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月有些头大,他上战阵的时候不多,顶多是剿剿马贼,但眼前这支骑兵虽然被定性为马贼,但他们真的是马贼吗?
至少他手下的骑兵精锐就远远比不上这支人马……无论是装备、军事素养,还是个人战斗力,差得都没办法计算了。
原本庆月建议长老会派一名经验老道的将军率军追堵那个勇士冒险团,但不知道怎么着,在三大家族那里,就变成了让比彻.萨顿将功折罪。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比彻.萨顿也是确实需要这次机会,只不过比彻.萨顿原先一直都是在统领步兵,对于骑兵的了解自然不如专业骑兵统领。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勇士冒险团的这支骑兵真的再去阎城的话,庆月要不要放弃原本的包围计划?
不放弃,就等于是赌这支骑兵还会再转回来,但是若是这支骑兵真的一去不回头,比彻.萨顿一只孤军又拦不住,再让这支骑兵冲到了阎城之下……
庆月眼前忽然浮现出长老会那一只只三角眼,顿时打了一个冷战,下令道:“全军转向!向北行进!速返阎城!”
在庆月转道向北的时候,比彻.萨顿也同样接到了侦察兵的消息,说是发现了这支骑兵冲着阎城方向来了!
这可真是日了狗了,比彻.萨顿都不知道该骂谁了。
原先在阎城守得好好的,结果又接令赶到江阴,还没到呢,就碰上了这种事情!
“传令!立即挖堑壕……”步兵和骑兵在野外进行遭遇战,无疑就是自寻死路,只有阵地战才算是上策。
得了军令,士兵们也不敢抱怨,纷纷忙碌了起来……对将军们来说,这是为了战斗的胜利,而对士兵们来说,这是为了保命,所以干得非常来劲。
“再派些侦察兵!多派些!查明悍匪动向!”比彻.萨顿还是觉得不放心,虽然他也不太明白敌人像是疯了一样还要再次袭击阎城是为了做什么,但是多了解一些战场也是非常重要的。
可问题是,在侦察兵这个方面,他们还是差了不少,分出去的很多哨探,在遭遇了勇士冒险团的骑兵之后很难得能够全须全尾的再回来,因此对战场的了解程度,其实也好不到那里去。
不过比彻.萨顿并不在意侦察兵哨探的损失……一百个侦察兵只要一个回来就好,他只需要知道那些悍匪确实还在,同样他也不在乎让对方知道他在这里——比彻.萨顿心中清楚,只要缠住了这股悍匪,等到侧面庆月的部队包抄上来的时候,自然也就是大功告成的那天了。
等候下去!
比彻.萨顿因为有前车之鉴,根本不敢稍作妄动,步兵跟骑兵比赛机动,那就是找死。当然,侦察兵依旧是不停的往外派,虽然比彻.萨顿手下,也没有多少骑兵可以充当侦察兵,依旧不停往前派遣,就算是这些侦察兵都回不来,也就等于是告诉比彻.萨顿,那些悍匪依旧在这里。
毕竟战场的情报,比起侦察兵的性命来说,更加的重要。
不仅是比彻.萨顿,还有庆月的侦察兵,都是疯狂的往前,不惜用性命去换秦雷的具体位置,兵力部署的情况,三个方面的侦察兵在这一片地域之上,展开了一场拦截与反拦截的激烈战斗,其精彩与激烈程度,甚至不下于大军交战,张嘉玥在空中看得是津津有味。
第三天的时候,庆月终于接到了信息,说是那群悍匪可能因为比彻.萨顿在前方构筑了阵地拦道,不能继续北上,因此转向而南,朝着此处而来。庆月大喜,他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现在认为总算是将这些乱转乱闯的家伙围住了!
这可是条大鱼!
庆月立刻让士兵准备构筑阵地,像是比彻.萨顿一样据道而守,一心一意的瞪着秦雷这条大鱼撞进网兜里。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就在他一心等着秦雷自投罗网的时候,秦雷率领骑兵部队虚晃一枪,却又突然又原路返回,脱离了接触,向北而去了。
“这特么的又是搞什么?”
庆月暴怒,不过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耐心的等着……
庆月相信,秦雷一定还会来,毕竟北面有比彻.萨顿,东面是山地,西面是大林泽地,这股悍匪被堵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第五天,秦雷及其所部依旧没有来,侦察兵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仿佛是平地消失了一般。
庆月的侦察兵不可能派出得太远,一百里就是极限了,除非庆月想让侦察兵隔一天才能汇报一次,而且即便是这样这样也会极大的会损耗战马的体力,跑不了几趟就可能无法再跑了。
可是一直没有这支骑兵的消息,这让庆月渐渐的不安起来,原本成竹在胸的心思也不由得动摇起来。
东面是山地,西边是大林泽地,但是山地和大林泽地真的就不能通行吗?
未必吧?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说不定就会憋出一个主意!
虽然山地和泽地都不适宜骑兵行进,但是现在明显南北都被堵上的情况下,万一这支骑兵就不管不顾的闯进山地和泽地了呢?
越来越多的想法,在庆月的脑海当中翻腾。在第六天的早晨,庆月实在是忍不住了,下令部队拔营,向北面搜索前进,他要看看这股悍匪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不见了踪迹。
在苍鹫部落,汽车工业没有发展起来,步兵拔营的时候,也不是乘坐交通工具,而是靠两条腿,骑兵多半是侦察部队或者专门的骑兵部队,马车之类的主要是负责运载……其实张嘉玥一直奇怪,这个苍鹫部落的科技树明显是长歪了。
其实庆月的决定也有些冒险,他们已经构筑了完善的阵地,据阵地扼守,就算是骑兵部队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现在弃阵地而行,在不明对方位置的情况下,这是非常危险的——毕竟若是突然遭遇了战斗,谁也不会给他构筑阵地的时间和机会。
侦察兵,纷纷乱乱,川流不息的将前方信息,有的没的都汇总到庆月这里。庆月的侦察兵损失很大,眼下这些侦察兵中有很多都是临时从各部队中招募的,且不说骑术如何,单是侦察兵的基本业务和能力他们都不够格,很多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观察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聊胜于无。
终于,侦察兵发现了秦雷等人留下的印迹,他们向庆月报告在东面山区的谷地之中发现有被悍匪遗弃的一些受伤的战马……
往东面的山区去了?
舍弃战马翻跃山地,确实有可能可以跳出战场,寻求一条往菊城的道路,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舍弃了骑兵最大的优势,变成了和步兵一样的速度?失去了强大的机动能力,他们真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返回菊城?
等庆月赶到山区看到了那些受伤的战马之后,便再无怀疑,下令士兵就在战马被遗弃的附近,寻找那些悍匪的踪迹,丝毫不停歇的直接就展开了追击。
从太阳正中到夕阳西下,庆月总算是将部队转向,分散成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雁行阵列,伸出的两翼长长的兜向了山区,不过或许是因为士兵不是经过充分的训练,伸出去的两翼并没有大雁仙鹤的轻盈灵动,反倒是像是猴子伸出的两只臂膀,歪歪曲曲摇摆不定……没办法,什么锋矢阵开、偃月阵形、长蛇阵形,全都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庆月之所以将部队弄成这样样子,主要就是山区面积太大,一旦错漏,那就有可能差得太远。
庆月望着进入山区进行搜索的士兵阵列,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不好看,但这已经是手下的这些士兵最大的能力了。要指挥一支只经过现在队列、拼刺、射击训练的步兵,摆出一个冷兵器时代的阵型,着实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幸好有临时架设的电话指挥,只要电话线够长,就可以联系上前线的部队。
要进山进行搜索,不可能用什么拉网一样的方式排着散兵线进山,而是要沿着山道山谷,形成前后照应的梯次阵列,再这样的要求下,自然就是雁形阵最为合适。
当然,庆月也给比彻.萨顿派去了传令兵,将这里的消息传递出去,相信如果比彻.萨顿一同配合的话,就肯定是可以抓住这支部队的尾巴的……
不过,在夕阳西斜的时候,在外围游弋的侦察兵突然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奔了到了庆月的面前,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将……将军!悍匪……悍匪……”
虽然侦察兵因为恐慌没能完整的说出话来,但是从地面上传来的震颤和远方腾起的烟尘,已经告诉了庆月所有的答案——这支骑兵并没有进山,而是藏在了大林泽地的方向,现在正朝着庆月的本阵扑杀而来!
如果上天还给庆月一次机会,庆月就算是依旧进山搜寻,也不会什么该死的雁行阵!
如果将长长的、已经深入山区的两翼勉强当成大雁的两个翅膀的话,那么庆月现在的位置便是在大雁的身躯之处,而从东面的大林泽地方向上杀来得骑兵则好像是拿着锋利的刀尖对着庆月的菊花就捅了过来,这个姿势纵然是看一眼都会觉得下半身一阵抽搐。
庆月拿起电话大声吆喝着,冀图将整个阵形旋转一百八十度,然后转向秦雷来袭的方向正面迎战,但是这些七拼八凑而成的士兵能完全顺利理解‘向后转’的这个命令吗?
后在哪里?
哪里是后?
乱七八糟的命令极大程度上影响了周边士兵们的视听,军官们不仅没有让庆月的这一批乌合之众明白发生了什么,究竟自己需要做什么,听得见和没有听见的,明白的和不明白的,相互之间杂乱的相互碰到了一处,推搡着,叫喊着,无序的慌乱迅速弥漫开来,士兵们可怜的小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小爪子肆意玩弄,他们开始变得麻木不仁,就像是被玩坏了的玩具。
天边的夕阳映照在那高高举起的战刀上,洒落在奔腾而来的骑兵身上,闪耀关金色的光芒,微微的橘红色给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润的颜色,就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闪耀着危险且美丽的颜色。
“悍匪!是那股悍匪!”
庆月的部队之中,有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
任何时刻,当士兵结成阵势,当强大的暴力战争机器将其爪牙露出来的时候,都能震慑人心。这种震慑人心的力量,不在言语之间,而是在这些士兵阵势当中展示出来的那种协调性和统一性。
每一个面对这滚滚而来的骑兵部队的时候,都不由得生出了一种自己一个人居然要对抗这么一群人的感觉,纵然自己身边有无数的战友,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安全感。
他们的目光游离着,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口舌发干发苦,只想着立刻躲开这个该死的战场,躲到最安全的地方去。
“悍匪来了!”
手中的武器不受控制地跌落在地上,士兵们脸色苍白,就像是羊羔遇上了狼群,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发冷。
在这一刻,当秦雷高高的举起沉砂战刀的时候,当骑兵射出第一棵子弹的时候,当第一道血光泼洒而出的时候,庆月部队的阵列就已经完蛋了,没有任何士兵能阻挡住这支铁骑的步伐,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抵御这支铁骑的冲击!
剩下的,只是践踏和杀戮的时间长短而已……
********预祝书友们新年快乐!健健康康!********************************
《唐朝好媳妇简介完本:
别人穿越不是皇后贵妇,就是富家千金,凭啥俺就成了一个童养媳,而且还是农村户口?!最糟糕的是,还是一个官匪难分的年代,这让小女子咋活?
好在吾道不孤,家中有四壁,床上有病母,身旁小丈夫,下面还有一群鼻涕娃……咦?老公是指望不上了,老公公哪里去了?
算了,物比人贵,人比物重,只要有人,一切都有可能,那个……面包会有的,老公也会长大的,就这么着吧!
夏小婉为了支撑这个家,她必须以自己所掌握的知识,来改变这个家庭的贫困状况,而且还让相公赶上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开科取士,嘎嘎嘎,一切尽在吾毂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