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梅落雪离开了陆离的小屋,为了复活师弟她得回山里一趟。
在走之前她留下十一张剑谱,剑谱叫惊鸿剑诀,一共有十二式,最后一式叫惊鸿,惊鸿一出有死无生。
但梅落雪不希望陆离用上这招,所以她只留了十一招。
陆离站在小院门口,怀里抱着橘猫目送梅落雪离开。
人这一生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见一面少一面,江湖人更是如此。
直到梅落雪身影不见,陆离才缓缓回到屋里。
走了好,走了好,走了清净。
陆离坐在床上,翻来了惊鸿剑诀。
惊鸿剑诀一共十二招,前四招是虚招,后四招是实招,最后四招是要人命的本事。
剑谱是好剑谱,可对陆离没什么用,他没有功力,就算练了剑谱也不过是花架子。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他到庭院折了一根树枝,看着剑谱练了起来。
外行到底是外行,仅仅一个拔剑的动作就练了一个上午。
正当他准备去吃过午饭后去秋斩刑场时,吴逍来他家了。
“恒礼兄,恒礼兄。”
吴逍提着一个食盒跑了过来。
“唉,你怎么来了,中午不用工作吗?”
吴逍将食盒放在木桌上笑道:
“今天中秋佳节,不行凶事,今日没活,我特意带了一些月饼看你。”
陆离听完哎呦一声,他都忘了今天过节这事了,早知道留下梅落雪过个节了。
说着吴逍打开食盒掰了一半月饼递给陆离。
尝了一口。
五仁馅的...
比起五仁,我更喜欢双黄莲蓉,陆离一边腹诽,一边吃完了手中的月饼。
“唉,恒礼兄,你的表妹呢。”
“她回老家过节了。”
“噢,那你今晚岂不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过节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好吗。”
“这样吧,我陪恒礼兄一起过节。”吴逍露出牙齿微笑道。
陆离有点惊愕,连忙摆手:“你还是家陪你家娘子吧,我们两个大男人过中秋,不合适。”
“谁说只有我们两个,勾栏的姑娘多的是。”
勾栏?
话说你都有家室了,还总去勾栏真的好吗?
勾栏说白了就是妓馆,只不过面向的是平民和百姓,里面的姑娘主要是唱曲的,当然具体还能开发啥,也是看客人钱的多少。
这尼玛不就是发廊和会所吗。
上辈子陆离没去过,这辈子就会去?
笑话,陆某是读春秋的。
“陆兄,我请客。”
陆离:“……”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
夜晚,整座穆安城中灯火通明,市井中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须发皆白的男人,脸上带着稚气的孩童都要凑一凑难得的热闹。
陆离身穿吴逍送的华服,腰间系着美玉,面带笑意的走在穆安最繁华的街道上。
他向来喜欢热闹,喜欢人多,只是不喜欢家里人多。
穆安城的姑娘身段颇为丰盈,只要是男人都忍不住瞄两眼,但陆离却没怎么看,因为勾栏的姑娘腰更细。
刚到勾栏门口,只见有三五人从里面出来,行色匆忙,像是官府的人。
“我去,好险,就差一点。”
陆离本来大步往勾栏里走去,看见几个官差后,他面不改色的调转了方向。
好险,要是在这种地方被抓住了,那我只能换个城市重新生活了。
唉?这年代逛勾栏不犯法啊,我怕什么啊。
陆离反应过来,拍了下自己脑门,在吴逍疑惑眼神中,大步走进了勾栏。
果然有些东西是刻在DNA里的。
勾栏里分为不同的包间,每个包间都有舞女,陆离和吴逍进入预定好的包间。
两人分别靠座在两把木头摇椅上喝茶,不多时勾栏的管事妈妈带着十多个人进入了包房。
十几个舞女一字摆开,齐齐的说了一句:“官人好。”
这一声官人好差点让陆离喷了。
尼玛,这画面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关键我是来正经听曲的啊。
勾栏这种地方陆离是第一次来,吴逍也不经常来。
两人随便点了个舞女,一边看跳舞一边喝酒聊天。
酒过三巡,陆离脸上泛着红,跳舞的姑娘也不知怎么进了他的怀里。
姑娘长的很秀气,身段也很好,腰肢纤细,皮肤又细又软。
她匍匐在陆离耳边,轻声说道:“官人夜色深了,我们...”
陆离喜欢喝酒,但不胜酒力,前世的他喝十几块钱的鸡尾酒都会醉,更别说白酒了。
吴逍也双脸通红,眼神迷离,对着陆离喊道:“聂松,你还我老婆,我跟你拼命。”
吴逍也醉了,但还是起身往勾栏外面走。
或许对他而言深夜的酒没有清晨的粥好喝,即使那碗粥不是给他煲的。
陆离搂着勾栏姑娘的腰,从包房里面走出。
这时只听大堂里有一个男人,对勾栏妈妈喊道:“小芳呢,平常都是她接待我,今儿她人那?”
听男人的声音应该也是喝醉了。
“真是的,每隔几个月就来找我。”扶着陆离的姑娘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陆离垂着头,哼笑了一声对那男人道:“今天她得陪我。”
醉酒状态下他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引得不少人注意。
“谁。”男人听声音走了过来。
陆离低着头没去看他,心想正好试试惊鸿剑法,让你跟我抢女人。
“小崽子,小芳今天得陪我。”
男人伸手去拉陆离领口,被陆离一把挡开。
他猛抬起头,正准备教训一下这个狂妄之徒。
抬头的一瞬间,他突然愣住了。
一同愣住的还有对面的醉酒男人。
“老舅!!!”
“大外甥!!!”
瞬间两个人全醒酒了。
一时竟无语凝噎,执手相看泪眼。
如果说被别人发现手机中的浏览记录是第一重尴尬,那去勾栏撞上亲舅舅就是第一重尴尬他爹。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陆离立刻推开小芳,干咳了两声,“那个...挺巧啊。”
老舅看起来也相当尴尬,在外面他一直都是顾家爱妻的人设,现在只觉得人设崩了。
“恒礼啊,你别多想,都是为了陪同僚,这事不能让你舅妈知道。”
陆离一听赶紧接话道: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有朋友非得让来,谁会来这种地方。”
“就是,就是。”
老舅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