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尔懵了下,还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张了张嘴,懵懵地问:“什么?”
谢衍还挺认真的解释:“因为你的离开,带走了我的拳和布啊。”
林尔:“……”
救命,林亦安的速效救心丸在哪里?
她快要听窒息了。
能不能别再跟着陈舟学这些土味情话了啊啊啊!!!
情话没感觉到,土味的真的太浓了。
有点上头。
你说好好的两个大帅逼,怎么就喜欢这种东西?
林尔扶额良久,终于从喉咙里万分艰难地挤出来了一句:“……你到底还学了些什么啊?”
干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林尔心如死灰地想。
谢衍想了想,而后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是一辆烂摩托,只有悲欢,没有离合?”
林尔:“…………”
对不起,她还是高估了她的承受力。
你还是闭嘴吧。
刚才还只是石头剪刀布,这会儿连烂摩托车都出来了。
她完全get不到这个梗。
看来代沟已经出来了。
林尔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而后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来,动作利落地冲他比划了个闭嘴的手势。
于是,谢衍从善如流的当起了漂亮哑巴。
许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里后知后觉地冒了字出来:“……草?”
明明他们俩也没说什么暧昧的话,但许盟就是莫名觉得自己被塞了好大一口狗粮。
这下是真噎得慌了。
半小时之后,温淼、沈嘉喻和贺寅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了酒吧门口。
正巧播放着的背景音乐有了个几秒钟的切歌时间,大厅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门铃就在此时发出“叮铃”的一声清脆长鸣。
与此同时,酒吧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像是心有灵犀般的,林尔应声回头朝酒吧门口看去。
温淼在此时抬头。
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越过大厅里如潮的人群,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到了一起。
这一瞬间,林尔准确无比地从温淼的眼神里读出了满带着嫌弃气息的七个大字,外加一个冷漠的标点符号——“我不认识这个人。”
句号还是加粗版的。
林尔:“?”
怎么了这是?
接收到这个满是嫌弃的讯号,林尔稍有疑惑地偏了偏头,原本落在温淼脸上的目光往她旁边移了移,落在了站在她左手边的贺寅的身上。
随即,林尔像是被蜜蜂蛰了眼珠似的,“唔”了一声,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来。
只一眼,林尔就明白了温淼的这个嫌弃眼神是从何而来了。
贺寅这个令人头疼的小乖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身过年装,衣服的版型设计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算出彩,但也不奇怪。
就普普通通的款式。
但是这颜色……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就只能说,挺喜庆,喜庆到想让人把他挂在长街两侧的老国槐树的枝头上喜迎八方。
圣诞老爷爷的那打扮都没他喜庆,人家穿得是大红色,红红火火,他这穿的是……荧光红???
用谢衍的话来说,就是——这谁家的火龙果成精了?
复活节餐桌上的那火鸡,都没这颜色红得耀眼。
林尔目不转定地盯着那只直奔自己而来的大火鸡,有些难以接受地问谢衍:“这是河马吗?”
谢衍微挑眉梢:“啧,这颜色,得是红马吧。”
林尔沉默了下,而后真诚地发问道:“……我能装作不认识他吗?”
谢衍也看着那只热情的火龙果精:“看来是不行。”
因为火龙果精已经像一阵小旋风一样的电闪雷鸣地冲到了这里。
“尔爷!”火龙果精兴奋地转了个圈圈,开口就问,“看我这衣服好看吗?”
“……”
林尔实在说不出来“好看”那俩字。
但凡有一丁点能让人夸的地方,她都能看在多年友情的份上昧着良心说出来。
但这颜色,实在是非常死亡。
林尔能忍住吐槽,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更别说再去夸它了。
恕她直言,刚才贺寅站在玻璃门那边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远远看到了一个荧光色的不知名物体在闪闪发着光,将整个酒吧大厅都衬得熠熠生辉起来。
在这个林尔完全接不上来话的时候,谢衍终于开口点评了一句:“这个颜色,有点邪门啊。”
贺寅:“……”
贺寅转圈圈的动作凝固在了半空中,无声地抬起了头来。
朋友,请问邪门这个词——是可以这样用的吗?
贺寅表示自己有被冒犯到。
半分钟的功夫,温淼和沈嘉喻已经穿过大厅跟着走了过来,停在了贺寅旁边。
温淼用一个黑色大口罩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一张小脸上只露了双眼睛出来,她侧头看了眼贺寅,非常不给面子地翻着白眼说道:“我都不想和他一块走在路上,真的是太扎眼了,那回头率,说成百分之二百都不夸张。”
温淼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显得有些闷。
她干脆抬手勾下来口罩,又吐槽似的追加一句:“人家搞行为艺术的大艺术家们都不敢这么搞。”
“……啊。”林尔报以了一个单音节的回应。
嗯,怎么说呢?
虽然都说,天才和疯子仅是一线之隔,但行为艺术家和精神病院患者,归根结底,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吧?
贺寅还在孜孜不倦地追问着他的过年新装好不好看,林尔实在是不想回答这个明摆着答案的问题,只好答非所问地说了句:“你这个衣服颜色——”
她顿了顿,而后补上后半句:“是真的有点东西。”
贺寅:“……”
这个回答,也是真的有点东西。
水平很高。
她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温淼还在歪头打量着贺寅,脸上满是纳闷的神色:“我这一路都在琢磨,这到底是个什么颜色。”
“猛男芭比粉?”林尔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谢衍慢条斯理地扫量着贺寅,而后说:“死亡火龙果色吧?”
“可能是两者的结合吧。”沈嘉喻懒懒接过话来,“这要是站路边,不比红绿灯好使?”
贺寅:“……”
嘿!兄弟,你说谁红绿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