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山觉得自己都能想到,若是有一天他将卿姒带了回去,巫山云家,恐怕会不得安宁了。
“琼华仙君言重了,卿姒不在的这些年,想必各个宗门过得更舒心了些。”
卿姒轻笑了声,目光划过对方身旁的云秋凡。
她原以为,他们对于她的这个能力避之不及才对。
“你……”云秋凡觉得这女人果然还是跟那么多年前一样讨人厌。
他虽然并不觉得跟妖兽打交道就如何如何,但她一说话就让人想把她的嘴封起来!
“虽然那些妖兽暂时不会听我的,但是……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她的声音有些轻,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了云秋山的身后。
她对于云家的师兄弟倒是没什么担忧,但其他不认识的人总是需要敲打一番的。
否则,相信对于外面的人,一旦知道紫魅妖君还活着而且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控制妖兽,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来做些什么“行侠仗义”的事的。
那样的话,她会很困扰。
最后这些时间,还是留给自己的好。她可不想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人心,往往是最难把控的东西。
“这事过后我给姑娘看看可好?某虽不才,医术上还算有些造诣。”云秋山笑了笑。他自然听出来了卿姒语中的深意。
只是先前想解释下误会,话一出口方觉不妥。
总是要补偿些什么。
卿姒想说不用,却被云夜白将她往后扯了扯。
“如此,便有劳师兄了。”他说着,向云秋山的方向行了半礼。
世人皆知,巫山云家琼华仙君一向以医术见长,他虽为云家弟子,却受过神医谷的教导,许多人登门便是为了求那一线生机,奈何琼华仙君时常出门游历,很少在宗门常驻,找到他人实在很难。
“可是我……”卿姒想要挣扎一下。
“听话。”
其余人看向云夜白的神色多了一丝怪异。
玄泽仙君这是……
不过,这种犹豫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玄泽仙君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多年来的事实证明,他做事不仅牢靠能力出众,很多事情比一般人考虑得也要深远许多。
能够成为修仙界楷模,不单单是因为他的修为。
卿姒此时却并未多想,与他之前的行为相比,他现在已经正常多了。
脑海中不由地又浮现出了再见面时他将自己紧紧地禁锢在怀中的场景,不由地吓了自己一跳。
她这是……干嘛呢!
与其他神情怪异的几人不同,云秋山受了他的礼,笑着回道:“算是贺礼。”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云夜白却很正式地点了点头。
听了师兄的话,云秋凡此时也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实在是冒失,只是看着卿姒的那张脸,道歉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只能别别扭扭地向她行了一礼,算是歉意。
“这遗迹既然能够引发兽潮,必定是有令妖兽恐惧的存在。我们一进来面对的那些幻境也不是一般人都能够顺利通过的。但我们能出现在这里,动了那东西的人很有可能还在这里。若想彻底让雾林恢复原样,恐怕我们得先弄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云秋山带头说起了正事。
能够引发兽潮的存在,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或许会产生极大的祸患。
“这遗迹实在有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跟幻境有关的遗迹……琼华仙君可曾听过?”那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先贤大能之中并未听说有谁以幻境见长,也是某孤陋寡闻。”云秋山摇了摇头。
“若还有人在这儿,总不会一直悄无声息的。”
“找找看吧。”卿姒开口道。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些漫不经心:“既然是遗迹,自然不可能很大,既然刚刚的幻境还在,恐怕引发兽潮的是这遗迹的保护机制,那东西应该还在这里面。”
她对于幻境算是很有心得,刚刚的那种,可不是一般遗迹能够做到的。
若是刚刚云夜白的回答与他心中所想不同,恐怕他们两个就已经交代在这儿了。
“玄泽,这个遗迹,你应该比我们清楚些,你可知道些什么?”沉吟片刻后,云秋山问道。
嗯?
卿姒听了这话,忽然想起来云夜白之前说的一句话、
——这些年来,对于遗迹,我自是了解的。
再加上那几个小辈的话……莫非真是为了引魂草吗?
可直觉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云夜白对上几人有些期待的目光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从未进入过这个遗迹,只是这遗迹周围平日里高等级的妖兽不少,所以能靠近的人很少。遗迹在这雾林中心,且外围有众多妖兽存在。恐怕遗迹之中也会有高等级的妖兽。遗迹的主人或许跟她很像。”
说着,他看了身旁的卿姒一眼。
跟紫魅妖君很像?
难道是……御兽!
于是,众人忽然明白。原来玄泽仙君带紫魅妖君前来是这个原因。
就连卿姒听他这么说也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他之前说不是为了让她对付妖兽。
她在期待什么?
不过,知道缘由之后,她也暗暗地松了口气。他不明不白的怪异举动让她实在有些不太习惯,知道了他想做什么,反而会让她放松了不少。
于是,随着内心的转变,她的脸色也恢复了许多。
或许她会掉入这个遗迹从这里出来便是这个原因?
云秋山看着自家小师弟,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就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说话方式,难怪怕身边的人跑了。看来……长路漫漫!
云夜白也没管众人心中的弯弯绕绕:“那人陨落形成遗迹,便意味着能力相比之前的她强了不少,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既然从正门进来,想要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云秋凡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们讨论着什么的时候,卿姒将自己的注意力扩散了出去。这边没有什么她熟悉的气息。他们所在的地方跟她之前出现在这遗迹之中时恐怕相差了不少。
此时的这个遗迹对她而言,跟全新的没有什么两样,她之前的经验根本做不得数。
她突然打断了几人的话,目光看向了某处:“那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