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一看,急忙出声制止,“等一下,东野!”那个人看起来像是敌人啊,但应该不是敌人啊!
赤井秀一眼角抽了抽,他其实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大概的经过是基本上都猜出来了,而此刻还有一个黑衣组织成员在场,现在不是和对方打的时候。
但东野明没给他机会解释,原本双方初始距离就不长,而且东野明的速度也是柯学级别。
在这个距离,来复枪修长的枪身反而是个阻碍,他索性把枪丢下。
由于东野明是先手,赤井秀一不得不随着他的节奏,进入到码头集装箱之间只有三人宽的缝隙,只听见一声声击打在肉体上闷响。
老实说,所有人都被东野明这一手操作惊呆了。
贝尔摩德也懵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有过应对的经验,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枪,拎起柯南就跑。
柯南打开表盖,想发射麻醉针,但被早有准备的贝尔摩德给合上了,坐上车,一手用指着他,一手猛打方向盘,名侦探就这么被掳走了。
而朱蒂因为是被来复枪击中,大概断了几根肋骨,面对这状况则显得无能为力。
赤井秀一用余光瞥见,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说道:“你也是组织的成员吗?你这样做,那孩子会死的!”
“是……吗?”东野明意味模糊,“贝尔摩德可喜欢那孩子了,舍不得让他出事的。”他的语气充满了愉悦。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赤井秀一语气冷冽。
这样黑暗的环境里双方都是试探着进攻,因此很有余力的对着话。
东野明笑着说道:“我是出彩有趣的人的朋友,是愚蠢无知怯懦自大等无聊的人的敌人。”
依旧是意味不明的回答。
另一边,柯南双手被胶布束缚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贝尔摩德把车停在一处树林里,大喘着气。
手机的邮件提示音响起,她打开手机。
邮件内容:
看来是我让你自由过头了,回到我身边来。
“Ok,boss。”她不自觉的轻声回道,同时单手打字发邮件,当按到邮件地址的时候,按键提示音连缀起来是一段听起来有些洗脑的旋律。
“马希亚……,真是个肆无忌惮的疯子!”她喃喃自语。
“怎么了,为什么不报告呢?东野明的事情。”柯南睁开眼睛,冷静的看着她。
柯南早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伤害他,甚至花费很多心思设计了万圣节派对的杀人事情来把他引开,但柯南不会赌在这一点上。
“因为boss很信任他啊,”贝尔摩德竟然回答了,微笑道,“非常的信任。那么接下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自以为什么都能办到的小子。”
她脸色忽然变了,立刻撕开柯南的衬衫,看清后者身上的一堆装置之后,表情震惊,柯南却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
“这是心电图荧幕的电极,还有发信器和录音机,一但你把它拔掉,又或者是你杀了我,我心脏送出的讯号就会立刻停止,只要根据你刚才打给你老板的那封简讯,我的同伴就可以查出他的位置。”
柯南非常平静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电信公司虽然有义务保护客户的隐私权,不过我想警方只要找一份文件,请那个大头盖一个章,在找几个人为这份文件备书,就可以查到他们要的资料了。
如果对方用的不是行动电话,那么要查出地址是轻而易举的事,也就是说只要录下刚才的声音,分析出你所拨的英文字母和电话号码,警方就会立刻知道你那位老板的姓名和地址,即使我被杀了也一样。”
柯南笑了,是一如既往的自信而从容的微笑,“而且就算你们这次抓到的是过去费劲心思,一直想要找到的那个叛徒雪莉,我们也一定可以抓到你们背后的那位大老板。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的另一个朋友可还在别处等着你的答案呢。
如果你不想这样的话,就立刻带我去见你的老板,我们好好做个了解吧,贝尔摩德!这种躲猫猫的游戏就别再玩下去了。”
贝尔摩德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刚才,她确实被这小子赌命的狠劲给吓到了,真不愧是她的cool guys~
不过boss的地址,哪会那么容易就被找到?
“哎呀哎呀,真是输给你了。”贝尔摩德微笑着按下了一个按钮,只听“嗤”的一声,某种气体在车内蔓延开来,“放心,这只是催眠瓦斯而已。”
“你……”柯南挣扎着说道:“可是这样你自己也会……”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没关系,我只要比你先醒就可以。”贝尔摩德朝自己的大腿开了一枪,“酷小子,那家伙不值得信任。”
“什……么。”柯南彻底睡了过去。
贝尔摩德一瘸一拐的走到远处的电话亭,拨打琴酒的电话。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贝尔摩德苦笑。
肋骨断了几根,两条胳膊上有大片的淤青,这些都是东野明留下的。
为了不让她逃跑,马希亚真的是毫不留手,从以前开始他就是这样了,无论是老人,女人,小孩,只要挡到路,他都会毫不留情的下手,他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贝尔摩德靠在壁上,那张天然妩媚的脸庞上时不时闪过痛苦之色。
即使是组织的成员,对于贝尔摩德和马希亚之间的事也很少有知道的。
可以说,因为马希亚,贝尔摩德才能够成为今天的贝尔摩德。
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贝尔摩德与琴酒,正如同曾经的马希亚与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曾经也憧憬过马希亚,憧憬他的强大,憧憬他的不受拘束与随性,以及那,不老的容颜。
因为憧憬,所以她加入了那个实验,然后她成功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但紧随着的却是痛苦,随着时间流逝而痛苦弥深,她终于看清了所谓长生不老的真相。
然后就是怨恨,怨恨开启这个研究的宫野夫妇,怨恨继承宫野夫妇研究的雪莉,怨恨……那个让自己产生这种想法的人。
甚至怨恨着那张看不出丝毫痛苦的带着如同真正少年般纯真之色的脸孔。
直到在美国纽约被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拯救的那一刻。
人类在匍匐在地的时候,就已是追逐光明与温暖的生物,而黑暗中的人,却只能贪恋的舔舐着那一丝光亮,并以此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