还是打死都瞧不起厂卫!
东厂因为是宦官执掌,更是被读书人鄙视到了骨子里!
整日里不是“阉宦”就是“奸贼”的背地里不住的叫着。
现如今东厂的番子竟然闯进国子监来了!
这还了得?
国子监可是读书人的地盘!
这如何能忍?
值房里的监丞、博士们,一个个全都义愤填膺的冲了出去!
陈元祖却没有像其他国子监同僚一般气愤,他此刻心中慌乱的一匹!
此时东厂的番子闯进国子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陈元祖心惊肉跳的出了值房,就立刻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你等都给我们让开!我们东厂今日可是来捉拿那陈元祖的!放跑了人犯,你们全都得吃挂落!”
一个东厂档头带着一群褐衣尖帽的番子,已经将这处院落大门给堵的死死的了!
国子监众人听了那东厂档头的话,目光不约而同的全都投向了最后走出来的陈元祖身。
陈元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可以露出惧色,
他暗暗咬了咬牙,开口道:“老夫便是陈元祖!你们为何要拿我?东厂难道现在都可以随意抓人了吗?真当我国子监是你们这些阉宦走狗能乱来的地方吗?”
陈元祖很聪明的将国子监拉出来挡在了自己前头!
在他看来,东厂即便是再厉害,在国子监这个读书人的地盘,这些番子怕是也不敢乱来!
要是激起了读书人的乱子,到时候即便是刘瑾怕也吃不了得兜着走!
可他没想到,那东厂档头冷笑一声,指着他大声喝道:“你便是陈元祖?自己肯站出来倒是省了咱们的事了!”
“陈元祖,与户部郎中韩奕,户部主事马敬从、张琪的人合谋,贪墨朝廷拨发保定府赈灾钱粮!户部郎中韩奕供述,陈元祖乃此案主谋!今日东厂前来捕拿,闲杂人等闪避!”
东厂档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
直接将国子监众人劈了个头晕眼花,不可置信!
眼前这位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国子监司业,竟然会是合谋贪墨赈灾钱粮的主谋?
这……这是真的吗?
陈元祖也被东厂档头的话给活活吓掉了魂!
对方竟然一口道出了自己是主谋的事实!
这……这怎么可能?
那户部主事做的账目,怎么会被人识破?
还是说东厂对户部的人动了刑,户部的人熬刑不过,招了?
不对!
不对!
即便那时东厂的人,从户部几人口里拿到口供又能如何?
只要账目不被看出破绽,即便是严刑逼出了口供,那自己也不必害怕!
“哼!一派胡言!老夫岂是你等能随便污蔑的?告诉你们,老夫的姐夫,可是兵部刘尚书!”
陈元祖再次鼓起气势,对着东厂众人怒声喝道!
此刻,他的气势倒是挺足的,也让周围国子监的众人有了些同仇敌忾的心理。
可是,还没等他继续煽动国子监众人,就听那东厂档头又道:
“好了,收起你那一套吧!你不就是因为你那兵部尚书的姐夫,才能和户部的人合谋的嘛?告诉你,这一回别说你了,就是你姐夫只怕也脱不了干系!来人!拿下!带走!”
随着东厂档头一声怒喝,一群东厂番子毫不犹豫前,直接将陈元祖抹肩头拢二臂,给捆了个结实,直接就向外押去!
国子监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拦,便被东厂番子们直接将陈元祖带了出去!
“东厂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来我国子监拿人!老夫要疏弹劾他们!”国子监祭酒匆匆赶来后,连东厂和陈元祖的背影都没看着!
气得他只能大声喊!
心中却是在不住埋怨当今皇!
“让东厂来国子监随意拿人!昏君!昏君啊!”
国子监祭酒的心声没人听到。
只有朱厚照的【昏君值】又有所增加。
兵部尚书刘大夏的妻弟,国子监司业陈元祖被东厂在国子监当场锁拿!
而且,是因为他牵扯进了保定府赈灾钱粮贪墨一案中!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京城里和朝堂中,再次被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帝前几日直接杀了督察院佥都御史俞文光的风波刚刚消停了一些。
现在竟然又有东厂直接在国子监拿了一名六品的官员!
这是什么?
这就是昏君啊!
虽然没人敢明面说出来,可是心里这么想却也没人拦得住!
六品官说实话品阶不算高。
但是,陈元祖的身份却是有些特殊!
一来他是国子监的司业!是读书人尊敬的人物!
而来,他又是兵部尚书刘大夏的妻弟!
有了这两点,陈元祖即便是六品官,那他被东厂锁拿就显得格外敏感了。
陈元祖的亲随,第一时间便回家中报信!
而陈元祖的媳妇陈张氏,则是立刻赶往了兵部尚书刘大夏的宅邸!
陈张氏去刘大夏家中,是为了寻陈元祖的姐姐,刘大夏的夫人!
“姐姐啊!这回你可得为元祖做主啊!元祖现在可就只有你这一个亲姐姐了!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陈张氏的一顿哭诉,自然是得到了刘大夏老妻答应帮忙的承诺。
“你且先回去,我自会与你姐夫说的!元祖怎会是那等贪墨赈灾钱粮的人?家中又不缺钱!必定是东厂构陷忠良!说不定此事就是针对你姐夫的!行了,赶紧回去吧!让人看到了也不好!”
刘大夏老妻打发走了弟媳陈张氏,自己却在屋中转起了圈!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东厂这次锁拿了自己弟弟,到底是针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在针对自己丈夫!
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对这些也只能是在心里瞎猜。
等到刘大夏下值回到家,刚换下官服,还没有擦把脸,老妻便直接和他说起自己弟弟的事。
“行了!行了!元祖的事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明日早朝,我自然会想陛下问个清楚!”
刘大夏面色阴沉的说道!
ps: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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