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在客厅里看到沈嘉喻的东西。
他大概也是很久没来了,房子倒是打扫的很干净,应该是保姆定时过来打扫。
沈嘉喻端着杯水从流理台前绕出来,见温淼还在四处张望着,走过来问她:“看什么呢?”
温淼有些好奇地问:“这是你住的地方?”
沈嘉喻“嗯”了一声,将水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说:“我高一的时候经常在这里,以前酒吧就开在前面那条街上,离得很近。”
后来回了江州,这边的酒吧就跟着关了。
酒吧里的员工基本上都是在外漂泊的浪子,本就是四海为家的人,在哪儿都一样,于是大多数人都跟着沈嘉喻去了江州。
温淼意思意思地喝了两口水,又放下了水杯。
这大热天的,她是真不乐意喝热水,房间里的空调刚打开没几分钟,这会儿温度还没降下来,温淼有些热。
沈嘉喻看她一眼,轻声问:“去洗个澡睡觉?”
温淼想了想,小声问道:“睡觉之前,我能不能先吃个饭?”
沈嘉喻因她的话而笑:“饿了啊?”
温淼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她倒不是很饿,江航上的飞机餐是五星级酒店请来的大厨,味道还是没得说的,她是惦记着陈舟说的他一天都没吃饭的事儿,想要借此让他吃点东西。
“想吃什么?”沈嘉喻起身进了厨房。
看他这架势,是要自己做啊?
温淼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过去,见沈嘉喻打开了冰箱,冰箱里的东西倒是不少,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喝的,其中矿泉水占据了里面大部分的空间。
沈嘉喻扫了一眼,从里面抽了瓶纯牛奶给她:“出去吃吧?”
温淼眼尖地在里面看到了一盒鸡蛋和两个西红柿,或许可以做个西红柿炒鸡蛋,但下厨的这个念头只在她脑中闪现了一瞬,而后就被她毫不犹豫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温淼想起了沈嘉喻食物中毒被她送进医院的那次,还是决定算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她天生就没那金刚钻,还是别不自量力地去揽那瓷器活儿了。
对面就是个大商场。
一层是超市,二层和三层都是吃饭的地方,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但出来吃饭的人依旧是只多不少,可能是因为高考刚刚结束,这个时间还在外面玩的人大多都是刚考完试的学生。
扶梯上人挤人,好不容易上了二楼,入眼之处,尽是乌压压的、涌动着的人头。
上了三楼,也是一样的情况。
一看到处都是这么多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温淼索性拽着沈嘉喻去了一楼的超市。
反正沈嘉喻不挑食,怎么都好解决,温淼干脆去超市的熟食区随便买了点吃的,当成了晚饭,买完主要食物,两人推着购物车又在货物架间转了几圈,购物车逐渐被各种零食塞满。
赶在沈嘉喻想再去推个购物车之前,温淼连忙拉住他,结了账回家。
吃饭的时候,温淼的嘴巴也一直没闲着,叽叽喳喳地跟沈嘉喻说着话,最后饭没吃多少,话倒是说了挺多。
沈嘉喻也一直认真听着,耐心极佳的样子,偶尔笑一下,轻轻应她一声。
这种相处模式和从前一模一样,好像一切都从未改变,横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这几近一年的空白时间也从未存在过一样。
温淼说了很多,也问了很多,但唯独没提喻溪的事。
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倒不如先不提。
吃完饭之后,沈嘉喻去收拾东西,催了温淼去睡觉,温淼又黏了他一会儿,这才回了房间洗澡。
一进房间,温淼就看见了落地窗前的小桌上放着的那个购物袋。
那是刚才从超市里拎回来的。
沈嘉喻怎么放到这里来了?
温淼稍有疑惑地走过去,打开袋子往里面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拿出来了,买的那些零食堆到了客厅的茶几上,牛奶也放到了冰箱里,袋子里只剩下一个淡色的长方形纸盒。
温淼将伸手拿出来,两下拆开外包装盒,将盒子里面的东西抖了出来,而后,脸上的表情一顿。
她脑袋上的冒号又大了一圈。
她盯着那内衣看了一会儿,而后一脸难以琢磨地拎了起来,抖了两下,这……
好像有点小了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什么时候买的?
还挺贴心。
就是没贴对地方。
温淼勾起领口,往自己衣服里面看了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不是她说,是真有点小了……
她怀疑沈嘉喻拿的是儿童款。
拎着“儿童款”进了卫生间,洗完澡之后,温淼特意试了一下,发现有点儿勒得慌,但眼下她也没带别的过来,只能凑合着穿这个了。
拿毛巾擦了擦头发,温淼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这是沈嘉喻的卧室,里面是独立卫浴,他把这房间让给了她,自己去了隔壁的客房,温淼心不在焉地擦了两下头发,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
她没出去,只打开房门,从门缝往客厅里看了眼。
客厅里黑漆漆的,没什么动静了,沈嘉喻不在客厅里,温淼迟疑了一下,还是放轻动作,往外走了两步,停在隔壁客房的门口,探头往里面看。
房间的门没关,温淼没看到他的身影,卫生间里的灯倒是亮着,里面隐约有哗啦啦的水声传了出来,应该是在洗澡。
温淼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回去。
躺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温淼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钟了,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犯困,真躺下的时候反而睡不着了。
过了没几分钟,外面的客厅里忽然传来了点动静,听声音好像是沈嘉喻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了,温淼侧耳听了一会儿,但客厅里又没了动静。
她没听见他回房间的声音。
一直在客厅里待着吗?
温淼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别的动静,她没再犹豫,抬手按开床头灯,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起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