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元辰冷汗直冒,猛退一步,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对于他来说张哲的“剑术”太快,他根本就不敢分心丝毫。
有个笑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蜗牛被乌龟抢劫,警察问蜗牛当时发生了什么。蜗牛说,那时发生得太快,它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张哲得势不饶人,毫无章法的大步追击而上。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这一剑却劈得有些歪,却把刚好躲闪的孔元辰的袖子斩中,锋利的剑刃瞬间切下了一片衣服。
孔元辰惊恐的叫起来,声音尖锐至极。
孔家那位护卫急忙在身后一摸,一把短剑在手,就准备上前帮忙。却只见眼前微微一暗,一条大汉忽然拦住了他,这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偌大的五尺匣子。
“让开,敢阻我者死!”
谁知那大汉一点也不怕他,匣子一掀,一把明光如水的五尺大剑就抓在手里,剑身平举,差点戳中疾冲而来的护卫的额头。
张哲此时只觉得浑身畅快,之前还有些控制的力量都全部使了出来。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叮!”精美的仪剑被来自现代的钢剑生生斩断,孔元辰也被大力带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见得那剑再次对着他砸下,孔元辰忘乎所以的大叫了起来。
“某认输!某认输!”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张哲只顾着畅快和耍帅,在念出最后一句后,手里剑之前积累的太多的力量和速度,一时有些收它不住。
眼见得就飞快的劈中孔元辰,坐在地上的孔元辰瞬间求生欲大作,硬生生将屁股后退了半尺。
钢剑直接没入了地面半寸,火花四溅中,一股湿热气流从孔元辰的两股之间,瞬间浸染了一片地面。
胜负已分,看客们的叫好声冲上了天际,更有眼尖的瞧见了孔元辰裆下的情况,随即哄笑四起。
孔元辰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当裆下热流不受控制的涌出后,他就一时心如死灰,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
几个仆人急忙上来抬起孔元辰就走,这丑出的确实大了。
孔家的护卫捂着肩膀急忙跟上,刚才他与耿良的交手没几下,就被耿良的双手巨剑击飞了短剑,后者还用大剑剑身随手拍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手臂肯定是断了,不修养个几年根本无法复原。
张哲回收了宝剑,看着孔家人狼狈远去,心里暗晒:什么狗屁四问,大爷吃多了才会中你的套,再次遇见如果还敢问这个,大爷就再揍你一顿。
张信之一曲《侠客行剑诀,干净利落的击败了孔元辰,这将整个四海楼的气氛爆增到了顶点。
回到三楼落座,一众书商看向张哲的表情,除欣赏外又多了些敬意。
重新开席,可满楼都是吟诵《侠客行的声音,一句诗一杯酒,所有人都喝上了头。
不时有人成群结队的从二楼走上来,轮番给张哲敬酒。
开席不过半个时辰,张哲就被“武林群豪”给彻底灌醉。
张哲甚至还没来得及展示他那不怎么美妙的酒品,就被接踵而至的劝酒给弄到了桌下去。他不喝还不行,人家哈哈大笑直接按头就灌。
程度今天心情极其愉悦。
不说别的,他程某人今天办的这场会,就只有那首《侠客行便会载入史册,换言之,他程某人终于在文史上也留了名!
“信之这酒量,啧啧啧,委实不如他的剑法!”喝得满脸红色的程度指着趴在桌子下面的张哲哈哈大笑,“来几个人,去给我包下储玉楼!华锦姑娘那里给我送上六百贯红礼,请她取了自己的红丸牌子来伺候我们信之一回。哈哈哈哈!”
一群程氏家仆轰然应诺,几个人抱着张哲就下了楼。
耿良浑然不知自己的主君已经被人弄走了,他还在二楼酒阵上大杀四方,喝得面赤耳热。而小赵平早就被他灌了几杯,醉醺醺的趴在角落里已经不省人事。
过了柱香的功夫,程家的夫人笑嘻嘻的跑了回来,将赠与江陵名妓华锦姑娘的六百贯红礼也带了回来。
“回老郎君的话,华锦姑娘听说是为信之郎君摘牌,却是分文不要,已经自己取了牌子往储玉楼去了。”
程度得意的一拍桌子:“怎么样?我说的怎么样!人家花个二十五十贯,连华锦姑娘的面都不见得见到。可咱们信之老弟,嘿嘿,人家头牌姑娘都赶着倒贴啊!”
合楼大赞!
张哲合衣躺在塌上,醉的人事不省。
一位婉约细眉的美人儿,独自守在他的身边,一时用帕子替他擦头,一时想替他更衣。可醉酒中的张哲身体极重,还不老实,美人忙了半天,也只好暂时放弃。她是不打算叫使女进来帮忙的,她只想着等信之郎君睡沉了,再慢慢替他褪去衣服。
华锦是江陵排名前四的名妓,今年已经二十,入风尘七载,一直凭着高超的手段保留着自己的红丸。
张哲在武陵那边的轶事早就传了她满耳朵,玉瑶等几个武陵名妓想方设法挂了张家的身籍都没能拿下这个才学之士。名声在外的诸多才子中,似乎就是这个号称“诗中谪仙”的男人,一直为其盟定巫山沧海的妻子“守身如玉”。
今日听说张哲被人灌醉,送到了储玉楼,程家老郎君还请她摘红丸牌子自来。当时,她一颗心都差点跳出嘴来,急忙坐着轿子赶来,生怕被储玉楼的姑娘捷足先登。
不说她对张哲的万分仰慕,只说这个“第一位与谪仙共枕”的行中名头,就足够她大红好些年。她的“义母”早就对她还留着红丸不满,既然留不住,不如便宜了张信之,这个决定就连她那极为吝啬的“义母”也是一百个赞同。
储玉楼后门,一位女子悄悄的打开了后门。
四个长相清秀的青衣小厮探头探脑的鱼贯而入。
领头的“小厮”问那开门的女子:“重眉,我们家主君在哪里?”
女子指了指西边的一座单独的小楼:“就在二楼上,整个小楼里的人都被那个华锦打发走了,就剩下她和她身边的一个侍女在。”
年纪较长的另一个“小厮”上前拉住了重眉的手。
“今日里,委实是万分感谢你。要不然主君被人戏弄了,正在孕中的大娘子怕是会被气出个好歹来。至于你要学黄梅的事,且都包在我身上。”
重眉大喜。
“这储玉楼虽然是我栾家在江陵最大的楼馆,但是那几个戏师傅委实平常的很。我家老太太放我在这里学戏,我本就不甘愿。徐姐姐肯教我,却是我的福分!”
原来这四个“小厮”竟是女扮男装的徐娘子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