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韵韵,你怎么流鼻血了呀?”时夫人突然急叫起来。
气得心绞痛的时韵一摸,还真是。
她立刻紧张地往沈从嘉身边凑,委屈地直叫,眼泪汪汪,又可怜兮兮的:
“姐,你生气归生气?干嘛推我啊?你和周家这门婚事,可是爷爷订下来的。又不是我们的错,你怎么能把怒气撒在我们身上……从嘉哥,你能帮我拿点纸巾吗?我疼……”
时卿想笑:“……”
戏精的女儿,果然也是戏精啊。
这句说的好多:
一,告诉沈从嘉,她,时卿,有婚约。
二,告诉沈从嘉,她,时卿,欺负人。
不明白状况的沈从嘉一脸懵,忙去取了纸巾过来给她擦血,眼睛却不住地瞄着时卿。
她今天穿得特别土。
呵,这丫头,很爱将自己的美好藏起来。
那次,他与她重逢,她穿得就格外的清新漂亮。
今天,她戴了一副丑毙的眼镜。
直接拉垮了她的颜值。
但他却觉得,超可爱。
“卿卿,关于你和周家有婚约一事,我也听说了,这是周爷爷定的,你别把气撒在时叔叔时婶婶身上……”
他是知道的,时卿生起气来,会很凶,打人也正常。
时卿轻一叹,这个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她没客气,淡淡怼了一句:“没搞清楚情况,就少插嘴。你是研究生,不是智障……”
嘴巴毒啊!
沈从嘉那张白净的脸孔,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尴尬极了。
时韵怒了,过来帮心上人出头,“时卿,你怎么可以这么和从嘉说话?”
时卿故意笑白牙,“你的心上人,我当然是越怼越开心了……”
时韵的脸刷得红了,被点破了那张纸,她又尴尬又愤恨。
沈从嘉的面色则越发难看。
谁说他是时韵的男朋友了?
时卿她误会了。
他要怎么解释?
时亮怒了,拍案而起:“时卿,你闹够了没有?现在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最基本的礼仪廉耻?”
“哦,都被狗吃了。”
时卿继续怼,语气凉嗖嗖的:
“我现在就爱我行我素,看谁不爽就怼谁,这是我作为一个公民,最基本的权利……
“你呢,也别来跟我提什么尊重不尊重,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拿我妈的遗物,了解我妈的死因……
“至于你们想让我做什么,说出来,我做得到就做,做不到再说,别他妈废话……”
那气势又嚣张又跋扈。
全没了小时候最初时候的胆小怯懦。
可这样的他,却是闪闪发光的。
至少在从嘉眼里,她朝气勃发,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比小时候更吸引人——现在的她懂得保护自己了。
时夫人倒也爽快,“周家老爷子要见你。就今天中午,只要你答应我们去赴宴,你要的东西,以及真相,全给你……”
时卿想都没想:“行……我去。”
时夫人松下一口气,原本还在担心这死丫头,死活不肯去呢,若是这样,她会很头疼。
“那你去楼上,把你身上这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给换了……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去吧……”时亮催促着,“二楼,最西面那间房间,快去换……”
时卿却杵着没动,嘲弄一笑,“我妈是怎么死的,先说清楚……遗物可以等赴完宴回来给我。这是等价交换。”
别以为她傻,什么消息都没挖到,就乖乖当牵线木偶。
门都没有。
时夫人发现这死丫头越来越难缠了。
为了把这条鱼钓住,她想了想,还是作了回答:“我听老爷子给你妈上香时曾说地:你妈不是难产,而是被人撞死的,你是你妈死了后才分娩出来的。
“肇事者后来坐了牢,但在牢里意外死亡了……所以,你妈是被人谋杀。这件事,老爷子应该很清楚。老爷子给你留了一些遗物,其中一些是你妈的,肯定能发现你妈的死因。
“只要你今天乖乖地吃好这顿酒席,那些东西,我们自会一件不落地还给你……”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眯了眯那双利眸,哼了一声,“否则,你一件都得不到。”
时卿不再多说其他,转身上了楼。
二楼最西面的房间,是时卿的房间,那是爷爷给她安排的房间。
推门而入,原以为会看到满屋子的杂物,很意外,房内竟还和当年她离开时一样,打扫的还特别干净。
自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时亮夫妻对她可没有半分爱惜之情。
床上放着一件礼服,火红的,深V领,吊带的,而且还是超短的,超级火辣那种。
她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大皱其眉。
这参加的是什么宴会,要穿得像个舞伎?
有病吧!
她冷冷一笑,把衣了往床上一扔,噔噔噔往楼下走。
时亮正在和沈从嘉说话,还长吁短叹的,“这丫头啊,这些年也不知跑哪里去鬼混了,现在这脾气越来古里古怪,就爱和我们对着干……真要被她气死了……嘉嘉啊,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沈从嘉温温地接着话:“叔叔,卿卿从小就孤苦,您也体谅体谅她……”
时亮被怼得无言以对,正好看到时卿从楼上下来,身上还是那身灰色T恤套装,上短装下中裤,俗不可耐,不由得怒了:
“让你去换衣服,好好打扮打扮,你又耍什么幺蛾子?”
“我就穿这身去。”
“不可以。”
这是要丢死人的。
“行,那我不去了。”
她故意将他们。
她要的东西,现在要不回来,以后还能要。
她要不去,他们今天肯定会颜面扫地,没法交差,否则他们也不会急巴巴把她找来了。
时亮本想好言好语说话的,可不行,三两句就又被气得直冒烟:
“今天,你不去也得去……必须去……”
语气可强硬了。
时卿淡漠,冷笑:“脚生在我脚上,你能拿我怎样?”
她现在是,遇强则强,绝不服软,看你能拿我怎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