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考虑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王副厂长此时也挺直的身板，坐在凳子，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李总工，这件事情可不是说改就改的，一旦革新机床，面的任务绝对完不成，而且还得把轧钢厂这大半年积攒的资金全部投进去。”

王副厂长说着，这时候也激动的站了起来。

“一旦改革失败，所有的东西都得打水漂，您是总工，您有满身的军功章护身，您有个大领导爹罩着，可是我没有，我一步一步从底层爬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李总工给我留条活路吧！”

看着眼前神情略有激动的王副厂长，李如龙伸手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的吼道。

“瞧你他娘的就这点出息，还当个什么狗屁厂长，简直是鼠目寸光！”

“老子问你，今年轧钢厂不改革，面下发的任务都完成了如此吃力，明年机械再度老化，你拿什么完成面下发的指标？”

听到这里的王副厂长，一时间也怔住了。

李如龙提高了嗓门，丝毫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

“这件事情必须立即安排起来，今年年前至少要有三分之一的机床设施得到革新！面有什么压力我来扛着，天塌下来都砸不到你！”

李云龙说着，两眼圆睁瞪着眼前的王副厂长道。

“可要是年前，革新的机床设施不到三分之一，你他娘的这个副厂长也别干了，滚回老家种田去！”

王副厂长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李如龙，一动不动，鼻翼里大口大口的往外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也开始一颗一颗的往外冒。

看着眼前的王副厂长，李如龙继续吩咐道。

“去发个通知，今天下午两点。轧钢厂会议室开会，把所有高级工人和管理人员全部叫，对了，把那个丫头也叫！”

王副厂长原本以为眼前的李如龙做事过于草率莽撞，没想过轻易改革的后果。

但刚刚被李如龙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副厂长不傻，他知道李如龙刚刚虽然嗓门大，脾气暴，但刚刚的那一番话却句句在理，字字玑珠。

王副厂长不经意间用手揩去了额头的冷汗，挺直腰板，答了声。

“是！”

见李如龙点头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在临走之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一封电报，递给李如龙说道。

“李总工，这是面一个领导给您发的电报，说是要务必交到您的手。”

“哦。”

李如龙看着王副厂长递过来的电报，一把接了过来，当即便拆开阅读起来。

三四行字，李如龙很快便看完。

顺手递给了站在他面前的王副厂长，笑着说道。

“这小子还有点不老实，打发他去后厨喂猪，他还耍着滑头，想着外调！”

看到电报内容的王副厂长，不由得心头一怔。

电报是面一个大领导亲自发的，大概意思就是李副厂长想要请求外调，不过因为李副厂长是在李如龙的管辖下，所以那大领导都不敢直接批示，先回一封电报来问一问李如龙的意见。

看完电报的王副厂长将电报对叠捏在手里，看向李如龙，语气更加恭敬的问道。

“那李总工的意思是？”

李如龙笑着骂道。

“这小兔崽子，干了坏事还想跑？门都没有！”

李云龙说着指着被王副厂长捏在手里的电报，说道。

“给面回信，这个人今后永不再启用，老子就要让他在猪圈里喂几年猪，看他还老不老实！”

王副厂长猛的点了头，退出了屋子

……

被李如龙撤了职的李副厂长，昨天晚就已经搬出了职工宿舍和厂长办公室。

这时的李副厂长正满怀期待的在家里踱着碎步，等待着面领导的调令通知。

满屋子的行李全部都已经打包好，只要面的调令一来，李副厂长立刻就能拎包走人。

就在李副厂长左等右等，也没听到任何消息时。

屋外的房门被人敲响。

以为是调令被送来了，李副厂长当即满心欢喜地去开门。

结果站在他跟前的不是电报室的小职员，而是工厂保卫科的科长马登。

看着眼前的来人，李副厂长脸的失望一点也不掩饰，当即便将脸沉了下来。

自己还没开口说话，保卫科科长马登便急忙问道。

“李厂长，您今天怎么没去班？我去了您的办公室没找到人，又去了您的职工宿舍，还是没有人，听他们说您搬走了，这才赶到你家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李副厂长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火急火燎的保卫科科长，没好气的问道。

“那么火急火燎的找我干嘛？”

保卫科科长马登，一脸谨慎的冲李副厂长问道。

“李厂长，我来向您打听个事儿…”

“有啥事儿快说。”

“昨天夜里，我收到了南巷四合院那边的消息，说是有人带头闹事，我带着兄弟就过去了，结果碰到了个刺头…”

听到这里的李副厂长当即将脑袋唰的一下抬了起来，两眼直直地盯着保卫科科长，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说的那个刺头，是不是叫李如龙？”

见李副厂长一口说出了李如龙的名字，保卫科科长马登当即心中一沉，暗叹道。

坏了坏了，这小子果然有靠山！

马科长的语气当时便焉儿了下来，紧紧的低着脑袋小声的说道。

“对不起厂长，我不知道他和您认识。”

李副厂长看着眼前的马科长，开口问道。

“昨晚发生了啥事儿，说说。”

马科长低着头，一脸愧疚的说道。

“昨天去那院儿里和李如龙兄弟起了一些矛盾，他让我今儿个去工厂结工资走人…”

说到这里的马科长，顿时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李副厂长的左手手臂，满脸哀求道。

“李厂长！李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对你忠心耿耿，你让我干的事儿一向都是说一不二，这下你可得帮帮我。”

李副厂长推开了马科长抓住自己的手，不慌不忙地从衣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纸烟，划着一根火柴抽了起来。

吸了两口后，才开口说道。

“这事你甭求我，求我也没用。”

马科长听到这一回复，神情更加紧张了。

“您…您和他不是认识吗？”

李副厂长冲着马科长浓浓的吐了一口烟雾，长叹了一口气，才不慌不忙的说道。

“认识，可不得认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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