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问题?”
范亥也是个聪明人,也想到了其中的问题。
“或许只是我想太多了。”李京墨摇了摇头,没有给出自己的想法。
永安镖局都是一些不懂修行的凡人。
眼下画剑宗的事情不仅涉及邪祟冲击天堑,还涉及到青黎镇上百户居民的生命安全,若是真让普通人去深入了解,很有可能会让镖局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宁薪财略作沉吟,看向范亥,吩咐道:“你等会让人去为李公子准备一间客房。”
……
镖局的客房出乎意料的不错。
李京墨原本以为永安镖局都是一些常年行走江湖的粗人,没想到客房竟然整理的十分典雅。
永安镖局后院,有一处单独分割出来的小院。
院子不大,除去一间正房之外,左右两边还各有一间耳房。
李京墨刚踏入院中,就嗅到了一股淡淡清香。
抬头一看,他发现在小院的中央,有一株看上去年份不小枣树,树冠遮天蔽日,将整个院子笼罩在了阴影里。
“再有些日头,枣子就该熟了。”范亥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指着正房道:“咱们进去看看?”
推门入内,一间仅在电视中出现过的古代房间映入李京墨的眼中。
“地方不大,还请公子见谅。”
“这已经要比山上清修好很多了。”
李京墨笑着摇了摇头。
他可没有撒谎。
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这都是他都是第一次住这种地方。
“可惜没电没网。”李京墨在心底感叹一句。
范亥后退几步,立在门外道:“公子先在这里歇息,若是有事,尽可吩咐下人。”
说罢,范亥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他还有事要忙。
目送着对方离开,李京墨合拢房门,行至床前,褪去沾染着少许血污的鞋子,坐在了床上。
虽不知道作为画剑宗留存延续的同门在求援的途中到底遭遇了什么,但那种对事态无法掌握的无力感无时无刻不再迫使着李京墨尽快提升境界。
要知道,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法制社会。
即使是在从云帝国这种对修士有着一定约束力的地方,修士之间互相残杀也并非什么稀罕事。
吐出一口浊气,强迫着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的李京墨摆出修炼的架势。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所修习的是一卷名为《千重障》的功法。
功法的品阶不算高,只有两品。
也就是说,《千重障》只能供修行者修行到自在境的层次。
而如果他修炼道自在境巅峰的时候想要继续晋升,就只能去寻找三品级别的功法。
否则的话就只能停留在当前的境界。
“唉,先不要想太多,还是恢复境界要紧。”
“就算没有办法寻到原主的同门,当个散修应该也不错。”
“唯一的问题是,这垃圾系统一点忙都帮不上……唉,连功法都要自己搜集,别的穿越者都是新手礼包直接开出心法。”
不知为何,李京墨总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酸酸的。
【宿主,我认为你不能这样贬低我。】
“哦?”李京墨顿时来了精神:“那好,我也不要求别的,你就随便给我抽本心法吧。”
【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本系统没有一点问题,错就错在宿主你穿错了世界。】
“菜就不要找理由。”
【宿主,我认为你已经很幸运了,至少我还能给你加特效。】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只是一个能刷RMB土豪系统,在这个世界又能有什么用呢?】
李京墨嘴角一抽:“你就别搁着五十步笑百步了。”
“加特效,加特效有什么,特效能吃么,特效能让我的修为蹭蹭上涨么!”
李京墨两手一摊,总结道:“你这不跟土豪系统一样没用。”
【……我至少还能为宿主深夜孤单寂寞冷的时候,为您排忧解难。】
排忧解难?
嘶——
李京墨立刻就会想起了自己刚穿越那会,系统给自己播放的大尺度环境拟态。
“身为穿越者!”
“身为系统拥有者!”
“我在你眼里就这点志气?!”
李京墨气急反笑。
“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一个环境拟态就能把我打发了?”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根据本系统分析,前世母胎solo的您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毕竟您根本就没有实战经验。】
李京墨在脑海中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忽然,他眼前的景象发生了改变。
“嘶——”
“红色的。”
“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李京墨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沉下心神,口中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借助《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李京墨忘却了系统的干扰,很快就稳定住自己的精神状态,开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修炼。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精神一半在沉睡,一半却保持着清醒。
而在这种奇妙的感受之下,修炼中的李京墨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金乌西落,染红了天际。
穿透云层晚霞斜着照入小院,被细叶揉碎,洒满此间客人的半身。
眉眼微颤,捏出的手印几经变化,李京墨从半梦半醒的状态脱离,再次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
“这就饱和了?”
李京墨抬起右手,任由一抹冰蓝色幽光覆盖其上。
原主的灵力属性为冰。
既然继续修炼下去也没有收益,李京墨起身离开床铺,推开房门。
小院的枣树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盛满清水的木桶,桶边石桌上正摆放着一套干净的衣物。
“有心了。”
……
前院,武较场。
这是一个占地颇大的广场。
场地四周架子上摆放着不少兵器,而中央,则是一个用竹条搭建出来的高台。
那台子足有三米高,中间镂空未垫木板。
想要在这较量,不仅考验人的拳脚,还考验上台之人的身法。
若是一脚踏空,输了较量赔了酒钱不说,丢了自个的面子可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镖头!攻他下三路。”
“脚下!脚下!哎呀,小心脚下!”
“完了,我的酒钱。”
场下人声鼎沸,场上人影闪动。
范亥频频躲避身前袭来的掌风,脚下腾挪不止,一时间竟显得有些狼狈。
就在这时,范亥后退的脚步停止,左手屈臂挡下攻势,右手攥紧成拳,悍然轰出。
邦——
场上两人分明都是血肉之躯,可两者相击竟发出来了金属质感的轰鸣。
那与范亥比较的那人居然是一个横炼好手!
硬吃了范亥全力一击,那人还想再战,却感受到自己一身的气血之力被那一拳击散,短时间内再想凝聚,已然不太可能。
“丘老哥,你的酒钱我就收下了!”
范亥抬起头,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
散拳化掌,范亥将那人拍飞了出去,斜着飞出高台,砸在地面之上。
“嘶——”
那人吃痛,一手揉着前胸,一手扶在后腰,竟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
他看向范亥,笑骂道:“你个夯货,出了一趟镖是不是把你憋坏了,为了一壶酒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谁不知道丘老哥的金钟功刀枪不入,我若不使点劲,今天落下台可就是我了。”范亥还要再说,忽然注意到远处走来一人,定眼细瞧,发现那是位身着玉色长衣的青年,赫然是收拾妥当,换下满是泥污门派弟子服的李京墨。
范亥急忙跃下高台,行至李京墨身前,躬身行礼:
“李公子!”