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刚才那个女孩子一样,在她被外班欺负的时候,温淼同样也站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就将人护在了自己身后。
沈嘉喻的情绪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
他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她那天替他说话,不是因为他对她来说,是不同的那个,而是因为——她是班长。
所以那天被议论的要是换成别人,她同样也会那样做。
温淼这个人其实很纯粹,没什么复杂想法,她对你好,就是单纯地对你好,不会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也从来都不求什么回报。
甚至你记不记她的好,她都无所谓,所以她会一视同仁地对待班里的同学。
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
不论是熟的,还是不熟的。
态度无差别。
这个认知让沈嘉喻的心情变得微妙起来。
啊……原来他也是无差别之一啊,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他忽然发现他想要的,好像不单单是这些。
……
开运动会的这几天没有晚自习。
下午五点,比赛项目基本结束,学生们准时放学。
和贺寅约完晚饭,温淼在天桥处跟他分开。
家里没人,爸妈在外面出差,温炎在学校里还没下课,温淼也不想回去那么早,自己一个人待着没什么意思,于是慢慢悠悠地沿着江岸往商业区那边走。
正是冬末初春的季节,暖意未至,严寒未消,天色暗得也早。
不过是七点钟,四周已经是浓郁而深沉的暮色,风从江面上涌来,夹着远处隐约的浪潮声,江上游轮渔火点点,岸边霓虹灯光璀璨。
江州是个典型的现代化都市,生活节奏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慢下来。
温淼夹在遛狗散步的老年人大军里,沿着江边走了近二十分钟,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西街附近,她往四周看了一眼,脚下已经诚实地转了个方向,穿过人行道转进了西街里面。
又往前走一段路,看见了“浮生若梦”的招牌,温淼没进去,而是在路对面的街角停了停,想着要不要在微信上给沈嘉喻发个消息,问问他在不在这儿。
沈嘉喻放学时走得快,她连个话都没跟他说上。
那会儿学生们刚回教室,贺寅还在说着要不要喊沈老板一起吃个晚饭,回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沈嘉喻的座位早就空了。
贺寅还纳闷了半天:“沈老板怎么了?”
“不知道啊。”温淼摇头,也跟着纳闷起来,“我怎么感觉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啊?”
“我也感觉出来了。”贺寅点头肯定道,“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事儿啊?”
贺寅猜测着:“因为没跟美女做成朋友?”
贺寅说的是刚才艺术班的一妹子跟沈嘉喻要联系方式的那事儿。
温淼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那副情景:
妹子红着耳朵,含羞带怯地往沈嘉喻脸上看:“沈、沈嘉喻同学,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
沈嘉喻像是没听懂暗示:“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