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隽辰笑了笑,冰冷的目光,闪着骇人的暗光: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来摆布时卿的婚事?
“就算你是她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这些年,你什么时候尽过父亲的责任?
“是她生病了,你照顾过她?还是参加过她的家长会?”
时亮顿时脸孔涨得通通红,心里有气,却辩不过。
时卿已经成年,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她的选择。
这令他这个做父亲的,显得格外没用,重要的是,害他在周老爷子面前丢尽了脸。
周老爷子的确有点很瞧不起时亮,对自己的长女没半点关心,只有算计,也难怪反被算计。
那丫头,是绝顶聪明的,哪怕,他算计了自己的长孙,但他还是要这么认为。
“陆隽辰,我把你叫来,只有一件事:你开个价,今日就和时卿离婚,多少都可以。
“时卿和我孙子有婚约。这是我答应时卿爷爷的的事。
“你与她呢,本就不是自由恋爱结得婚。这才领证没两天,也没多少感情。现在离了,各得好处……”
周老爷子很威严地开了口。
陆隽辰觉得好笑,有朝一日,他,陆家在继承人,竟会落到要被人逼离婚的下场,说出去真的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怎么,我要是和时卿离婚了,难道你们周家还准备把她娶回去?”
他颇为好奇地问道。
“周家素来信守承诺,当年定了这桩婚事,如今自然得履行约定……”
周老爷子答得理所当然。
“哪怕二婚也没关系?”
“对,没关系!”
说得冠冕堂皇,如果这其中没有其他更大的利得,周家肯吃这哑巴亏,愿意娶个二嫁女人,他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多少钱买我离婚?”
陆隽辰慢悠悠问着,想知道自己这桩婚事,在这些人眼里值多少钱。
“我最多可以给你一千万补偿。”
周老爷子开了价,那语气像是在施恩。
陆隽辰呵呵一声。
“这么廉价?你当打发要饭的?”
他的脸色,唰得沉下,冷笑伴着寒眸一扫。
“一千万还嫌少,你不要得寸进尺……”
时亮气得大叫,就知道赵瑞儿挑的结婚对象不靠谱,心黑得不像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陆隽辰,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这一千万,够你花几辈子了……”
按着普通人的收入和消费水平,一千万,真的是得花几辈子才能挣来。
可在他这里,还不够他在慈善晚宴上损得款多。
“陆先生,我劝你还是识趣一点,这个婚,你是必须要离的。就看怎么离……别到时,你婚还是离了,钱一分都捞不着,最后还落得一个蹲窑子的下场,在嘉市,想要收拾你,我们有的是手段……”
时夫人在边上劝着,语气强硬,瞧他长得是真好,心是真的贪。
陆隽辰不以为然,站了起来,“行啊,我就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能让我离婚……”
钱算什么东西?
他有的是。
没眼力价的蠢货。
懒得再废话,陆隽辰转身就走,门口的保安却把人给拦住,甚是嚣张地叫道:
“老爷子没让你走,给我乖乖回去坐下……”
说话间就伸出手想扣住他,准备把他拎回去按到座位上?
结果,还没扣住,就被人反扣,扔在了地上,直把人扔得嚎嚎惨叫。
他淡淡道:“不好意思,忘了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说话间,他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离开。
门口其他人,不敢再拦——他们的头头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他们拦不下的。
周老爷子的眼皮跳了好几下,有点惊吓到:
这个姓陆的,果然有两下子,他不是一般人,绝对不是。
时亮面色如土,心头气不过,可又欺负不过:
对方是个硬骨头,也不见钱眼开,难办了。
时夫人心惊胆颤:
赵瑞儿这是从哪找来的结婚对象,这么野蛮?
“去查,把这个人的底细给我查出来……”
周老爷气得直拍桌子。
失误。
这是天大的失误。
底下这些人都是一些废物,竟没这个人的底细查清楚。
时夫人瞟了一眼,心里七上八下的,财主气成这样,就怕周家不愿和时家合作,如果这样,韵韵就亏大了……
“老爷子,现在周大少和我们家韵韵已经那样了,如果时卿不愿意离婚……周时两家还是要联姻的……这个人既然这么不识趣,那就算了吧……”
如今,韵韵已经被睡了,嫁进周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既然她的亲生女儿嫁进去了,这个孽种若是也嫁进周家,和韵韵成了妯娌,就等同于要和韵韵争家产。所以,她一点也不希望这件事能成。
“不行,卿卿必须嫁到周家来……要不然以后我怎么下去见时光兄……如果时卿不能嫁进来,时韵也不用嫁了……”
老爷子居然蛮不讲理丢下这么一句话。
时夫人顿时来气了,拍桌子道:
“什么叫时卿不嫁,时韵就不用嫁了。周老先生,您不能不讲道理……
“难道我的亲生女儿,还比不起那一个野种吗?我女儿比那野种金贵多了……”
时亮也火大了:“对,周家可不能欺人太甚……”
老爷子却哼了一声:“这一切全是你们咎由自取,怪得了谁?总之,我只要时卿,时韵能不能嫁进来,就看时卿的态度……”
说罢就拂袖而去。
这一下,时亮夫妻急了,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周家居然反悔了,那他们家韵韵可就亏大了……
时夫人直拍桌子,气得直道:
“害人精,真是个害人精,时亮,你怎么生了这么一种孽种……韵韵全毁在他手上了……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须让她离婚……否则,我就不和你过了……我们一拍两散……”
时亮跟着撸袖子叫了起来:
“哎,这主意可是你出的,出了事,你倒而把事情全赖在我身上……当初,你就不该让韵韵去掺和这件事……”
“你怨我是不是?要不是你不争气,在外乱来,生了这么一个野种,我们家能生出这一些乌七八糟的混账事吗?我和你没完……”
时夫人扑上去,扭打丈夫,恨得咬牙切齿。
时亮恨叫:“疯婆子,懒得和人说话……自己不会盘算,一出事全赖我……”
也愤然拂袖而去。
时夫人愁啊:她的女儿绝对不能被白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