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送刀的意思是,你TM就别留在本部摸鱼划水了,赶紧上前线去吧!
“好吧,”他说道,“一个礼拜,我只在那儿待一个礼拜,过完之后马上回来。”打打杀杀的,那有柯南有意思。
之后东野明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告诉毛利一家他要去西欧处理搬家之前的事情。
出发前一天晚上,柯南亲自来找他,柯南神色凝重的问道,“是……那个组织的任务吗?”
“对啊。”
柯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咬牙开口,“东野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杀人。”
“啊,你很在意这个吗?”东野明笑眯眯的回答,“其实杀不杀人,我都是无所谓的,只是他们要杀,我只能反击了。”
为了自保而杀死别人,尽管听来残酷,但柯南无法反驳这个逻辑,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让人去为了别人的存活而死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杀人确实是不对的,但是总有些有些情况,人往往会被逼的不得不拿起屠刀。”柯南回想着那个永生难忘的场景,满月之下,一座老宅被橙红的大火淹没,月光奏鸣曲的旋律却经久不散。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案件,直到现在我依然在记得很清楚,我曾无数次责问自己,如果当时,如果我当时作出了更好的选择,是不是就可以阻止他继续杀人,是不是就可以……从那场大火里把他救出来。”
越到后面,他咬字越重,硬是把发音柔和的日语说出了几分铿锵的感觉。
“东野先生,”柯南深呼吸,“我不想你像他一样。”
东野明认真的听着,期间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并且不由自主的拍拍耳朵。
听到柯南最后一句话时,他脸上带出一丝浅淡的微笑,“柯南,你难道是想……拯救我吗?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
“我以前也说过的,人杀人需要动机和理由,但是人对另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不需要任何理由。”柯南面露担忧,“而且东野先生你……现在的精神状况并不太好吧?”
东野明低下头,轻轻按着太阳穴,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侦探啊,尽管你有一双能够看透真相的眼睛,但人就是这样,既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也不能改变还未发生的,你们能做的只是亡羊补牢的工作而已。”
他站起来,刘海下的一双眸子睁开,那是宛如黑珍珠般深邃而沉凝的黑色,他轻声说道,“是的,一直如此。”
但下一刻,东野明的表情说崩就崩掉了,他嬉皮笑脸的揉搓着柯南的脑袋,“没想到柯南君这么关心我啊,不过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办完事回来的。”
但是这一次,柯南躲开了他的手,“不,东野先生,我们并不是无能为力的。”他理了一下头发,双手插裤兜往回走,“我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你也好,灰原也好,赌上我工藤新一的名义,我一定会让他们得到与自己罪行相符的惩罚。”
“这样毫无人道主义、残酷无情、漠视法律的组织,是不可能会一直存在的。”柯南眼镜反光,背对着东野明关上门。
东野明看着小朋友发表完一番豪言壮语后离开了,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柯南小朋友很有趣,但是这样扳倒一个邪恶庞大的组织的戏码,却让他觉得无聊了。
那一位总是会对东野明抱有某种难以言明的信任,不是因为东野明是组织的元老,而是因为他深知东野明的习性,只要东野明还对组织的目的和计划感兴趣,那他就绝不会背叛。
兴趣之于东野明,就如同金钱之于葛朗台,那是他绝不会轻易背弃的东西。
他住的这个地方大但是空,而且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基本没有什么装饰。
这座房子,说它没被任何人住过也会有人相信,东野明,他没在这里留下一丝痕迹,没有留下一丝可以被称为家的痕迹。
这让人觉得他有一种游云般的飘忽不定的感觉,任何地方都留不住他,那种随时都会从指间溜走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东野明坐上那一位特地派来的专机,装潢很是豪华,东野明脸上带着费解的神情,对走过来的服务员妹子说道,“那一位都用得起这玩意儿,为什么还没钱交电费?”
服务员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东野明撇撇嘴表示差评,看来这一路上都会很无聊了。
东野明的首站是法国巴黎,组织在西欧最大的分部基地就在这里,至于为什么英国的卧底会潜入到法国的基地,英国和西欧诸国的爱恨情仇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那位先生的小型专机直接把他带到了基地里,早就等着那里的一个棕发绿瞳的黑衣女人上前,看到东野明那年轻的面孔时,她那双绿得像金鱼藻一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太明显的诧异,但还是自然的接过东野明手里的行李包。
她对东野明点点头,流利的用英语打招呼,“初次见面,马希亚,我的代号是玛茵,本次行动就由我来负责协助您。”
东野明摸摸下巴,“果然还是有些不对劲啊,这一次竟然给我派来个美女助理,我是不是拿错剧本了?”他一边跟在玛茵的后面一边用英语问道,“你们这边到底什么情况啊?”
“请您稍等。”玛茵装作没听见东野明的自言自语,他们穿过一条很有科技感的银色通道。
他们走了大概有四五分钟的样子,东野明此时却忽然暴起,反手扭住玛茵的右手臂,毫不留情的把她压在墙壁上,行李包掉在地上。
“还是不对劲啊,那一位给我的情报文件我都没细看,本来打算随便抓个人给我解说的……格拉巴在哪里?他才是这里的负责人吧?”
“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我可带着尚方宝剑呢!”东野明完全进入营业模式,他黑色长风衣的衣摆飘动了几下,露出独特的酒红色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