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九叔面色冷硬,双手合一,漫天黄符,不经意间,洒落四周,每一个地方,都宛若阵眼一般。
将苑秋水束缚在半空之中,无法动弹!
“你们对我的鬼妻做了什么?”
薄青郎额头的伤疤,烧的通红,鲜血一滴滴的落在葱翠的草丛之中,刹那之间,失去色彩,一片枯黄的草丛,以薄青郎为中心,四散开来。
“毒人。”
徐长生皱着眉头。
洁白无骨的手掌,缠绕着一圈圈的红绳。
“呸。”
“毒人,我至漫山遍野中,寻找的五毒之虫,熔炼己身,已然金刚不坏。”
薄青郎宛若一个莽夫一般,身上渲染着黑色,浓烟从口鼻之中,迸发而出,四散的毒气,飘溢四周。
哪怕是九叔散落的黄符,都在一念之间,化作灰白。
朱砂失去光泽。
唯有墨色,沾染在白纸之上。
“诡物?”
“不像,更像是人形大药。”九叔沉吟片刻。
身形疾驰后退,手里面拎着咬牙切齿的麻麻地。
“好好的人不做,怎么甘心做毒人。”麻麻地唾弃道。
“人不如鬼,乱世之中,本身就是如此,那些两脚羊,既然放弃惶惶大道,我为何不能扑入诡物的行列。”
薄青郎暴跳如雷。
漆黑的雾手,伸手就要将苑秋水握住。
徐长生手里的红绳,猛然一错!
虚空中落下红绳,宛若虚空中的一双手握住红绳的两头。交错的红绳用力勒出一个蝴蝶结。
一头蔓延无尽的虚空,深山老林不知何处是尽头。
一头握在徐长生的手心。
薄青郎浑身被红绳交相辉映,束缚住手脚,被吊在半空中。
徒然的挣扎。
无济于事!
蓬。
扭曲的薄青郎额头上的伤疤,徒然再次冒出一颗鲜艳的红眼,不似刚才苑秋水的漆黑的鬼眼。
这颗眼睛,不似人,不似鬼,宛若妖!
“薄青郎,你的身体内,究竟容纳着多少的妖魔鬼怪,一个女鬼,难道还不足以满足你那扭曲的形态吗?”
空气震荡,一声巨响。
摇曳的红眼,似乎特别的兴奋,好奇的盯着眼前的徐长生几人。
“阿爷终于又重建天日了,这些天来,一直生活在漆黑一片的虚拟世界中,终于可以再一次的呼吸新鲜的空气,看深山老林的青葱岁月。”
“闭嘴,你没有看见,你的女儿,被吊在半空中吗?”苑秋水生无可恋的望着薄青郎,好似在述说着不舍。
可是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撇着薄青郎额头上的伤疤。
鲜艳的红舌头,舔了舔嘴角。
一滴朱砂痣。
万般恐惧情!
“女儿,那是什么,好吃吗?”红眼中,泛黄的瞳孔,紧缩一团,里面住着一只深山老怪。
“啊。”
徐长生与九叔面面相觑。
什么奇葩的家庭组成。
“薄青郎,奴家好冷,你可上前来,与我拥抱吗?”
苑秋水突然做出一副女儿的姿态。东施效颦!
模样极尽的惨烈。
毁三观!
徐长生手指之间,红绳剧烈的颤抖,随手有崩断的危险。
徐长生紧握着红绳。
用力的拉扯。
蓬!
好似天空一声炸雷,巨响过后,激起一片的血雨腥风。
红绳断成几节,跌落虚空。
薄青郎的侏儒身材,也被随之崩断的红绳,彻底的分割成一堆大小不一的血块。
在草丛中,随意的扭动着,好似水银一般,聚集在一块。
“徐长生,你的红绳是怎么回事,这么的不结实。”麻麻地直接吐槽道。
“闭嘴。”
除了吃喝拉撒,天生带有的本能,麻麻地,似乎什么都是半吊子。
嘲讽的技能,群开都不是对手。
徐长生有些惋惜的望着手里的红绳。
“麻麻地说的不对吗?”九叔落井下石道。
徐长生翻着白眼。
自己体会。
“红绳、墨斗、黑狗血,每一样都有自己的作用,徐长生,你制作红绳的方法,不对。年限不够!”
“还用你说?”
徐长生随手将红绳扔到草丛之中,恰好沾染在薄青郎最大的一块血肉上。
发出嗤嗤的黑烟。
“痛!好痛!”
薄青郎散落的嘴巴,在草丛中,无力的吼叫。
深山老林处,万籁俱寂,冷风呼呼的吹拂。
好似鬼哭狼嚎。
夜色静谧!
苑秋水化作一团鬼雾,趁机从炸裂的黄符空隙中挣脱而出,迅速的钻进一具好看的皮囊之中。
“公子,还真是狠心啊,原本想要杀你泄愤,可是谁让你长得模样,怪俊俏,奴家都舍不得下手。”
好似套娃一般的苑秋水,挣脱蛛丝的束缚,曼妙的身躯,一颦一笑,皆是情人眼里的西施一般。
魅惑天成!
可惜,就是少了一件衣服。
非礼勿视!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公子,是嫌弃奴家这具残柳之身吗?”
“不敢。”
“口是心非。那些臭男人,哪一个不是馋奴家的肉身,可惜,都被奴家挖心吞食,每日不食一颗跳动的心脏,奴家的容颜,易衰老啊。”
苑秋水,一步踏出,芊芊细足,化作一道残影,向徐长生奔来、
冷!
冰冷的手,在触摸徐长生的刹那,徐长生手指飞舞,红绳化作一条条樊笼大阵,挑开那双冰寒的手。
“姑娘,请自重!”
徐长生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虚空,残影飘舞。
一条不知从何时出现的血腥飘带,好似血,飘溢的红妆,十里彩铺。
“待嫁的鬼新娘,这是要嫁与何方的俊朗才子。”徐长生面带讥讽。
“休要胡说?”
九叔惊愕的注视着十里红妆,在深山老林不知处。
一双诡异的眼睛,慢慢的睁开。
“自然是俊俏的公子喽。”
苑秋水,微微一笑,一滴鲜艳的血从嘴角流出。
苍白的皮肤,在月色之下,格外的冰寒。
好似冰。
“红白撞煞。”
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个骷髅,蛛丝束缚的人皮,跌落在骨架之上,一个个骷髅宛若身披衣服般。
将人皮,披在自己的骨架上。
鬼气凝聚成二胡、唢呐.....。
娶亲的队伍,一眼望去,深山老林不知处。
漆黑一片。
一具棺椁从老林深处,慢慢的被苍白的人皮扛在肩膀上。
“诡异?”
麻麻地头皮发麻,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金钱剑。
不敢撒手!
“林九,快想办法,红白撞煞,必有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