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户,莹白的月光洒下,孟锞和父母谈完话有些晚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坐在书桌前将那个牛皮纸袋打开了。
里面是一叠纸,记录着乔贝棠的详细个人信息,还有她从小到大一些关键的事情。灯下的人看得仔细,翻到她求学经历那一页,上面写着她是国外医学专业的毕业生。
一叠资料看完后,孟锞还是比较感叹,难怪他父亲说不可以动她,乔家家大业大,祖上一直是生意大佬,根基深厚,再加上家里有当军阀的至亲,是不太好下手。
不过也像父亲所说,也并不是不能动她,毕竟孟家实力也并不弱,但现在不是最佳时机。乔家和孟家在很久以前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产生了巨大的矛盾。
提到两家人的矛盾,他心里忽然就记起了姑姑,好像就是因为乔家的关系,所以姑姑这些年被逼着都没有回国。
他很喜欢姑姑,姑姑比他大不了多少,以前姑姑带他打过架,也给他讲故事。姑姑外出念书,不知道什么原因,将近十年都没有回家,他问过家人,但家里的人都选择逃避这个问题。直到有一次母亲说漏嘴才知道和乔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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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贝棠一夜好眠,她醒来那会儿还很早,简单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就去附近的街上随意吃了一碗面。肚皮饱饱,精神十足,路上还直夸那家面不错,想着明早上再去一趟。
等到约定地点时,两个大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正站在车前嘀嘀咕咕说话。今天的两个人依都是是衬衣搭配西装裤,虽然颜色不同,但都是很帅气的小伙子。衬衣也掩盖不住两个人的好身材,简单的装扮,反而衬托得人更加好看,特别是那一双大长腿真让人挪不开眼。
乔贝棠心情不错,多看了一眼孟锞,还是他更帅一些。之后又在心里吐槽他,要是这人不总是动手掏枪,其实也不错。接着立马反驳自己,人家可是黑帮,即使长得好看,有品味,但骨子里的残暴因子怎么可能会消失。
笑得一脸无害的女孩子,给他们打完招呼后就跟着上车了。
孟锞见她自顾自的上车,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在念叨,刚才她那个笑真假!笑得一脸虚伪还不如不笑!
开车的人是沈念远,按照昨天的计划,今天要先去林伯安的家里看看。车上的气氛比较怪,后排的两个人沉默不语,前面副驾驶的在哼着歌。一个车里,两番场景。
林阳川瞧了一眼好友,接着和乔贝棠说上了话,孟锞有些受不了两个人的聒噪时,车子开到了林家。
从进大门那会儿乔贝棠眼睛都没有舍得眨一下,她抿着嘴,心里只感叹,这那里是家,简直就是大城堡。
林伯安毕竟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富商,家里好几个工厂,生意很大。所以家里肯定差不了,黑色的花艺大铁门,从两边打开,车子开了进去,直接开到了一个大喷水池前面。
喷水池的正对面是一栋四层高的大别墅,单从外面来看,已经是十分贵气了。从水池到别墅的大道两边,更是种着绿植还有各种颜色的小花。不远处还有凉亭和秋千。
几个人下车后,马上有人走了过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走到林阳川面前,挺客气:“阳川过来了?赶紧进屋吧,承华在里面呢。”
说话的人是林家的管家叔叔,也是家里的远方亲戚,当时逃难来的上海,最后林伯安收留了他。
林管家在这个家里呆了十来年,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虽然昨天的报纸上,都说林阳川是凶手,但他一点也不相信。
沿着大道向前走,乔贝棠每走一步,就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好。当她毫无掩饰的观察时,孟锞有些纳闷了。与其说是好奇,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至于看到一个房子就羡慕吗?但她的眼睛里确实是赤裸裸的羡慕。
几个人沿着平坦的大道,穿越过长长的大道要进屋时,大厅里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个子一米七几,有些瘦弱,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差。他脸色苍白,眼睛周围有一圈黑黑的痕迹,显然没睡好,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看到林阳川,嗓子干哑的喊了一声:“阳川哥”
林阳川点头,给其他人介绍,这就是他大伯的养子,名字叫做林承华。乔贝棠听完介绍后,视线就从花花草草转移到了林伯安的养子身上。
她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可是过了几秒眼前人的脸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发现那个人的脸依旧看不太清楚。
孟锞就站在她身边,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有些无语的问:“脑子不好使,现在眼睛也不好使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昨晚记起姑姑的事情后,就不太想用好脸色对她。
虽然对一个女孩子这样会有失风度,但这种不喜欢就是毫无遮掩。
乔贝棠侧着脑子,压抑着心里的不满,这大早上他是不是没刷牙,嘴这么臭。抬头望向他,怼人的话没说出口,就发现眼睛看孟锞却没有问题。她有些困惑,又再次看了看眼前这三个男人,发现依旧看不太清楚林承华。
林阳川介绍后就主动说明了来意,林承华对这个哥态度不错,也没有因为报纸上的报道而疏离他。将几个人领进屋里,让他们随意查看。
“阳川哥,我什么时候能领回父亲的遗体,总是放在巡捕房也不是事呀?”
“我做不了决定,要是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别墅里很大,装修的富丽堂皇,木地板,旋转的大楼梯,头顶上还吊着一盏很大的水晶灯。在楼道还有大厅里摆着不少的花瓶还挂着很多名家的字画。
在大厅的墙上,也有一张林伯安的大照片,从面相上来看,这是一个挺和蔼的人。脸比较圆润,头发整齐,一身正装,虽然不苟言笑,但身上透露出来一些善意。他抱着手臂,看向远方。
林伯安的卧室在二楼,几个人直接上了二楼,他房间很大,分成了三个部分。一部分是办公区域,一部分是休息,一部分是生活。
乔贝棠看了看房间里的照片,走到了卧室外面的阳台上,卧室的阳台对出去是后院,原来别墅的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花房。
“你大伯还挺享受,也爱拍照,我发现他左手,手上戴有一个镶嵌玉石的金戒指,戒指呢?我昨天看尸体的时候,没有发现。
从他被烧伤的程度来说,戒指应该在他手上吧,为什么他手上没有,戒指去哪里了?”
孟锞拿着一张桌上的照片:“我看到屋里这些照片上,每一张照片上他都戴有这枚戒指,而且时间不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